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既然做不成朋友，还可以做夫妇嘛。
柱间的想法十分简单，反正这只是自己的梦境，那么无论他说出怎样的话，真正的对方当然也不会知情……
“和你……？”
对柱间将她当做梦中人物的情形一无所知，佐佐美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她实在不明白柱间想要对她说什么，确定恋爱关系之前就向对方求婚这种事，在佐佐美的认知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况且，哪怕是一切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都做过了，也不一定要走到结婚这一步啊？！
屋内的窗户大敞着，也许是遮蔽着月亮的云雾散开，柔和的光芒斜打进屋里，她的轮廓变得暧昧不明，像是一种透明的幻象。
已然步入而立之年的柱间站在窗前，满眼都是她十六岁的影子。
再过几年，大概就会被人当做是她年轻的父亲了吧。
“佐佐美，我……”心潮涌动间，他俯下身，轻声问道，“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一直是这副青春年少的模样呢？”
如果说在凑屋与她相会那时还不觉得奇怪，但时间一晃过去这么多年，她一成不变的面容就颇为显眼。
众人都猜测她是使用忍术维持着年轻的外表，可柱间心里却总觉得并非如此。如今面对梦中的她，他终于踌躇着向她提问了。
“我不知道呀。”她同样对柱间的提问没有头绪，摆了摆手，道，“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也许是什么特殊的血继限界呢。
既然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柱间也不好再纠缠了。但伴随着血继限界这个猜测，一种微妙的不安在他的心中开始发酵。
结盟前的最后一战，那与巨大的须佐能乎形成强烈反差的纤弱身姿，还有平日里她与斑熟稔的反应……
他眼神一黯，心绪紧跟着低落下来。
村中也曾传出过一些流言，但当他问起斑时，都被斑语气强硬地否认了，表示自己绝对没有结婚的想法，更加不曾向谁求过婚。
在为她疗伤时，他也曾问过她流落到宇智波一族的经过。
“斑路过时发现我昏倒在地，于是就把我捡回家了。”记忆中的她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他那时还不禁在心中赞叹，斑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哪怕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佐佐美，他也做不到扔下不管。
如今想来，如果只是顺手搭救，宇智波一族怎么会对她讳莫如深，不肯透露半点口风呢？
“斑对你来说，究竟是……？”
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见他的脸色低沉下来，佐佐美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强迫自己严肃一些，认真思考着斑对自己的意义。
——柱间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是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对他说谎的。
良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
“他既是我的囚笼，也是我的锁匙。”她迷离的目光似乎穿过时光的暗流，回到那战火连绵的岁月里。
“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被绑上战争的大船……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得到足以打破桎梏的力量。”
“……但无论怎样，如果失去他的话，我就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吧。”
她如此盖棺定论道。
“……”
“不会的。”
柱间笃定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她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却见他带着一脸隐忍又懊恼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成为孤家寡人的。”他的发丝落了下来，扫得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痒，“请你和我……”
“和我……”
他已经在她的生命中缺席太久了，久到哪怕懊悔也于事无补的地步。
但接下来的路，他想要与她并肩前行。
“……柱间，犹豫了这么久，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柱间的话实在耽搁了太久，令她顿生困惑。
想起他方才的一番表白，还有落在她面颊上的亲吻，仿佛在一瞬间，她立即领略了柱间的想法。
至今为止对她这样做过的人，通通都是想……
“你的请求是，想和我做这样那样的事吗？”她恍然大悟地拍手道。
——等等，你的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柱间简直要被她吓坏了，虽然求婚在某种程度上也相当神展开，但是直接上本垒这种操作真的没问题吗！
成为火影后也见过不少大世面，柱间这时竟然迅速冷静了下来。他转念一想，又发觉事情不对：
既然这是他的梦境，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是想做这种事的？
虽然好像是很正常，但这个梦过于逼真，以至于他有些难为情……
在他仍旧纠结着“我是不是真的想对她这么做”时，只见她又动了动口，目光渐渐变得严肃。
“柱间，你可要想清楚。”她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那不更好吗，我们可以做夫妇啊。
横竖只是做梦，柱间也想通了。
既然梦中的佐佐美这么说了，那么这一定是他本人的意志。如果连坦诚地面对真实的自我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共同生活呢。
“……我想清楚了。”他闭了闭眼，伸手将她带向他的胸口，两人一齐倒在身后的被褥上。
佐佐美，虽然只是做梦，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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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早见到扉间，趁柱间还没睡醒，佐佐美迅速换好衣服跑路了。
对不起柱间，虽然你也很可爱，但还是泉奈的事比较重要。
做出这样的渣男行径，她不仅没有感到心虚，反而相当理直气壮：
这可是柱间你的请求，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犹记当年，她曾在凑屋与柱间打过赌，假如他能够完成“结束战争”的愿望，她就无条件答应对方的一个请求。
只是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朴实刚健的柱间，竟然会对她提出这样的……
她的心头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醒过来的柱间，于是干脆利落地溜之大吉了。
她已经问过柱间，打听到扉间昨夜并不在家，估计又在研究室泡了一整天。只是当下她并不清楚研究室的位置，只好站在冷冷清清的街头发起愣来。
凌晨时分下过的春雨还未散去，地面的水坑中囤积着新鲜的雨水，仿佛一块块镜子般折射出她不知所措的身影。
隔着清亮的水面，一个黑影靠了过来，遮蔽住水镜中苍蓝的天空。
“……梨瑠小姐？”
稍显稚嫩的嗓音中有着些许的迟疑。
她抬起眉毛，歪着头疑惑地看了看来人。
这是一名年纪尚轻的少年，有着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黑发黑眼和俊秀的面容，发质却看上去相当柔软，以至于令她有些蠢蠢欲动。
“您竟然回村了吗……？”像是意识到有些冒犯对方，他带着歉意咬了咬唇，“……抱歉。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村子与过去大不一样了，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事。”
打量着她脸上苦恼的神色，他接着说道，“不知道您是打算去哪里呢……？”
“对了，你是扉间的弟子吧？”佐佐美灵光一闪，终于回想起这个少年的身份来，“我有事要找扉间，可是不知道他的研究室在哪里……”
“请跟我来吧。”
挂着早熟的微笑，名叫“镜”的少年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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