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底的展川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有四颗聚灵丹,他把四颗都吞了,会引来巨大的灵力,那个时候他的经脉中所蕴含的灵力将会到达顶峰。
水火极盛则生雷,若是此举成功,他便可以生出最强变异灵根:雷灵根!
世间灵力不过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其中每种都有相对应的克星,比如说火灵根的修者,在同样修为,甚至比他低几个等级的水灵根修者面前都很容易败下阵来,但是变异灵根不同,变异灵根极难出现,没有克星。
变异灵根又分石,风,冰,雷四种灵根,其中又属雷灵根攻击性最强,最为难得。
展川体内的水火灵根皆在五分以上,具备变异成雷灵根的条件,而且他如今刚刚引气入体,正是灵根最容易撼动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很可能此生都要与雷灵根失之交臂。
但是机遇和风险并存,他得让身体的一半经脉吸取水灵力,另外一半吸取火灵力,极阳和极阴同时存在,只是想想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以前八百年展川什么痛苦没经历过,他有九分的把握自己能承受的住水火共存的痛苦。
再者就是雷灵根真的合成之时那种破坏力很可能不是一个凡人的身躯能承受的住的,这点儿展川只有四分把握,不过修仙不就是与天道争一线生机吗?展川握了握拳,干!
三日之后,正当问丝坐不住想要再去找自家主人时,他看到一个全身焦黑,像是被雷劈过的人步履蹒跚着朝着她走来。
问丝心道莫不是乞丐?她把正在烤着的红薯收了起来,吃的本来就不多,她还要给自己主人留着。
眼见那乞丐越走越近,问丝正要出声呵斥,结果乞丐却发出了展川的声音:“丝丝,有吃的吗?快拿出来,饿死我了。”
展川狼吞虎咽吃着烤红薯,问丝在身后心疼的给他梳着劈的立起来的头发。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讨公道去。”
展川抬眼看了看那一门心思都是他的小丫头,心里暖暖的,他道:“没人欺负我,倒是你,很让我意外,我以为你会满世界找我,没想到你这么乖,知道在出口等着。”
问丝道:“是一个大哥哥告诉我的,他说让我别乱跑,你过几天自会来找我,我要是乱跑你就找不到我了。”
展川立刻想到涯下的那个青年,话说自从二人从涯下分开后展川就一直没见过他,展川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问丝道:“高高的个子,瘦瘦的,特别好看,一身白衣服,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但是一说话就很温柔。”
是那个男青年没跑了,展川心里想,他张口闭口就是秘境福地的,阵法一开就跑了?也不多找找?
展川总觉得哪里有点儿奇怪,这次的机缘,来的太顺利了,他得到那些丹药后心里想怎么着那男青年也得来分一份羹吧,没想男青年直接离开了。
但是毕竟那人已经走了,展川就没再多想,就着河水梳洗一番就带着问丝再次踏上去芸来宗的路。
反观言一,可就没展川这么幸运了,他走了半日才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他行走在凡人的地界,但是身上却没带凡人流通的钱币,他甚至连一块可以换钱币的灵石都没有,他身上带着的,都是那些品相不俗的丹药和灵草。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一个连引气入体都没做到的凡人啊,拿出那种丹药出来交易,太显眼了。
在生命危险和填饱肚子之间,言一当然得先顾及好自己的生命,他整整赶了七天的路,一路上没拿出一颗丹药,全靠刷脸蹭吃蹭喝。但是由于他天生的脸皮太薄,那么完美的一张脸完全没有发挥作用,饥一顿饱一顿的,好不容易到了去西南州的必经之路伏龙河。
这河有百丈宽,河流湍急无法架桥,甚至行船都很难靠岸。有船家在河流两边挖了两个避风港,方便上船下船,方圆百里只有这里能供凡人过河,而最近一个月又赶上河对面的芸来宗收徒,所以船家格外繁忙,船费更是水涨船高。
拿不出一个钱还饿的头晕眼花的言一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十分无助,他太饿了,已经顾不上体面了,一屁股坐在原地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里出现两只碧绿缠枝的绣花鞋,他知道八成是遇到好心人了,抬起头来刚想卖个可怜,可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张很熟悉的脸。
问丝小丫头兴奋的叫道:“雷锋哥哥,是你呀,好巧。”
展川看着问丝身后意外深长看着自己的展川,默默的低下了头。
其实说巧,也不算巧,他和展川的出发地与目的地都一样,尽管他早出发了四天,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走的冤枉路多了些,如今几人在这唯一的渡口相遇也不是很奇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言一还是接受了展川和问丝的好意。不得不说,问丝年纪不大,但是确实会做饭,几个普通的野味到了她手里,三两下便成了美味佳肴,这还是在厨具很缺乏只能简单的搭个石头灶台的野外呢,若是给这小丫头配个厨房,言一感觉自己能吃到二百斤。
问丝这小丫头,聪明伶俐,长的灵气逼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儿不好,她一直雷锋哥哥雷锋哥哥的叫个不停,言一觉得自己怎么能配得这个承载国人的信仰的名字呢?
