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男人终于彻底撕开平日里温柔的皮囊，像一匹极具攻击性的狼，恨不得把怀里的兔子吞吃殆尽。
余书被他吻得快喘不过气来，雾蒙蒙的眸子没有焦距，眼尾泛起一抹勾人心魄的绯色。
顾凌生伸手揩去他睫下欲落不落的泪珠，低哑的声音缠绵悱恻:“好乖，宝贝好乖……”
“叮铃——”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将这暧昧的氛围驱逐。
余书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是杜厌。
手机发出的亮光微微照亮了地下室，这样黯淡的光线下，青年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眼神游离，不知所措。
顾凌生一把将他的手机抢过，看着上面“杜厌”两个字，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他在余书惊惶的目光中接通手机。
“拿个东西要这么久吗？还不快点出来。”不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余书捂着嘴，眼帘被剔透的泪珠打湿，他不安地看着顾凌生。
顾凌生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禁锢着余书的腰，力气之大，让余书感觉到了一丝痛意。
顾凌生把手机放在他耳边，示意他说话。
余书捂着自己嘴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马上了。”
他以为自己语调正常，殊不知，发颤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那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沉默下去了。
顾凌生微微一笑，拿回手机，对手机那头的人说:“不好意思啊，忘记放哪了，找起来有点麻烦。”
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余书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张嘴想说什么。
顾凌生食指抵唇：“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多说，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不管余书是什么反应，他转身打开了所谓坏掉的灯，亮堂的灯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发觉自己被欺骗的余书，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可是他刚刚被顾凌生吓住了，一时不敢再多说什么。
顾凌生拿出余书放在这里的画，画被保管得很好，上面还盖了防尘罩。
出地下室的途中，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外面，坐在轮椅上的杜厌神色阴鸷，看着地下室的入口，对自己残缺的双腿更加厌恶。
余书和顾凌生同时出现在门口。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顾凌生风度翩翩，低声说抱歉。
杜厌没有理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余书，或者说，余书的唇。
原本正常微粉的唇瓣，此刻已经绯红，甚至微微红肿。
青年的眼尾还有着泪渍，似乎不久以前才被狠狠欺负了。
感受到杜厌的视线，余书不自然的侧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察觉到余书的慌乱，顾凌生嘴角上扬，如星子般深邃的眸温柔地看着余书。
不必多说什么，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杜厌气极反笑，他压抑着内心的暴怒，眼眸微弯：“走吧，小书。”
他加重“小书”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余书蚊子似的应了一声，从顾凌生手里接过画，低着头，谁都不敢看。
“师兄，那我先走了。”他小声说。
顾凌生在杜厌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伸手揉了揉余书的头发：“去吧，回头来玩，我们再一起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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