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京中锦衣卫到处搜捕抓人,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都没有睡好,早上衙役打开府衙大门,打了一个哈气,嘴刚刚张大,瞬间瞠目结舌,一声惨叫响彻衙门上空。
只见府衙门口,江望血淋淋的尸身正躺在那边。
一时间江丞相尸体被送回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贺阑带着人急急忙忙赶来,就见秦予已经和东厂的人站在那边检查了。
见到他们来了,秦予微微蹙眉,退开一些位置。
“什么情况?”贺阑本能的问秦予。
秦予愣了愣,道:“全身骨头被打断,刀伤九十八刀,最后一刀才死,是虐杀。”
“被杀再被送回来,对此事的猜测只有两个方向,一是报仇雪恨,二是灭口。若是虐杀,那最有可能是报仇雪恨。”贺阑分析道。
“但是时机不对。”
“没错,时机。能潜入皇宫,当着战渊,郑厂督,贺指挥使三人面前把人劫走必然是高手,既然这等高手,挑任何一个简单的时机报仇雪恨都行,根本不需要挑一个最难的。所以……”
贺阑和秦予对视一眼,无形的默契还是萦绕其中。
但是一转眼就各自带队行动。
皇宫很快得知了消息,尸体得到了郑唯和贺琮的双重确认,就不需要元珏亲自确定了。
元珏看着下方两人,再度摸了摸玉扳指,缓缓道:“那就安葬了吧,毕竟是皇后的父亲,给点体面。至于皇宫的安全……”
下方两人不由紧绷着身体。
“万寿节在即,两位就要多费心了。”
正说着就有宫人来报,皇后寻死腻活要见皇帝。
元珏命两人退下,缓缓起身前往后宫。
尊贵的皇后此刻正被宫人拦在自己的寝殿之中,不准外出,其他人也不准进入。
不远处正站在担忧的瑶华和简霜。
元珏先是来到太后太妃面前上前行礼,“母后和太妃怎么来了?是皇后惊扰你们了?”
瑶华面露担忧之色,“皇上,皇后她……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在后宫也算是十分得体,辛勤,虽然江丞相罪不可赦,但是……”
简霜突然咳嗽了起来,瑶华被打断赶紧扶住简霜。简霜面色苍白的看着元珏道:“皇上,我和姐姐一直都在后宫,真没看出皇后有异心,还请皇上留情。”
“母后,太妃,你们放心,只要皇后乖乖思过,朕不会为难她。”元珏神情仍旧谦和。
瑶华松了一口气,道:“皇上仁慈,毕竟万寿节要到了,外国使臣都在路上了,实在不宜闹出丑闻。”
元珏点点头道:“母后提醒的是,朕知道该怎么做,今日风大,两位赶紧回吧,朕去跟皇后说几句。”
瑶华和简霜知道元珏不希望她们待在这里,没办法只能离开。
等元珏走近之时,皇后也不再喧闹,只是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他。
皇后本是一个美人,不是温婉型,但是绝对大气,自身骄傲,御下严格,虽然久无子嗣,但是对嫔妃的子嗣也绝不苛待,是一个很合格的皇后。
此刻本该雍容华贵的皇后,却像完全失去了贵气,就好像折断羽翼的凤凰落入泥地之中,满是狼狈。
元珏挥挥手让众人退下,直接来到皇后跟前,亲手为她把乱掉的鬓发理顺,那是他常常会做的动作。
元珏长相俊美,文武兼修,做这样的动作都有一种温柔款款之意,每一次皇后都会为这样的小怜惜而心动不已,而此刻的皇后只感觉遍体生寒,猛然伸手打开了元珏的手。
这对皇上而言肯定是大不敬的,但是皇后已经不在意了。
元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身体站直,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帝王之气的威压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皇后,你父亲被人杀了,尸体被送了回来,受过很多刑罚,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皇后没想到元珏一来就给她带来这样的消息,美丽的凤眸瞬间盈满了泪水,配上满眼的血丝,仿佛要流出血泪一般。
“我爹死了?是……你!”皇后颤抖道。
元珏皱眉道:“皇后,你清醒一点,朕是要治你父亲造反之罪,但是他被人劫走了,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他被人灭口了,你不想给你父亲报仇吗?”
