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承欢 > 第7章 雅集斗酒

入了城中闹市,三人都下了马,牵马步行。

        走到一处街角,魏时卿停住脚步,说到:“我今日要赴书斋学子们的雅集,便不与小姐同路了,请小姐先行回府吧。”

        听到雅集,易承欢顿时来了兴趣,便把此前的别扭与不悦抛诸脑后。

        易承欢:“临安城的学子们闲暇时都爱自发雅集,吟诗作对,饮酒斗茶,好不畅快,可惜我从未参与过,先生你可否带我一同前去?”

        魏时卿:“不可,学子聚会从未有女子参加的先例,这有违礼法。”

        随后魏时卿作揖告辞。

        易承欢被驳了请求,觉得难堪又生气,不由骂道魏时卿:“简直是个顽固不化的迂腐老头。”

        突然间她灵光一闪,心生一计,露出得意的窃笑,对叶俏说道:“叶俏,你先回府。”

        说罢,易承欢悄悄跟在魏时卿身后,见他来到了吉祥楼门前。

        趁着魏时卿随小厮牵马去马厩的空隙,易承欢进了吉祥楼隔壁的一家成衣店换了一身男装。

        易承欢尾随着魏时卿进了吉祥楼。

        四楼包厢内,一群学子正相互寒暄。

        魏时卿敲门进入,高寒见到魏时卿便立刻迎了上来。

        高寒:“魏兄。”

        魏时卿:“高兄。”

        两人作揖行礼之后,高寒注意到魏时卿身后的易承欢。

        高寒:“这位是?”

        魏时卿疑惑转身,看见易承欢后十分进而神情变得惊诧与慌张,谁料易承欢主动迎了上来行礼,然后说到:“见过高兄,我名为易成,乃是魏兄的表弟,近日前来临安城看望兄长,正碰上兄长受邀雅集,于是我便求了兄长带我一同前来,多有唐突,还请高兄见谅。我未有帖子,不知高兄可否行个方便,让我有幸见识这临安学子的风流文慧呢?”

        魏时卿没有想到易承欢胆大至此,竟然乔装尾随自己来到吉祥楼。他以眼色示意易承欢离开,而易承欢则假意看不见。

        高寒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回答到:“同为文人学子,易兄不必客气,还请随我们一同进去吧。”

        于是易承欢便自如的随高寒进了包厢,魏时卿想要阻拦却未能阻拦,只能惴惴不安的跟着易承欢。

        落座后,高寒向学子们介绍了魏时卿与易承欢,热情大方的学子们亦是互通姓名,相互寒暄,好不热闹。

        魏时卿低声叫住易承欢,说道:“你竟然胆大至此,乔装混入学子们的雅集。你可知若是被有心人识破,将会是什么后果吗?不仅你我,这在场所有人都将会受到牵连。你还是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悄悄离开才好。”

        易承欢一脸轻松,信誓旦旦的回答:“先生放心,这男子的装束我也不是第一次穿了,不会轻易被识破的。”

        见易承欢执迷不悟,魏时卿还想继续劝说时,又被执拗的易承欢抢了话。

        易承欢:”好了先生,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入了这雅集,贸贸然离开不是更令人生疑吗?”

        魏时卿十分无奈,只能妥协。

        魏时卿:“既然如此,你就安分的呆在我身边,万万不可强出风头,更不可肆意妄言。”

        易承欢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然后兴奋又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学子。

        雅集上,学子们喝酒吟诗,斗茶作文,一片欢娱景象。

        易承欢十分开心,总想找机会参与,但是却始终被魏时卿拦住,让她不得尽兴。

        吉祥楼的另一边,榆木斋南端先生的幼子南墟和一群同在榆木斋求学的纨绔子弟正在推杯换盏,喝酒猜拳。

        就过三巡,壶尽杯空,南墟唤来店中小厮。

        南墟:“再上两壶将今春的新酿。”

        小厮为难的说:“南公子,今年的春酿已经卖完了,最后两壶已经送往对面学子们的雅集中去了,不如我给您上几壶外县产的竹叶酿如何?”

        南墟酒过三巡正喝到了兴头上,今日他做东,听闻春酿卖尽,觉得被驳了面子,心中十分不悦,说到:“别拿什么竹叶酿树叶酿来糊弄我,我就要今年的春酿,那群学子算什么东西,敢和我抢东西,你去把酒给我拿回来。”

        小厮感到十分为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南墟见状便起身,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学子们的包厢。

        雅集中,一人拿出一本册子,说到:”各位同僚,我手中这一册乃是著名文人杨鹤最新诗作的合集,我可是费劲好大力气才求得。如今秋试将近,我将这诗集奉出,供各位抄录学习,万望一同精进,在秋试中榜上提名。”

        说完,学子们便拥上前去探看诗集,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得拿出笔墨开始抄录,有人围在一旁诵读。

        魏时卿不许易承欢上前探看,便也和她一同留在座位上。

        高寒见状觉得奇怪,便前来询问:“魏兄,这是对杨老的诗作不感兴趣吗?”

