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日常修逻辑小bug,一些小细节不一样不要慌,前面改了。
吃完饭,方欣刚把垃圾收拾好,就被望参提着领子往住院部楼上走。
“你是工作狂吗?”方欣哭丧着一张脸。
周太太早上被转送到长康医院,望参一知道这事,马上就要上去“问候”她。
“周太太知道绑匪长相,这条线索很重要。”望参瞥了他一眼,“而且这伙绑匪也很奇怪,不戴头套,威胁我们的时候,直接切了周太太的手指,应该是没准备留活口的。现在却没拿钱,也没撕票,他们就不怕被通缉?”
“说不定当时江队赶过去,那么多人在搜捕他们,他们来不及善后,赶紧就跑路了呗。”方欣说。
望参没答,只凝着眉,站在周太太的病房门口。
他在门上的小窗上看了眼,周太太躺着,没什么动静。
望参正想打开门,路过的护士连忙阻止他。
“警官,周太太情绪还不稳定,您……”护士瞅着他穿警服,也大概猜测到几分。警方是准备来问话的。
“她之前醒过没?”望参问。
护士左右为难,踟蹰了半晌,才说:“醒过,她精神状态很差。”
望参微微一颔首,弯起嘴角,冲护士眨眨眼,“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十分钟。”
护士被他这么一笑,有些脸红,她点了点头,“那……你们别刺激到她。”
“好。”望参说着,推开门。
周太太紧闭着眼,睡得很不安稳,床单皱了一大片。
望参俯下身,碰了碰病床上的人。
只轻轻一碰,周太太倏地就把眼睛睁开了,尖叫了一声,猛地从床上翻起身。
望参连忙把人按住,拉着对方手,轻声细语地安抚她:“别怕别怕,我是警察,这里是医院,你很安全。”
望参没想周太太反应会这么激烈,忽然有些懊恼,但公事公办,有些事该问的还是得问。
周太太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稳下来,眼里却依然满是惊恐,抓着望参的手不放。
“我先生呢?他人在哪?”周太太紧紧拽着他的手,把人拉到床沿。
望参顺势坐到床边,拍了拍周太太的背,边吩咐方欣给她倒杯水过来。
“医院出了些事,他在处理公务。”望参说。
方欣倒着水的手一顿。周承华尸体找不齐,队长竟然能这么平静地撒谎,连声线都没起伏一下。
他把水递了过去,就接收到望参警告的眼神。
方欣知道自己表情收不住,悄悄退到阴影里,不给队长添麻烦。
望参看着周太太喝了半杯水,神色清明了些,他才开口:“昨晚的绑匪,你是不是看到他们脸了。”
周太太一听到“绑匪”二字,浑身颤动了一下,惊惶地往望参怀里缩。
望参也没说什么,只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周太太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耐心等待对方开口。
过了良久,周太太才缓过来,摇了摇头。
望参眉头一皱,“是没看到吗?”
“我……我想不起来了。”周太太表情痛苦,扯着望参的衣服,“我看到了……但是我记不起来,脸很模糊……”
方欣一听这话,火气噌地就往上冒,几步跨过来,一脸不耐烦。这周太太,占着队长便宜就算了,看到了绑匪却想不起来是几个意思。
望参见方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忙抬手把人拦住。望参也没想,选择性失忆这种事还能让他遇上……虽说可以把人带回现场,尝试强制性让病人回忆起来,但这么折腾,周太太怕是得转去精神病院。
“那你能回忆一下,最后绑匪离开的情景吗?他们为什么突然跑了,是不是因为听到外面的警察在搜捕?”望参换了个问题。
“我、我没什么印象了……”周太太抖着身子。
望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要不是周太太也受了苦,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女人为了财产自导自演了。
“我那时候,头很晕……就听到他们,好像打了个电话……”周太太牙齿打着颤,努力回忆道,“然后有一个人出去了。”
“还有一个呢?”望参问。
周太太皱着眉,想了很久,才说:“他好像也出去了……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意识不是很清楚……”
“两人不是同时离开的?”
“应该是吧。”周太太也不太确定。
“他们离开后多久,警察才找到你?”
