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峰今日清晨显得异常热闹,阿鸢不知昨夜何时入眠,今晨确被外面吵醒,其实平日里入云峰这时正是弟子练武之际,只是适逢今夜山下的鹊桥诗会,杨成誉心知这群子弟平日一直在山上习武练剑,本就不常下山游玩,鹊桥诗会才子佳人文人墨客以诗会友倒也高雅,弟子们定是兴奋也无心练剑,索性这几日也不管他们。
仁杰昨夜虽惹了乌龙,但是今日见了翊炀,却不知从何骂起,又因今夜的鹊桥诗会心情甚好,仁杰本对吟诗作赋之事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又可下山游玩,仁杰只觉白日时光异常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仁杰便催促众师兄弟下山,睿泽本是要去的,但是一想到楚仁杰昨夜那副德性,便失去了兴致,佯装染了风寒,待在了房内。
邺方城夜市本就热闹,今夜因鹊桥诗会的缘由更是热闹非凡,宽阔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摊贩,民间各种美食、字画古玩、奇异摆件、还有各种美轮美奂的花灯,令人目不暇接。
入云峰其他师兄弟都各自散开,仁杰则无比兴奋的拉住阿鸢和翊炀同游,阿鸢在东宫从不缺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但这些民间的小摆件却似有几番意思。
阿鸢的目光被一个摊贩所吸引,那摊位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其上书写了三个大字“情缘石”。
阿鸢好奇的拿起了那些石块看了又看,小贩乐呵呵招揽生意:“少爷,这是情缘石。只要您把心上人和您的名字刻在这磐石上,用锦囊装好挂在那边的那棵月老树上,您和您的心上人啊,便可羁绊一世。”阿鸢望向那湖边那一棵枝干粗壮的大树同时耳边听得仁杰嚷嚷道:“哈哈,磐石?老板你当是糊弄乡下人吗?这种小石块形状平平无奇,乔公子若是喜欢,我让我舅舅去边塞做生意时给你带一车来,保证个个形状新奇,还有湖边的那棵什么月老树,不就是普通的歪脖子树吗?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往上面挂了锦囊。”
阿鸢望了望手中的那块大小适中的情缘石,又见那湖边的大树虽是无奇,但却被蒲草围绕,阿鸢恍然大悟:“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原来是取了这层含义。”旋即买下了手中的情缘石和一个红色的锦囊来到了那棵月老树下,阿鸢掏出了一把短刀在那石块上认真刻著字,仿佛每一笔每一划都倾注了她的希冀。
翊炀望著阿鸢这番虔诚的模样,特别想知道阿鸢刻的是什么,待阿鸢刻好后,抬头望了一眼立在那儿的翊炀,心道:“这样高大坚毅的身躯,倒真是如磐石了”想到这儿,竟不禁笑了,待将那情缘石装入红色锦囊后,阿鸢飞身上树,将她的希冀挂于这被月华笼罩住的月老树上。
阿鸢同翊炀并肩立于树下,望着满树的红色锦囊,阿鸢喃喃道:“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此刻翊炀才注意到那棵月老树下旁围绕着的蒲草,心叹道:“却是有坚贞不移的寓意……只是,阿鸢的那句话莫不是向自己表露心意?还只是自己想多了…”翊炀漆黑的明眸噙住了阿鸢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阿鸢充满期许的等待著,等待翊炀对她说些什么。
“哟,你们如何还傻站在此处。”一个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鹊桥诗会就要开始了,同去同去”。
说罢,陆擎辉和众师兄弟便拥着三人向前走去,要怪只怪沿途的新奇玩意儿太过诱人,眨眼间,楚仁杰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中。
“咦!仁杰人又跑到哪去了?”
话音一落,入云峰众子弟们无一例外,齐刷刷看像李翊炀。虽未多言,但眼神中大有一番,你不去寻他,谁去寻他的架势。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纵然翊炀今日穿着打扮十分得体。一幅江湖侠客之态,可在那些入室弟子们眼中。翊炀人就是个偷师学艺的杂役,他们望向翊炀的眼神,也是带着浓浓的轻视。
李翊炀笑笑:“自然是我去寻仁杰了,他保不准又趴到哪家摊子上去了,还望请擎辉师兄护送乔公子先去雅轩阁。”
陆擎辉微一点头算是应下了,也不多言,转身率众人离去,就在那个瞬间。阿鸢忽地觉得哪儿不对劲。翊炀对待师兄弟们都是彬彬有礼,却得不到半点友好回馈……
李翊炀很快淹没在人群中,果不其然,翊炀果真在一家卖糖人的摊贩前看到了仁杰背影。
一掌不轻不重拍在仁杰肩头。“仁杰,诗会要开始了,快同我一道去雅轩阁!”
