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中午吃饭的时候被人推搡了一下，早上的事情让他憋了一肚子气，这一点摩擦带离的小火星，直接把他点炸了。
饭堂有老师在，于是他和对方约出外面一对一打。
跟着在学校里七拐八拐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等意识到可能是宋泽设的局的时候，他已经被另外冒出来的两个人一起围住了，带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他逃不走，但是问他们问题他们也不搭理。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一看，是宋泽站在他后面。黑白色的青春校服压不住他外溢的凶狠气息。
“你设的局？”
宋泽笑，假装无辜反问：“我设什么局？”
林申觉得他的笑容冷飕飕的。
“你是在记恨早上的事情。”
“原来你也知道你早上的行为招人恨。”宋泽走到他面前，垂眸俯视他，“多对一不道德，我和你单挑。”
条件这样下降，林申不接也不行。
他摆好了防御的姿势，但是等宋泽一脚朝他手臂踢来，那种骨裂的感觉让他明白了真正优质的阿尔法和普通阿尔法的区别。
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申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是他连林见也打不过，更别说宋泽。
宋泽踹得最多的是肚子，都是往死里踹。他跪坐了下来，捂着肚子不敢喊疼。但是脸上没有一点伤。
宋泽尽兴了，才停下来。
“笔。”宋泽朝围观的朋友伸出手。
杜向云很快把那支洗不掉的油墨笔拿了上来。
“把他摁住。”
林申觉得大事不妙，想要逃。但是很快被杜向云带人死死压在了地上。宋泽在他旁边半蹲下来。
“当初真是亏得你宁愿请假一天也要跟着你哥来开学典礼。我当初还以为你转性了。看来真是高估你了。”
宋泽露出了看似极为爽朗的笑容。
林申佯装镇定，无辜地反问：“你在说什么？”
“被打的那个看到我和林见走一起后已经不敢耍花样了，而且上台前能接触他的也就你们这些受邀来的家人，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宋泽言之凿凿，林申闭嘴了。
“别怕。我不会怎样的。”
宋泽这么说着，摘下了笔帽开始在林申的额头上写字。
写完后直起腰认真看了看，有些抱歉地对林申说：“我的字不是很好看，应该让你哥来写的。”
杜向云也认真看了看，然后说：“我觉得还行。就你这丑丑的字刚好。他这脸配不上林见的字。”
宋泽笑，捏着林申的嘴巴，眼里是捉摸不透的笑意：“还记得我在楼梯说的话吗？”
林申恐惧得整个人开始颤抖，压都压不住。他破口大骂：“你敢这样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林见！！”
“狗叫得真难听。”
宋泽依旧捏着他的嘴巴，直接把手上的笔插了进去，让他收声。
林申被笔尾压着喉咙，一阵阵反胃，吐不掉笔，也咬不断。手脚被束缚着，身体控制不住地蜷缩干呕。
宋泽并不管他有多难受，只管继续压着，还用力碾了碾。姿态极为轻松。
“你做错在先，我没什么不敢的。你再敢对林见有任何的意淫，只要我听到一个字，我就会让你的意淫在你身上完美复现。”
林申没说话，但眼中屈辱的情绪在一点一点转化为怨毒。
做宋宴的儿子，什么狠毒的眼神宋泽没见过，这点不过是儿戏。看到林申的怨毒，他更能想起林见发作时的那种极度害怕被抛弃的恐惧。那些眼泪，都是扎在他心里的千根针，让他没有了犹豫和仁慈的理由。
做不到从根源上铲除问题，至少要让不该说话的人闭嘴。
宋泽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阴冷才会让人意识到这个人是宋宴的儿子，不是大大咧咧的普通男高中生。
“我讨厌嘴臭的人。”
宋泽说完，回手蓄力，在林申惊恐的眼神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拳头快速往下冲击。
林申偏头要躲。但是脑袋被人摁住了。只是让被打的地方从正脸变成侧脸。拳头落下后，感觉半个脸都麻了。很快后吐出一口血沫，带着一颗掉落的牙齿。雪白的，泡在淡红中。
宋泽把额前的刘海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极为帅气的五官完全展露了出来，让人移不开眼。
他似乎不够尽兴，轻轻对林申一笑：“不行啊。这样就被打掉牙齿了吗？看来你爸妈好的阿尔法基因真的是都给了你哥，你也就是个捡剩的。无论是身材，外貌，还是，智力。”
宋泽带着笑，又砸了一拳下去。
林见是被人亲醒的。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宋泽的信息素包围了。张叔不知道去了哪里。车里都是宋泽信息素的味道。而且宋泽现在的动作非常急躁，像是一只要暴动的野兽，要把他咬碎嚼碎吞进肚子里。
亲了好一会，林见才被放开。但依旧保持着一个人压迫着另一个人缩在角落的姿势。
“怎么了？”林见关心地问。伸手顺便把宋泽撩起又落下的刘海挽到耳后。略带侵略性的帅气五官放大在眼前。林见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看，越看越喜欢。
“没事。就是想亲你。”宋泽哑着声音解释。
他很久没打得那么爽快了，身体的激素水平没办法快速恢复正常值，只能靠亲林见发泄一下。
林见的脸颊又红了红。
宋泽总是说他很好看，但是他觉得宋泽比他更好看，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帅气。而现在，这个非常帅气的人，而且是他喜欢的人，把他逼到靠近车门的后排角落里，说就是想亲他，让他感觉好像空气也变得甜了起来。