周太太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可能是……晕过去了……”
这时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护士推门进来。
“两位警官,十分钟到了,周太太身体情况还不好,你们改天再来问吧。”
该问的也问差不多了,望参扶着周太太躺好,才抽身起来。
走廊上,望参按了下电梯按钮。
“这绑匪最后离开的情况不太对。”望参托着下巴,“不像是有人通风报信才逃走的。”
方欣没说话,只插着兜。
他看望参按了下司明堂病房那层楼的按钮,忍不住说:“你,不打算回家休息吗?顾问他应该没什么事了。”
“我不累。”望参垂着眼。
“可是,你身上!什么味都有!”方欣拿鼻子嗅了嗅,一脸嫌弃。
“……”望参愣了下,“你说得有道理,我先回去洗个澡吧。”
方欣略显错愕地抬起头,“你待会还过来?你老实和我说,司顾问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老往他那跑?”
“没什么好处啊。”望参轻轻笑了一下,“他之前那么照顾我,我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
方欣看着望参的笑容,有些愣神,怎么感觉他家队长一副在谈恋爱的状态。那笑容不加掩饰,完全是不自觉就流露出来的。
方欣晃了晃脑袋,估计是最近和林敏敏走太近了,什么都能往那方面想。
望参难得采纳了方欣的意见,回家洗漱了一番,又躺床上眯了会,下午四点多,才回医院。
刚从电梯里出来,前台护士就喊了他一声。
“是望警官吗?”
望参抬了下眼,朝前台走过去,“怎么了?”
“啊,是这样,有人给304房的司先生送了一束花,他是你们警方的人吧?能不能帮我送过去?”护士说。
望参呆了两秒,谁会给司教授送花……
“行,我给他拿过去。”
护士转身回房里,给他捧了一束白色的香水百合出来,用写满英文的牛皮纸和半透明的纱交错包装着,显得特别文艺复古,还系了一条白色缎带。
望参接过花,注意到花束上别着一张小卡片。
他抿了下唇,有些纠结,在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打开了。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司教授,生日快乐。
没有落款。
望参拿着卡片,怔在原地,感觉脑子有点血液逆流,心下莫名发涩。
会这么称呼司明堂的,无非是他的学生和同事。他记得今天是11月22号,为什么这人知道司明堂生日……以司明堂的性格,会把生日告诉学生和同事吗?
“警官?你还好吗?”护士见望参盯着卡片看了半晌,出声喊他。
望参回过神,“我没事。”他顿了顿,想了半天,又问,“送花的人,长什么样子,你有印象吗?”
护士回忆了一下,“一个男的,应该有一米七五以上吧,戴着眼镜,还有围巾,我也看不太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人看起来有点高冷……只说让我送到304房,其他就没有了。”护士说。
望参蹙了下眉,司教授身边有这样的人吗?而且为什么还是个男的……想到这他就一肚子火。
望参抱着花,敲开司明堂病房的门。
司明堂靠在床头,看他抱着花进来,惊讶了一瞬,很快敛了回去。
“你今天生日?”望参直截了当地问。
司明堂眼睛飞快眨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手机日历,才缓缓点头:“对。”
“谁送的?”司明堂听望参这么问,立即明白这花不是望参带来的。
“我怎么知道。”望参把花放到床头柜上,把那张卡片递给他。
贺卡上的字是手写的,字迹飘逸,司明堂看了一眼,确定不是自己学生的笔迹后,把贺卡随手搁到桌上。
“谁送的?”望参打量着司明堂的表情,对方一脸平淡,忍不住开口问。
“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呢。”司明堂轻笑了一声。
望参本来心里还堵得发慌,司明堂这一句调侃直戳他心眼上,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我又不知道你哪天生日……”望参嘟囔了一句。
“这样吗?我还以为我的个人资料,警方都会过目呢。”司明堂笑吟吟道,坦荡荡看着他,脸上写满期待。
望参清了清嗓子,司教授这是在期待什么……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了,猝不及防知道今天是这人生日,什么也没准备。
