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家后,两人碰上了管家,管家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准备出门,见到他们,把手里的袋子往后藏。
“左管家,你这是要去哪?”陈初秋假装随意问道。
“有点事。”管家惜字如金,吐出三个字就走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留下了几滴红色的液体。
蔡喜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放到鼻前一闻,回头看向陈初秋说:“是真血。”
左管家刚才提的东西十分可疑,陈初秋赶紧跟上去,人还没有走远,她远远跟在后面,蔡喜也跟了上来。
左管家之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车子发动后,陈初秋连忙拦住另外一辆车,让司机跟上前面的车子。
司机一言不发,脚踩油门,向前面的车子追去,司机是个老手,前面的车子连续拐了好几次弯,他都一直死死地咬住了前面那辆车。
只是不知怎么的,陈初秋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十分的不自在,还觉得有人在瞪自己,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太紧绷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姑娘,前面车子里坐的是谁?”前排的司机突然出声,嗓音沙哑。
“一个认识的人,师傅,麻烦您费心帮我跟紧点。”
陈初秋的话刚说完,车子猛地就停下了,车窗外一片漆黑,寒气从四周冒出来。
一直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身边的蔡喜拿出一盏灯。
光线一出来,黑暗就被驱逐,陈初秋也看清了坐在前排的司机的真实样貌。
司机是两只眼睛的眼白发黄,脸上全是腐肉,头发稀疏几根,只见他用浑浊的眼睛冷冷盯着他们。
看清这一切,陈初秋头皮发麻,只觉得后背都要被冷汗湿透了。
蔡喜的轻笑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老伯,你再不开车,就真的赶不上面前的车了。”
陈初秋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这蔡喜是真的莽,他是不是傻。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证明傻的不是蔡喜而是她。
老伯被蔡喜的话语激怒,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从车底抽出一把斧头向蔡喜,被蔡喜的手指夹住,看似轻轻一折,斧头立马四分五裂。
陈初秋震惊地看向蔡喜,这么削瘦的身体,力气却这么大,不会是大力士吧,蝶飞飞抱错大腿了,这才是该抱的大腿。
斧头一碎,前排的司机直接化为一阵青烟消失了。
司机鬼消失后,车内重新恢复了正常,黑暗散去,阳光才窗外照射进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下巴都要掉了。”蔡喜笑着说。
陈初秋僵硬地把头移开,问:“管家我们还追不追?”
“追,怎么不追。”
蔡喜打开车门熟练地绕到驾驶位,“我来开车。”
司机消失后,留下了不少东西,蔡喜一股脑全丢给后座的陈初秋:“你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现在蔡喜在她心中的定位就是高阶玩家,而且他似乎是有意无意让她知道的,对于他的话,陈初秋不会拒绝,当即就开始从他扔到后面的东西里翻找起来。
里面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打开后,一张相片掉了出来,里面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里的男人正是刚才被消灭的司机。
他对着镜头笑得十分和蔼,跟刚才的司机判若两人。
另外两人一个大概是他老婆,另一个是他女儿了。
夹这张照片的本子里什么也没有写,第一页有被撕过的痕迹,很有可能是之前写了什么东西,最后又被撕走了。
她还翻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夹子,一堆杂七杂八收据,一把塑料梳子。
“蔡喜,你再找找有没有其他东西。”陈初秋沉迷于拼凑线索,一时没注意,话说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不客气了,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会不会冒犯到他。
不过事实证明,不过是她多心了,蔡喜跟之前一样,听到她的话后,直接弯腰去前排的屉子里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给她。
后面给的杂物里面有几个纸团,她一打开,里面都是用红笔写的死字,笔力刺透纸张,写这些字的人一定用了十成的力气。
之前那个鬼还很正常,直到他问完,听到她的回答后才变成了那样,她仔细回想了自己刚才的回答,不知道是哪一点引起了司机鬼的暴走。