看到林见的脸又浮上了一层淡粉，宋泽感觉体内又开始沸腾，他一声不吭地亲下去，啃咬着林见柔软的嘴唇。
但还是觉得不够。
他想往下，想欺负得人哭出来。
可这是林见。
这是他心里的警铃。他伸进林见衣服里的手最后只在林见的后背游走，细细聆听他触摸时林见的闷哼，把那些位置一一记下来。
等能平静下来后，宋泽靠着林见的肩膀小睡了一会，才在上课前和林见一起回学校。
下午，宋泽收拾林申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
内伤看不见，大家都一眼看到了林申头上写了字。哪怕林申特意拿退烧贴贴在额头，但是没有完全挡住。被手快的撕下来，他虽然快速贴回去了，但是那一两秒的时间已经足够看清楚上面的字。
“嘴臭的婊|子”。这五个字和林见开学典礼被贴的纸条对应，大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八卦在学校传得飞快。
宋泽不想让林见知道，但是他们前桌在聊着这个八卦，林见还是听到了部分。结合他中午在车里的表现，很快就猜出来了他当时是打完架回来的。
他发病时，大脑的保护机制将不愉快的记忆封印，只留下情绪。比如早上的事情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心里的感觉，觉得宋泽好像是站在他很讨厌的林申那边的，觉得宋泽好像离自己远了。
“是因为我吗？”林见写下这句话，然后期待地看向宋泽。
宋泽一笑，紧接着写下：“对。为你。”
林见清泉般的眸子里泛起了笑意的涟漪。
宋泽看着林见，心情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平静。他期望日子能就这样平静而幸福地过下去。
放学的时候，宋泽让林见继续完假装阿尔法的游戏。
杜向云收到他的消息后，特意下楼来找他们两个一起走到校门口。
因为宋泽说了要等差不多散掉的时候再走，所以杜向云到的时候，班级里就剩林见和宋泽了。
他走进教室尾。林见正做作业，宋泽在用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他听宋泽说是要来当护卫的。但没看出来危险在哪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林见，总归不会是林见的。
“走吗？”杜向云直接问宋泽。
“嗨——！”
听到声音的林见转头高兴地和杜向云打了个招呼。
杜向云愣了愣，先是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林见。下意识觉得那样的调子不会是林见说得出来的，于是又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教室前半部分，疑惑地自言自语：“谁在说话？”
但教室就只剩他们三个了。
回过神来，发现林见还是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杜向云身体僵了僵，灵魂抖了抖，不敢相信这最明显的答案。
“宋泽，我午睡没睡醒吗？”他立即向宋泽求助。
宋泽觉得他的反应有点搞笑。但是想当初他也是懵了好久才理清思路。
“也有可能是林见脑子被门夹了。”杜向云再次试图解释这诡异的现象。
宋泽无奈：“没被夹。但是被撞了几次。他家人弄的，你敢信吗？”
之前是觉得能控制好情况，所以想等林见来决定说还是不说。但就今天发生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那么厉害，需要未雨绸缪。把事情简单和杜向云说一下，有什么事情需要杜向云帮忙的，他也能理解。
杜向云了然。“看林申那德行。我信。”但是脑子相信和看到后与现实反差过大导致不敢置信并不太冲突。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是相当于出现了另一种人格。现在的他温柔和好说话很多。”
“难怪和我打招呼的时候这么开心。我他妈的还以为我直上天堂看到和林见长得一样的天使了。”
宋泽笑，“要是在天堂，我不会出现的。”
“靠，别说这种话。世界上坏人多的是，挤满了地狱，轮不到你这种罪恶少的人去。”
“嗯。都不说了。我们走吧。”
宋泽拿起了书包。
三人一起离开教室。
下楼的时候，杜向云就问：“虽然林见是这种情况，但是要我来干什么？”
宋泽远远看了一眼楼梯口外的景色，答：“需要你帮我拦住江明。这情况不能让他知道。”
等三人走下了楼梯口，杜向云果然看到江明在不远处等候。
江明看到他们三个，立即朝他们走来。视线直指宋泽：“你打人怎么不带我一起？”
宋泽觉得有些疲惫，但好歹还是愿意给他一点面子，搭理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我凑热闹啊。”江明理直气壮。说话吊儿郎当的。整体形象非常像街边闲着没事干的小流氓。
林见坎看见江明后，立即拽着宋泽校服的衣角。眼中的敌意很浓。但因为宋泽下楼前特意说了在上车之前不能乱说话，所以他只能不悦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宋泽喜欢我，才不会喜欢你。”
要说是小声嘀咕，但音量也不算特别小。和林见的直线距离不足五十米的江明完全听清了这句话。
江明听着那软趴趴的调子，尽管耳朵告诉他声音是从林见那边传出来的，但是他看了一眼皱着眉脸色严肃的林见后，又瞥开了。
宋泽下意识想要把林见拉到身后。
而江明知道那同样也不是杜向云和宋泽的声音。
“草！谁在说话？”
江明在三个知情人的注视下，环视了好几圈圈周围空荡的环境，忽然感觉人群散尽的学校变得恐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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