望参本想厚着脸皮,说句生日快乐敷衍一下,一掀眼皮,看司明堂穿着病号服,身上缠了好几处绷带,这伤多少还是因为护着他才导致的,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打碎这份期待。
他扫了眼桌上,目光落在那袋水果上。
说起来,方欣今天也不知脑子搭错了哪根筋,冷不防买了份水果过来,这会倒是救了他一把。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望参目光飘了一下,“我去找护士借把刀。”
望参很快把水果刀借来,打开袋子,挑了个色泽饱满的,就着病房里的洗手池,把刀和苹果都洗干净,拿纸擦干,才在司明堂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虽然望参做饭不咋地,但削苹果他还是会的。
司明堂敛着眸看他,这会夕阳从窗户里铺了进来,打在望参身上,笼着一层暖融融的橘光。司明堂把目光落在那双修长的手上,白皙的手背上覆着脉络分明的青筋,掌心托着苹果,红白分明,衬得那只手异常漂亮,像一件易碎品。
望参持刀的手法相当熟稔,手也颇有力度。他将指腹按在刀面上,用刀锋揭开顶端的一小片苹果皮,而后灵巧地沿着圆面把皮一寸寸推开,动作如奏乐般流畅。
司明堂看得出了神,直到望参把那一串苹果皮丢到垃圾桶里,他才把魂收了回来。
“技术不错。”司明堂夸了一句。
“啊?”望参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司明堂在说什么。
望参为自己不着边际跑火车的肮脏思想默哀了三秒,坐回凳子上,把削好的苹果切出一小片,刀垫在苹果下,把那小片苹果递给司明堂。
司明堂只看着他,也不伸手接。
望参一秒领会了司明堂什么意思。
操。
他暗骂了一句,这人一定是故意的,表面一本正经的,肚子里全是黑水,还光明正大引诱他做这种事。
“我手不干净,一直没下床。”司明堂认真地解释道,他想了想,又说,“你坐床上来吧,我不方便移动。”
“……”
望参明白司明堂这话的意思,他坐在凳子上,对方要弯腰才能够到……
望参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把屁股挪到床上,伸手把那片被冷落了半天的苹果送到司明堂嘴边,那人才屈尊纡贵微微张嘴,咬了一口。
有时候望参真怀疑司明堂在一步步引导他亲近自己,而且每次都有充足的理由,让他不能拒绝。但望参没有证据,一想到自己的每一句回答,每一次做出的反应,都在对方的计算之内,他就一顿恼火。
“方副买的这苹果挺好吃的。”司明堂说。
“对对对。”望参扯了下嘴角,“他可从来没给我买过,我都不信他知道怎么挑水果。”
说到这的时候,望参打住了,他抬起眼,看进司明堂眼里。
方欣不会买水果,更不会挑水果,那这袋水果……该不会是司教授指定他去哪个店买的吧……
望参被自己过于天马行空的猜想吓了一跳。
“怎么了?”司明堂问。
“没……”望参把剩下的半片苹果塞进司明堂嘴里,堵住了那张嘴,不让人说话。
望参听到司明堂笑了一声,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柔柔地搔刮过他的耳膜,听得他差点心脏骤停。望参低下头,又切了一片苹果,赶在司明堂没吃完之前,赶紧堵住对方的嘴。
只是这次,司明堂并没吃掉那片苹果。
二人目光交汇,望参第一次发现,司教授的睫毛有点翘,明明长着一张乖顺儒雅的脸,睫毛却意外灵动。
“你……不吃了?”望参呼吸有些重,他能察觉到两人这气氛过分旖旎,但他却移不开眼,视线一瞬不瞬地黏在对方脸上。
“吃。”司明堂顿了顿,“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说什么?望参眨了下眼,脑子里飞快闪过几句话,他定了定神,才开口:“生日快乐。”
“谢谢。”司明堂笑了笑,低头咬掉了望参手里那片苹果。
望参偷偷松了一口气,差点让司明堂蛊得神志不清。
司明堂看他拿着苹果抵在自己嘴边半天,手都僵了,总算良心发现,两口把他手里那块苹果吃干净。
“剩下的你吃了吧。我看你在局里一天天的也不吃水果。”司明堂靠回床头的靠垫上。
望参剜了他一眼,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把剩下半个苹果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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