皇后愣愣的看着元珏,哈哈大笑起来。
“我懂了,你怀疑我爹还有其他同伙?所以你才肯来见我对吗?就是为了利用我爹的死刺激我,套我的话!那你错了,我爹在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没有心吗?感觉不到吗?”
皇后几乎是泣血一般的嘶吼追问。
元珏微微蹙眉,看来皇后是真的不知道。
“皇后,注意仪态,你父亲造反可不是朕的错,朕对你父亲够仁慈宽容了,他背着朕做了多少事情,朕这么多年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太过了。不忠君上,死有余辜,朕不迁罪你,只是罚你思过,已经是顾念夫妻之情了,皇后莫要辜负朕对你的宽待。”
“宽待?宽待哈哈哈,元珏,若不是我爹昨晚托人给我带了一封信,我还要被你蒙在鼓里,任由你责备,活在自责内疚之中呢!”
“什么?”元珏微蹙眉头。
“我爹都告诉我了,我多年未孕的真相!”皇后崩溃大喊道:“你送我的香,每次行房都会点上,那就是让我不孕的真相。”
元珏目光闪了闪,并没有出口否认,只是静静的看着皇后。
“你根本不想我这个皇后生出孩子,你在防着我,防着我爹,我从嫁给你开始就不被允许生下任何皇家子嗣,因为你早就计划好了,早晚有一天要为了我爹当年在三王和你之间摇摆不定的事情报复回去。”
元珏仍旧没有否定,皇后越说越绝望。
“当年我爹也是没办法,满朝文武至少有一半都是这样,若不是知道你打从心底不想让我生孩子,我爹也不会铤而走险,他原本是想要好好辅佐你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抓住过去的事情不放!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父女真的只是想要好好追随你!”
元珏突然开口道:“你父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皇后一愣。
元珏微微眯眼,看皇后神态就知道皇后并不清楚,江望那边也死无对账,到底是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告诉他的。看来幕后之人还真是神通广大。
皇后呆呆的看着元珏,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丝毫悔意,或者一丝不确定的迟疑,都没有。
皇后绝望了,直接扑上去疯狂捶打元珏,却被元珏一把推开。
皇后狼狈的趴在地上,吼道:“元珏,你恩将仇报,你没良心,你……”
“朕没良心吗?”元珏嗤笑一声,“朕也不妨告诉你,不论你父亲走没走后面那造反的一步,朕都不会放过他,不是因为他在三王和朕之间摇摆过。”
皇后怔住,看着元珏。
“因为你父亲想要做朕身边第二个权臣。”
皇后脸色瞬间变了,“我爹……我爹只是丞相,他只是想要辅助你,哪怕权力多一点,也不会像柳枕清那样权倾朝野,越过皇权说话。”
元珏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你们父女都当朕是傻子吗?你父亲以为赶走了老虎,他这个豹子也能镇得住森林,想要压朕这条真龙,让朕做他手中的傀儡,先是当朕的权臣,将来也要当你儿子的权臣,他的眼里写满了野心藏在亲和的表面下,想当一个无冕之皇,掌控我们元氏!这样的人,朕怎么能容许他活下去。”
皇后慌张的想要反驳,但是想起江望偶尔进宫跟她说的种种,她发现她根本不敢保证元珏说的不会成真。
若是让皇后生下皇子,而江望越发发现元珏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控制,那等待元珏的只有被禁锢,被灭杀。
难道他要天真的期待江望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会变得忠诚起来吗?可笑!面对潜在的危险只有先下手为强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元珏一把擒住惊骇到不敢置信的皇后下颚。
“皇后你嫁入皇室就该为皇族考虑,你父亲是疼你,但同时也想利用你,你说朕不该让他死吗?况且,到头来,他也不是死在朕的手中,要怪就怪他自己贪心!”