他又面红耳赤了。
终于,言一忍不住了,他决定改正自己的错误,于是叫住问丝煞有其事道:“其实,雷锋是我的乳名,咱们出来闯荡江湖的,哪里能用一个乳名叫来叫去?以后请叫我大名,我大名叫言一。”
问丝眼睛睁的大大的:“大哥哥乳名这么好听吗?一点儿都不像我主人,当初老爷夫人都叫他阿龟。”
当问丝说到一半时,展川就猜出她想说什么了,他冲过去要堵问丝的嘴,可是为时已晚,问丝还是说出来了。
关键是言一还追问:“哪个龟?乌龟的龟吗?”
展川此时已经到了问丝身边,他伸手堵住她的嘴巴,可是没用,问丝冲着言一使劲的点头,然后两个人都发出一阵笑声。
好吧好吧,展川无奈的松开问丝的嘴:“你们开心就好。”他活了八百多岁,不和这两个小孩一般见识。对,言一在他眼里也是小孩,虽然比他要高出半个头,但是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这样的,在他这里通通是孩子。
虽然几人说说笑笑,但是展川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言一几眼,他才不相信什么乳名,总觉得这个言一有点儿蹊跷,他为什么要对问丝说一个假名字,只是谨慎,还是另有隐情?
言一吃饱喝足,又蹭着二人的船费过了河,然后他想拍拍屁股溜了,突然看见展川的储物袋就那么明晃晃的挂着,就差把我有钱三个字刻脑门上了。
想想那里面的海量资源,他甚至忍不住伸手想拉拉展川的衣服遮住储物袋:“财不外露,人心险恶,你们这么小,可得小心点儿。”
展川警惕的避开言一:“你想干什么?”
言一的手僵在原地,唉,该防的你不防,不该防的你瞎防。
言一跟在展川屁股后头劝了很久,展川不听,就连问丝也嫌他麻烦,言一气鼓鼓的停下了脚步,真的想不管这两个熊孩子了。
可是不管的话这小子资源被抢了又被人欺负了再黑化了怎么办?
真难!
言一只得又跟上了展川和问丝。
在他的观念里,自己怎么也是个大人,身上还有不少防身的法器,跟在他们身边怎么也能保护他们。
问丝天真活泼,爱说话,这让言一这个社恐患者一点儿都没尴尬。反观展川,他倒是不像书里那样跟个小白兔似的,他有时也同言一和问丝说笑,但是他看言一和问丝的眼神不一样,总觉得他看问丝时候的眼神更让人舒服一点儿。
言一就认为他是刚刚被灭了全族,还没从悲痛中醒过来才会这样,他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殊不知展川早已经盯上了他,在他眼中,言一和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表现判若两人,第一次感觉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自己打交道,如今展川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同自己和问丝套近乎。
不过展川也不确定言他是不是单纯的想蹭饭,又或许是他觉得结伴而行更方便,于是展川只是默默的留了个心眼子。
这三个人中,展川和问丝是练气层,走的比寻常人快很多,反观言一倒是总拖后腿。自从展川到了练气层后他便能多多少少的从修仙者的身上感应出点儿灵力,但是言一身上却一点儿灵力都没有。
也就是言一那天以一个凡人之躯徒手接了从山崖上掉落下来的他,神奇的是,言一竟然毫发无损。
他身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一直在隐瞒罢了。
展川的脑子全用在了破解言一身上的谜团上,当事人言一不仅毫不知情,而且一厢情愿的以为展川是在为前不久死去的族人悲伤,他决定安慰一下展川,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展川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嘴角挑起笑道:“没有啊。”
言一道:“屁大点儿小孩,还在我言某人面前装呢,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心里有什么难过的和我言某人说,能帮我一定帮你。”
说完之后他觉得有点儿不妥,于是又加上一句:“帮你开解开解。”
展川毫不客气的回怼:“你先帮你自己填饱肚子吧。”
………言一心道:“有点儿不像书里那个纯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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