“去什么去?”仁杰猛地回头,一手抓了一个糖人“我去什么诗会?好像我会赋诗似的!“
这一句话噎的翊炀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半响,
“那……那你就情愿在这儿买糖人?”
“我不想!可我昨夜又惹睿泽生气,她今夜气的都没来参加诗会,我怎么能不买些小玩意去讨她欢心?”说到痛处,仁杰又大骂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好心助你,你却…却…”
李翊炀一脸不解,仁杰也觉此番责难有些牵强,便不耐烦道:“你想去哪儿自己去!走走走!别碍着我!”说着赶苍蝇似的挥走了翊炀。
“这鹊桥诗会可称得上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各方文人墨客才子才女都会赶来参加,大家以诗会友,在这诗会上成就的才子佳人的良缘可谓是数不胜数啊!”陆擎辉向着身边的阿鸢解释道。
陆擎辉身边年纪较小的几个师弟打趣道:“陆师兄,你下山以诗会友是假,寻得佳人为伴才是真吧!”哈哈哈众人皆大笑,说话间便来到了雅轩阁。这里已是聚集不少才子佳人,阿鸢入了雅轩阁内方才明白为何入云峰上的子弟缘何如此激动。
那些小姐竟是个个面如皓月,娉婷多姿,连她们身边的那些丫鬟侍女也是娇俏可人。阿鸢只顾着同擎辉攀谈,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些姑娘们望见她进来后的窃窃私语。
雅轩阁的几位长者发话了,阿鸢离的远些只是大概听得这一轮的词为月。
阿鸢听着那些才子佳人赋的咏月诗词心道:“这些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少爷,倒也有几分才情。”阿鸢虽也想一展身手,但顾及陈琛嘱咐过此次出宫,定要低调行事。便只打算听他人咏赋。当然有人醉心于吟诗作赋,有人就痴迷于对面的娇俏少女。
譬如丁琥。现在正直愣愣盯着不远处的少女们,丁珀拉了拉丁琥的衣襟,好心提醒道。“哥,你别一直这样盯着人家姑娘,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雅轩阁外突然走进一名男子,那人身材高大,侠客打扮,生的是英俊非凡,惹得那些娉婷多姿的大小姐们窃窃私语,丁琥见此一幕脸黑的赛陈年锅底,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翊炀。
翊炀本想寻阿鸢的,却无意的看了那群佳人一眼,他本是无心却惹得几个小姐害羞的低下了头,脸颊还微微泛红,这一切都被阿鸢看在眼里,她望着那些佳人向着翊炀暗送秋波,顿时一股无名火不知从哪儿冒出。
翊炀感觉胳膊被人拽住了,一回头见是阿鸢顿觉欣喜,还未及他开口,阿鸢便拉著翊炀朝雅轩阁上位走去。
阿鸢指着挂在那儿的松山积翠图道:“那是今日的头筹,张浅张大师的真迹,翊炀可喜欢?”翊炀叹道:“果真是笔墨苍劲,意境清新,可惜我不擅赋诗,是要同那幅真迹无缘了。”
阿鸢闻得翊炀喜爱那幅真迹,哪里还记得的陈琛的叮嘱。几轮咏赋后,众长者见阿鸢卓尔不群,才华横溢,纷纷点头赞许。各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也纷纷赞叹阿鸢的才气过人。阿鸢在宫内虽成日学习治国之道,但她对赋诗作画却是天赋异禀。
“恭喜这位小公子拔得头筹。”阿鸢欣喜,双手接过那幅真迹,众人连连道贺。
“过誉,过誉,在下不才险胜而已。”阿鸢一边笑着朝外走,一边学着读书人的样子,连连作揖回礼。
陆擎辉笑道“乔公子过谦了,公子才华实乃我辈翘楚。”
阿鸢如同众星拱月般被簇拥者,猛然回首,只见翊炀正痴痴望着她,眼波中似乎闪动着星光。
“翊炀兄,这幅真迹可是我特意为你争取来的,你可得好生收着哟!”阿鸢说着,便将画卷塞进翊炀怀中。
李翊炀先是一愣随即流露出感激激动之情,这是今夜诗会的头筹,他虽不是识画之人,可他明白这画卷的价值,他从未收到过如此贵重的礼物。
“我…我…实在是受之有愧,这礼物太贵重。”
不及阿鸢说话,陆擎辉,却拍了拍翊炀肩膀“你这位朋友很是慷慨,这副真迹你就收着吧。”
众人见大师兄对李翊炀和颜悦色,也纷纷温言相待。
“就是!收下呗!”
“这可极具收藏价值啊!”
“是啊,是啊。”
翊炀见众人纷纷对他表示友好,竟有一种他自己就是入云峰子弟的错觉……
“我呸,没爹没娘的死杂碎!”
一句咒骂声打破了这表面的和谐,也仅仅需要一句话,就将翊炀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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