元珏撇开皇后的脸,看着皇后绝望到苍白,冷声道:“皇后,静思己过,装病也好,装疯也罢,朕念在夫妻情面不想杀你,皇后的名头给你保留,其他的都交出去。”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皇后失魂落魄道。
元珏微微侧头道:“朕说了,不杀你,所以你也不能死,至少短期内不准死,朕会派人看着你,不想受罪,就好好配合。”
皇后脸色好像不能更加难看了,但是身体却因为这句话颤抖的更加厉害。
“不想我死?到了这时候,你还要利用我给你博得一个美名?元珏,你真无情,你真无情!”皇后又再度崩溃哭喊起来。
“帝王本就该无情,你没听过这个道理吗?”元珏说完就要走。
眼看着元珏要离开,皇后明白一旦他走了,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是皇后不甘心,她不问出来,她死不瞑目。
“我还只有一个问题,求陛下解答,只要解了我的或,我就乖乖配合陛下的一切安排。”
元珏露出诧异的神情,道:“你说。”
皇后抬起面如死灰的脸,突然诡异的笑着问道:“陛下,你不选择一开始就打压我爹,让他安分守己,却选择慢慢纵容他涨大势力,伺机而动,真的是因为谨慎吗?”
元珏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嘴角勾起难看的弧度,其实江望留下的信除了不孕的真相,还有一点是江望的反思,他感觉他走上了本该柳枕清走,却没有走的路。
如今看着元珏,想起他以往对那人的忌讳,皇后突然仿佛想通了什么。
皇后嗤笑一声,“是为了柳枕清吗?”
元珏眼中一瞬间有了杀意,这是他进来之后第一次真的变了脸色,却让皇后看得心中一阵绞痛,她和她爹做什么都无法让面前的男人变脸,提到柳枕清,却轻而易举的让一个帝王喜怒形于色,真是讽刺。
“你放任我爹走了跟柳枕清一样的路,你想证明什么?证明当初柳枕清没死,早晚有一天也会背叛你对嘛?你想证明你之后任由别人把他钉在罪人栏上是没有错的,对吧!证明了吗?你开心了吗?”
“闭嘴!”元珏阴冷的说道。
皇后却挑眉道:“也许不仅仅是这样,我爹在柳枕清生前生后都想办法与他作对,你是不是觉得我爹伤害了你的恩师柳枕清,所以你也是打算为柳枕清报复我爹,为你当时默认我爹的行为心理好受一点。其实你很在意……”
皇后还没有说完,就被元珏掐住了脖子。
“我看皇后是真的不打算好好活了。”元珏垂下阴鸷的眸子的看着皇后。
皇后眼泪再度汹涌而出,想笑却笑不出声,只有眼泪不断的流。
元珏没有动手,只是松开皇后之后,挥了挥手,就有黑影从四处飞来落下。
“皇后嗓子哭哑了,与殿内养病,不见任何人。”
元珏话音刚落,一个人上前擒住皇后,强行给皇后喂下药,很快皇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想要冲向元珏也只是被强行按住。
元珏漫步往外,脸上冰霜一片,内心却盘算起来。
是同一方势力,还是另有势力?还有谁呢?后宫的还是朝廷的?
倒是霍风冽越发反常了,巧合的出现,出手失败,是他对霍风冽的期待太高,一切真的是巧合,还是霍风冽真的变了?