        魏时卿:“高兄误会,杨老诗作名传四方,魏某十分钦慕。只是这学子众多一起围看,怕是也难得见分明,魏某相待各位仁兄都阅毕后再去抄写一份,加以拜读。”

        高寒:“原来如此,不过刚奉书的仁兄提到秋试,我倒想起一事。”

        魏时卿:“高兄请讲。”

        高寒:“魏兄学识渊深,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参加秋试呢,而后过省试,入殿试,以文求仕,必有一番作为。”

        魏时卿从未想过科考求仕,心中不免一惊,却又似被点醒般恍然大悟。

        魏时卿:“谢高兄提点,不过入秋试必得持有翰林院发行的铭牌,按照惯例,只有各大书斋的学子和世家子弟与贵家门生才有机会能够获得这铭牌,我非书斋学子,亦非高门子弟与门生,却是没有资格获得这铭牌。高兄提点好意,不过我确实与这秋试无缘。”

        高寒思虑片刻,然后说到:“可是魏兄才华过人,若是就这样掩埋实在可惜,之前诗会上魏兄一首题词也获得了白起先生的赞赏,不如我去求了白起先生,以书斋的名义为魏兄争取一个铭牌。”

        魏时卿谦辞到:”白起先生于我已经施恩甚重,不敢再叨扰先生。”

        易承欢听见白起先生赞赏魏时卿的话,心中不禁对魏时卿增加了一分信任和认同,毕竟在她的世界里白起先生和父亲两人的学识不相上下,而被白起先生认同的人也应该不会差。

        于是,易承欢突然插入说到:“这有何叨扰的,不过是一个铭牌而已,先生既然有学识就应该有所用处,况且这临安子弟众多,那些手握铭牌的倒也不是人人都配得上入秋试的文堂,先生不魏兄,我看你倒是比许多世家子弟更配得上这铭牌,为何不愿放手一试呢?”

        高寒听完,附和道:“易兄说到极是,那一贯沽名钓誉弄虚作假的榆木斋便是最为不配入秋试的,可如今倒是他们有这资格,倒让魏兄这般人才为了一个铭牌而为难,真是令人唏嘘。”

        此时,南墟在门外听见了三人的谈话,十分火大。早前因为诗会败北,南墟就已经怨上了齐仁斋,正巧今日抢先一步得到春酿的又是这齐仁斋发起的雅集,而后又听见这般言论,真是冤家路窄,从怨齐生。

        南墟破门而入,说到:“好呀,堂堂书斋学子,暗中诽谤恶语中伤,又私谋秋试铭牌,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们齐仁斋的做派吗?又有何资格在背地里中伤我榆木斋呢?”

        南墟的动静打破了雅集的平静,众学子闻声而来。

        高寒见来人是南墟,心中也是有怨,不愿输了气势,便回击:“我说的有何错处吗?你榆木斋有人能及魏兄的才学吗?”

        南墟:“简直狂妄。”

        南墟走到魏时卿面前,说到:“既然如此,你敢与我比试一番吗,若是你输了,我要你还有齐仁斋给我榆木斋登门道歉。”

        高寒:“若是你输了呢?”

        南墟不可一世的回答:“不可能。”

        高寒步步紧逼:“若是你输了,那便允诺榆木斋所有学子自愿放弃今年秋试的资格,你敢吗?”

        南墟被逼至如此境地,便不得不回答:“当然敢。”

        然而南墟已然是冷汗涔涔。

        于是他急忙说到:“即是我发起的比试,就应当我来制定规则。我和这位魏兄一同联诗,对方若是对上了,自己便饮一杯,接着续上,若是诗续不下去了,便视为输,若是酒喝不下去,也视为输。如何?”

        魏时卿听完便十分不安,低声告诉高寒自己极为不善饮酒,平日便是三杯便倒,如此一来必输无疑。

        南墟追问:”怎么,是不敢应吗?”

        正当魏时卿踌躇时,易承欢跳出来说到:“有何不敢。不过魏兄不善饮酒,这酒便我来替他饮,若是你每联上一句我便饮两杯,可否?”

        魏时卿急忙拉住易承欢说到:“不可,你怎么能替我挡酒,而且这么多酒你如何受的住。”

        易承欢安慰道:“没事,我可以。”

        南墟狡黠一笑,说到:“好啊,若是你能每句喝三杯我便答应由你替他。”

        易承欢不顾魏时卿的阻止,立即答应。

        随后,雅集的包箱中聚满了人,魏时卿与南墟各立两方,另有学子坐在中间持笔墨抄录。

        南墟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说到:“冰玉石里试新茶,帘上东风初生发。”

        易承欢遂饮三杯,魏时卿担忧的看着她,回诗:“无奈石樽作祟何,柳末眉梢醉凝我。”

        南墟和魏时卿你一言我一句,无穷无尽的对了下去,易承欢便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不知过了多久,易承欢即使已经醉的七八分但始终倔强的撑着桌不肯服输,终于南墟撑不住醉倒在地不省人事,易承欢也放手向一旁倒去,魏时卿赶紧扶住她。

        魏时卿急忙让身边人找来解酒汤,自己则抱起易承欢想将她带到里间,未曾想忙乱中易承欢的发髻被人拉散,一个与南墟同行的纨绔子弟识出易承欢是女子,再定睛一看认出这人是易家小姐。

        纨绔子弟惊呼:“此人竟是女子,她是易家幼女,年初时我曾在大佛寺偶然碰见易小姐和父亲礼佛,这女子就是易家小姐。”

        众人惊讶,皆将目光投向魏时卿怀中的易承欢。

        此时魏时卿顾不得其他,自顾自的将易承欢带入里间,然后将她放在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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