司机之前问她前面车子里坐的是什么人,她只是很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司机鬼就暴走了,能成形的鬼魂都有一定执念,而司机鬼的执念就藏在刚才的对话中。
蔡喜把车速加到最大,车子最后停下后,陈初秋往车外看,发现是一片荒地,周围的草木生长茂盛,可连管家的半个影子也没看到。
蔡喜把车熄火后,轻手轻脚下车,陈初秋这边还没想出司机暴走的原因,也还是跟着下了车。
穿过这片丛林,陈初秋就看到了远处的管家,他举着手电筒不知道在找什么。
陈初秋还想走近点看,被蔡喜拉住了,他朝陈初秋摇头,让她不要过去。
管家手里的袋子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手里拿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铲子。
然后他开始挖坑,由于陈初秋站得太远了,看不清那个土坑里到底有什么。
那个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的黑色袋子被管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出来。
袋子被打开,一只被拔毛的鸡露了出来,鸡身还在日光下染上一层光晕,脖子处的血已经凝固了。
陈初秋有些哭笑不得,就因为一只鸡,他们跟到了这个荒山野岭。
管家跪在地上念念有词,把鸡放到土坑中,接着就是用土把它给埋了。
做完这一切,他在地上磕三个响头便起身离开了。
人走远后,陈初秋走过去把土刨开,土坑里除了土,还有各种各样的骨头和那只刚埋进去的鸡。
可以推测出,这不是管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突然蔡喜把陈初秋拉起来躲到旁边的草丛中,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在一群杂乱的草丛旁,左管家去而复返,他脸色阴沉地注视着被刨开的土坑,快步走上前,把土坑重新埋起来,环雇四周:“是谁把它重新刨开了?”
过了半响,管家把土坑复原,再次磕三个响头,接着又起身离开了。
蔡喜并没有放开陈初秋,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动作。
大约十分钟过去后,左管家又出现了,他脸色十分不好,没有抓到捣乱的人,可他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只能暂时离开。
又过了十分钟,直到蔡喜确定左管家不会再去而复返后,才松开陈初秋,自己也跟着起身。
陈初秋这次没有把土挖开,学着左管家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须臾,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传来,但是太远了,她听不真切。
再次挖开土坑,刚才还很肥硕的鸡被咬去一半,一股心悸涌上心头,陈初秋着急忙慌地跑开,蔡喜的头上凭空冒出一把油纸伞。
“快过来。”蔡喜喊她过去。
陈初秋又赶紧跑到他的伞下面,一股黑烟从土坑里冒了出来,还剩半边的鸡这次是全没了,只剩了一堆骨头。
黑烟围着他们头顶的伞不停地绕,蔡喜转动伞骨架,伞边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烟依旧没有退却,蔡喜把伞柄交给陈初秋,让她拿着,自己则掏出一把符箓,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滴落在最上面那张符箓上,默念几句,符箓无风自飞,朝黑烟的方向飞去。
几张下来,蔡喜的脸色发白,有些站不稳了,陈初秋赶紧扶住他,“你没事吧。”
蔡喜摇摇头:“左管家养的东西有两下子,他估计付出了不少心血,我没事,这黑烟越来越稀薄了,黑烟讨不到好处,自然就散去了。”
果然如他所言,蔡喜再一次扔出符箓后,那阵黑烟重新钻回了地底下。
蔡喜盘坐在地上,往嘴巴里塞了几颗黑丸子,开始闭眼调息,陈初秋帮他举伞。
蔡喜刚才耗费了不少精血,打坐的时间比较长,空间里的尸魂花不安分起来,想要出来。
陈初秋刚把它放出来,花盆里的尸魂花直接飞出来扎根在刚才的土坑处不动了。
渐渐地,扎根在土坑里的花肉眼可见地长大了,这片荒地对它来说是片宝地,管家往这里投了不少好东西,黑烟被它的根茎挤了出来想要逃,被它直接吸收了。
尸魂花现在的体型和现世里是一样的了,它欢快地朝陈初秋摇晃。
原本陈初秋现在这里还觉得有股凉意,随着尸魂花的长大,消失的热浪朝她袭来。
蔡喜睁眼时,陈初秋觉得自己已经流了好几斤汗了,要不是有把伞挡着,她只怕是要烤焦了。
而蔡喜一睁眼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红花,他瞪大眼睛指着那花:“这花?”
陈初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吃惊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我从上一个副本里带出来的。”
她一说这话,蔡喜更吃惊了,在他的眼中,红花上缠绕着一团黑气,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一看就十分邪恶,陈初秋看起来还没过几个副本,能把这东西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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