贺琮回去难得的动怒,微笑的假面仿佛戴不住似的,等到他发完火,贺阑才慢悠悠的走进来。
贺琮把属下都训斥完了,就赶走众人,“人在他们眼皮下跑了,现在又被送了回来,简直是公然挑衅,皇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已经动怒。要不是万寿节在即……”
看着堂叔的样子,贺阑直接道:“不就是江望背后还有人嘛,慢慢查就是了,反正江望一死,他们的势力也肯定是损失惨重。”
贺阑摸着下巴道:“自断羽翼也要保住的势力,他们一定离皇上很近,所以不敢让江望泄露只字片语,哪怕江望都打算包揽所有,他们也不放心。叔儿,你说景王算不算最可疑的,如果只想偷偷摸摸的造反,那肯定不是改朝换代,而是……”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吗?那也得拿出证据啊,景王除了在京城玩乐,甚至都不结交大臣,平时都待在宅子内,至少表面上抓不住任何把柄,算了,派人暗地里监视一下,排除嫌疑。”贺琮说道。
贺阑点点头,正要去执行。
“等等,云度,你跟霍将军是兄弟,他的武功你应该清楚吧,人人都道他是绝顶高手,我也只见识过一二,你觉得如何?”贺琮开口道。
贺阑道:“当然厉害,这京城就没有谁能胜得过他。”
贺琮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贺阑突然脸色微变,不高兴道:“叔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天下什么人你都能怀疑,也不能怀疑战渊啊!他跟皇上的情谊可不一般。”
贺琮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嘲讽,“云度,你要知道,这天下没有谁会永远向着谁。既然霍将军那么厉害,昨夜为何没有抓到人呢?”
贺阑脸上已经有了怒气,“人外有人,我们曾经遭遇伏击也遇到过高手,叔儿凭借这个就怀疑战渊实在不合适。”
贺琮见贺阑真的生气了,也就不说了,笑呵呵道:“你小子还年轻,去吧,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毕竟皇上也没有说他什么不是吗?”
贺阑有些不悦,但也不多说什么,转头去办事。
另一边,景王府中,景王猛然踹飞了凳子,对着跪在面前的郑唯大发雷霆。
“她什么意思,又要我等,要本王等到什么时候才行!”景王满脸的暴戾,不耐烦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王爷息怒,娘娘也是没办法,现如今我们的势力损失惨重,京中的安全全部在霍风冽的手中,就连江丞相都死了,实在缺乏人手,江丞相的死也让娘娘怀疑还有其他势力存在,现在真的不适合动手。”
“不适合,不适合,每次都是这样的理由,我们培养了这么久的实力,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计划一再改变,她该不是不想做了吧!”
“王爷,你应该明白,从娘娘不再搭救江丞相开始,就打算好了让江丞相承担一切,虽然计划有所出入,但这证明了娘娘的确打算暂时不出手,王爷,为了安全,要不再离开京城?”郑唯小心翼翼劝说道:“都等了这么十多年了,不如再等等?”
景王一听这话瞬间更加发怒,“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反了了,她屈于现在安宁的生活了,她也不想想我!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元珏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到我身上,万一我们不先一步的话……”
正说着,突然秦予翻墙而入,立马汇报道:“王爷,奴才观察到有锦衣卫替换了王府附近的商贩,恐怕已经开始监视您了。”
景王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阴沉道:“元珏抢走属于我的皇位这么多年,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郑唯目光一闪,语气颇为为难道:“王爷……”
“郑唯,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她!”
郑唯立马跪下道:“王爷,奴才是东厂,自然效忠于真龙天子!”
景王脸上终于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不久,秦予从景王府离开,不一会儿,果然感觉身后有人,他了解贺阑,锦衣卫第一次要监察什么人时,贺阑都会在场探查一番,刚刚若不是他先走吸引贺阑,那义父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很快,贺阑出手拦住了秦予,秦予看着贺阑阴沉的表情,没什么反应,直接道:“有事儿?”
“你从景王府里出来,你去做什么?”贺阑已经用上了审问的语气,毕竟这种敏感的时候,看见秦予从那里出来,他的脑海真的是闪过很多很不好的猜想,毕竟最近秦予真的很怪。
面对这样的质问,秦予早就想好了回答。“跟你一样。难道只有你们锦衣卫会想到吗?”
