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眼睛……
那对眼睛。
虽然按照计划，顺利取得了长门身上的轮回眼，这件事还是让宇智波带土如鲠在喉。
那对万花筒写轮眼，显然是来自宇智波佐助。
“佐助竟然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回到据点后，他摘下橙色的漩涡面具，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昭示轮回之意的圆圈图案面具，目光从勾玉形状的眼部空隙投向前方。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带土反问自己。
她一直通过这种手段，不断拷贝他人的忍术和血继。
可是，心脏传来的钝痛到底是……
“佐助还不够强。”沉寂一阵，带土嗓音嘶哑地说道。
轮回眼已经安置进他的右眼之中，新的力量不断涌出，在这一刻，他确信自己已经前所未有地接近宇智波斑了。
即使如此——
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失落、疼痛，以及失去的惶恐呢？
“只是想变强的话，我比任何人都……”
带土解开面具的系带，俯下身胡乱亲吻着她的脸。
他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刮胡子了，短而刺的胡茬轻扫少女细白的皮肤，留下一串针扎似的刺痛。
佐佐美并不出声，双手环住男人的后背，清晰地感知着他给予的一切。
“是，你很强。”她语气冷淡地说，“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带土。”
带土不发一言，抱起她向前走去。他还没来得及取下手套，粗砺的质感划过她腰间的皮肤，带来一阵轻痒。
他将她按在墙上，石壁透出一丝冰冷的潮气，裹挟着男人身上的硝烟和汗味，一齐挤进鼻腔。
那是属于宇智波带土的……具有侵略性的气味。
他们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
他稍一抬腿，抵入她的腿间，让这一刻变得愈加意乱情迷起来。
“我们一直都很合拍不是吗？……在这个方面。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不论金钱、力量，抑或是……
他还有什么可以给的？宇智波带土不由失神。
“带土，你可真是贪心。”
佐佐美发出一声叹息。
“你就像怎么也喂不饱的小孩子……”她说着指指他的胸口，“用爱来填补这里的话，我的心也要被你抽走了。”
“抱歉哦。”
她温柔缱绻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石室之间。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朝阳的光辉一寸寸蔓延开来，像是要把二人栖身的黑暗全部剥夺。
“趁这份爱还没有彻底消失……”
在阳光照射到身上之前，佐佐美踮起脚尖，带土怔怔注视着她的面容，条件反射地捧起她的脸。
他还有什么可以给的？
宇智波带土，这个谁也不是的男人，还有“爱”这样的东西吗？
“……别闹了，今天不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推开身上的男人，她理了理衣服的褶皱，冷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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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琴，你又到哪里去了？”
宇智波佐助不满地问。
“不用管斑那个家伙。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
是星辰大海！
“是大蛇丸。”佐佐美说。
佐助：……
他绷带下的眉毛一下拧了起来。
“虽说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佐助面无表情地分析道，“但他并没有彻底死去。大蛇丸留了不少底牌。也许哪一天，他就会从某个角落重生回来。”
佐佐美闻言点头。
“你和鼬交战之时，鼬使用十拳剑封印了他对吧？”
“你怎么知道？”佐助疑惑。
“……”佐佐美微笑，“我有特别的消息渠道。”
总不能告诉他鼬已经被秽土转生了……
而且还不想见他。
宇智波的爱，真的是好胃痛啊。
宇智波佐助显然猜不出她的想法，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缓缓说道，“……你找大蛇丸做什么？”
“问他点事。”
佐佐美简略地说。
佐助沉吟片刻，竟然同意地点点头，“我也有事找他。”
他抬起头，皱了皱鼻子，兴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放下了防备，他不再维护平时冷酷的伪装，变得直言不讳起来。
“何为家族，何为忍者，何为村子……说来可笑，我有些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了。”
他微微仰头，露出利落的下颌线条，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问问神奇的鸣人呢？
佐佐美差点转头卖出一份安利。
佐助被说动也是情有可原，她心想，真正体验过的她只想给漩涡鸣人打五星好评。
“家族和村子……也许有过，但最后都失去了。我从前的想法是，也许做了忍者，变得更强，就能拥有选择命运的机会。”最终，她眯着眼睛说道。
佐助若有所思地思忖着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你怎么可能明白……算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
佐助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你认识鼬对吧。”
“你认识的鼬，是个怎样的人？”
……说来说去，怎么还在讲胃痛话题啊！
佐佐美苦着脸，努力组织起语言。
“鼬是个温柔的人。”
她绞尽脑汁编排起来，“发质也是一绝……长相和你也……对了，我还有东西在他那里。”
佐助：……
佐助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故友让他转交的遗物。”佐佐美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脸色，想到早逝的宇智波止水，她的眼神也黯淡下来。
“直到他们相继死去，这个约定，果然还是没有完成啊。”
她神色恹恹地说道。
“还有呢？”
又过了一会儿，佐助问。
“我们一起去过空区，在猫婆婆那里留宿了一晚。”佐佐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接着回忆，“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是想很多啊……我对他可没有……”
“……”佐助静默一秒。
没想到猫婆婆是这样子的猫婆婆……！
“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怎么见过他笑……也许是他不怎么喜欢我的原因。”佐佐美补充道。
——现在倒是很爱笑了，她想。
佐助听着她的回忆，似乎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兄长。
那份深沉的爱意，宛如蛛丝一般，在少女的口中铺陈开来，串联起他尘封已久的回忆。
这就是身处地狱，仍旧深爱着他，一边艰难支撑着和平的哥哥。
他应该摧毁木叶，还是继承鼬的意志？
“我们一起复活大蛇丸。”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佐助说道。
“让他召唤出历代火影的亡灵，我要亲自问他们一些问题，用来确认我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啊对对对……你说什么？”
听到他的话，佐佐美先是一愣，而后大惊失色，“历代火影的亡灵？！”
佐助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啊！
佐佐美心里叫苦不迭。
倒也不是不行，她苦中作乐地想，只是，历代火影最能打的两位，恰好和她有旧。
不就是柱间！和扉间吗！
连宇智波斑都诈尸过一趟了，她演技一流，无所畏惧，和世界boss谈笑风生！
佐助的眼睛还未拆封，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他面色如常地说了下去，“另外，还有一件事。”
“我们来比一场。春琴，你眼睛的能力和斑是相同的吧。既然如此，我想试试，他能力的弱点和极限究竟在哪里。”
佐佐美：……
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可是，佐助，我的能力已经变成你的形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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