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杜厌被他这九曲十八弯的“老公”给激起一声鸡皮疙瘩，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看着他。
余书抬头，俏皮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继续抱着他嘤嘤地哭。
那原本气势嚣张的男人，发觉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此刻脸色黑得像包青天，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摆脸色的时候。
他连忙低声下气地和杜厌道歉：“抱歉杜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见谅。”
只是惹了余书，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翻篇的，余书暗中伸手，在杜厌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示意他不能那么轻易地放过这个男人，杜厌吃痛，脸色更加难看了。
“见谅？你这样污蔑我杜家的太太，还想让我怎么见谅？”杜厌抬眼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光。
男人欲哭无泪，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了，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带他来的朋友。
只是，他朋友目光闪烁，躲避着他的求救。
杜厌轻嗤一声：“我看你有些面熟，似乎是东城李家的公子？”
男人连忙应是，他以为杜厌是要看在他家里的面子上，放过他了，只是他还是不够了解杜厌的性情。
果不其然，杜厌轻飘飘一句：“看来李家的家教不怎么样，既然如此，在工作上面只怕也有所欠缺，李公子回去以后，还请告诉你父亲，我们两家的合作，我还需好好考虑一下。”
男人徒然睁大双眼，惶恐地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恶魔。
一切都完了，和京市龙头杜家的合作，是他父亲千辛万苦得来的，如今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搞砸了，回家以后，他肯定会被打得半死。
男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苏家人这时候赶紧凑过来了，苏父看着气场凝固的大厅，有些迟疑：“这是发生什么了？李少爷怎么坐在地上，还不快扶李少爷起来。”他训斥佣人。
今天是苏父的大寿，他之前一直在后面忙，听佣人汇报说前面出事了才赶过来的。
杜厌也没有想要搞砸别人宴会的意思，尽管实际上已经砸得差不多了。
他手臂用力，把余书捞起来，低声说：“站好。”
余书噘着嘴，不情不愿地站直了。
苏父没想到自己的生日宴会居然能请来这尊大神，喜笑颜开：“杜先生，您怎么来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欢迎欢迎。”
杜厌嘴角含笑：“只是来向您送个生日祝福，生辰礼物我交给苏大小姐了，我还有事，就先带我太太离开了。”
苏父哪里敢拦，杜厌能来，他就已经很高兴了，这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回头他就把合作书递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攀上这棵参天大树。
杜厌神色淡淡地看向余书：“走吧，我们先回去。”
余书抿唇，犹豫地看了一眼杜川，杜川此时还站在那姓李的男人身边，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这边，见余书看过去，他一愣，很快脸上就扬起了一个毫无芥蒂的笑容。
杜厌也看见了，他并不在意，对他而言，杜川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罢了，虽然碍眼，但对他起不到什么威胁。
杜厌把这场闹剧弃于身后，带着余书早早退场。
一出门，余书就把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拿开了，他恶人先告状：“你怎么都不狠狠地惩罚他，你看看，我的手都红了，痛死我了！”
对余书来说，只是轻飘飘威胁几句，当然算不得惩罚，他还不清楚杜厌对待外人的手段。
杜厌也不恼，他拉过余书的手：“我看看。”
借着夜色，杜厌仔细打量着余书的手掌。
不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余书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仿若玉做的一双手，纤长消瘦，月光下，更显白嫩。
余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又问：“你怎么来了？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杜厌手中一空，仿佛心尖上也空了一块，听到余书的问题，他似笑非笑：“我忙？是你忙吧，还要躲着我吗？”
余书一噎，眼神游离：“什么躲着你？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杜厌已经差不多摸清他的性格了，知道他吃软不吃硬，顺着他的话说：“好，你没有躲着我，是你平时太忙了。”
没有想到杜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余书也不好意思起来了，毕竟事实上，杜厌才是杜家最忙的那个人，他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杜厌想起什么，继续说：“我不是让你离杜川远着点吗？怎么你还和他一起跑来宴会了。”
在余书心里，杜川已经是他的弟弟了，他怎么可能允许杜厌再说他的坏话。
“杜厌，你到底对小川有什么偏见？他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要总是想着针对他。”余书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杜厌瞳孔微缩：“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向着他了？”
余书不耐烦地说：“这不是久不久的问题，我了解他。”
“……”杜厌沉默了。
他还是决定不再说起这件事情，他这么远跑过来，不是为了和余书吵架的。
“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杜厌转移话题，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余书的怒气瞬间如被漏气的气球，他呐呐道：“怎么突然要送我礼物？”
结婚这么久，余书还从来没有收到过杜厌的礼物，杜厌突然说送他礼物，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杜厌微笑，这个总是板着脸的高大男人似乎也开窍了，他轻声说：“你是我的妻子，送你礼物是应该的。”
黑丝绒质的小礼盒在月夜里微微反着光，余书愣愣地看着他。
杜厌大手捧着这个小小的礼盒，轻轻打开。
一枚剔透的钻戒正静静地躺在礼盒里，月光落下来，照亮了行人的身影，也照亮了那颗耀眼的钻石。
杜厌解释说：“原本之前就想送你一枚的，但是那些都不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让设计师专门为你设计了这个，希望你喜欢。”
余书彻底僵住，在这个晚饭温柔的夜晚，他法律上的丈夫温柔地看着他，仿佛陷入热恋中的男人，对他轻声表白着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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