贺阑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东厂也是怀疑景王派秦予来探查。
“查到什么?”贺阑问道。
“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秦予道:“不过倒是看到你们已经开始监视了,那之后我们东厂就不管了。”
秦予说完就要走,贺阑想都没想就拉住了秦予。毕竟难得私下见一面,就他们两人,看着那熟悉却有些陌生的眉眼,他是有些想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秦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浑身不自在,神色不耐烦道。
“我打算去问问战渊关于那能从他眼皮底下带人离开的高手信息,你去不去?”贺阑也是灵光一闪,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果然秦予听得心动了,与贺阑一起前往将军府,结果没有找到人,都这么晚了,那不在这里,就在柳府了。
于是两人又前往柳府,习惯性的不走寻常路,直接翻墙找人。
结果刚刚确定了柳枕清的院落,趴在墙头,正要下去。就听到一声低吟,秦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贺阑一把按住,秦予刚要开口又被贺阑捂住了嘴。
贺阑瞪大双眼示意秦予注意情况,秦予视线一转,就看到下方院落的躺椅毛毯之上,柳枕清正坐在霍风冽的身上,两人拥着,吻着。
柳枕清双手无力的搭在霍风冽的肩膀上,霍风冽一手揽住要往后倒的柳枕清,一手在两人怀抱之间,在做什么,毫无疑问。
“二狗,我……我不行了,我不逗你了,我就是今日高兴而已……”
江望曾经迫害白榆的证据都偷偷交给了白溯,柳枕清没有让白溯知道是他们做的,就当是义士吧,至少让他心里明白他的兄长已经大仇得报,那墓地里面的血就是赎罪。
霍风冽吻过柳枕清,抱紧人,抬眸不悦的朝着远处墙头看去。
贺阑和秦予都不敢跟霍风冽对视,立马默契的翻下去。
结果刚刚落下,就遭受了警告式的攻击,似乎有别人发现了他们,在驱赶他们。
“什么人!”秦予惊讶道。
贺阑拉着秦予就闪入远处的小巷子中,直到感受到不到危机才停下跟秦予解释道:“大概是柳枕清身边的护卫。”
“护卫?”秦予好像是见过,带着面具,但是武功有这么……
秦予正想要跟贺阑讨论,突然就被拉着他的贺阑直接拉入怀中抱住,一下子秦予就感觉到,“贺云度!做什么。”
贺阑先是沉默,随即笑了笑,道:“我还当你看到那样的场景毫无感觉,这不是有反应吗?”
“我是太监。”
“太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可是一清二楚。”贺阑颇有经验道:“你骗不了我。”
“那又如何?”
贺阑抱着秦予的身体逐渐发热,实在是想的紧,刚刚看到那样的画面,现在又孤男寡男的在幽暗的小巷子中,看不见彼此的神情,只有呼吸,贺阑怎么控制的住,“你好香,我想你了。”
虽然上次见面贺阑也耍流氓,但是这一次贺阑如此直白的说法还是让秦予愣了一下。
秦予这一愣,就给了贺阑契机一般,等秦予再想推开人的时候,已经被贺阑按在墙头吻住了。
至于刚刚什么高手不高手的问题,哪怕是秦予也被贺阑的上下其手弄得抛之脑后。
最后被转过来,秦予才稍微清醒,想要拒绝,可是却听到贺阑道:“待会我们再找战渊,其实我堂叔今日有些怀疑战渊了,他觉得绑走江丞相的人……”
秦予心中一紧,脑海中还在胡思乱想,忘记阻止贺阑,等反应过来时,贺阑已经再度品尝到秦予了。
只是贺阑一开始有些粗暴,好像生气一般,又像是太久没有,所以克制不住,秦予分不清楚,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抗拒到底。
两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霍风冽面前。
而此时柳枕清已经在里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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