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张四郎公子?”蒋南春问道。
“正是,蒋公子深夜前来,莫不是还要动手?”张愚斜卧房梁,一手撑着脑袋,一边说话一边凝望明月。
“不知张公子前来蒋家,是何目的?”
“随师父投靠,寻一遮风避雨之处!”
“张公子说笑了!七环命魂,年纪轻轻便是武尊中期,哪里需要寄人篱下?”
“架不住命薄,总得有个靠山才行啊!”
张愚也不知道蒋南春来此何意,反正嘴里就是随意应付几句。
蒋南春沉默了,面前这年轻人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很明显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雏儿,眼中光芒闪烁,后来才悠悠说道:“白天,是我和二弟冲动了,在此向张公子赔罪!”
“不敢不敢,只要两位不记恨于我便好!”
“放心,我兄弟二人不是这般小人!”
蒋南春身形一跃,很快消失不见。张愚却是有些不解,这家伙先是试探自己的来历,接着又想冰释前嫌,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数日下来,张愚在蒋家百无聊赖,便到余安城中逛逛此处风土人情。
华灯初上,余安城的夜晚十分热闹迷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纸醉金迷。
一处高塔楼阁,余安城的清风塔,最奢靡豪华的地方,酒香飘扬,美人无数,糜音缭绕。张愚来到这里,顿时有柳腰轻衫佳人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您可真是姗姗来迟!”嘤嘤嫩嫩的酥音传来,张愚却是纳闷了!
奇怪,自己十分笃定,这是第一次来到清风塔!
可是,何来的姗姗来迟?
“公子,快这边请,许多贵客已然入场!”佳人相拥,连拖带拽,将张愚引到楼梯拾级而上,很快就到三层的一个宽阔大堂。
入目处,到处都是蒲团和长桌错落摆放,一众绫罗绸缎的公子哥饮酒作乐,正中间则是空出来,莺歌燕舞赏心悦目。
咦,竟然看到了蒋家两兄弟,张愚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何被领到这里,但总算看到两个认识的人,当下有些好奇,便直接走了过去。
席地而坐,张愚拿起一个空酒杯,自顾自斟酒一饮而尽。
“嗯?你为何在此?”蒋北秋面色不悦,一身酒气,显然喝了不少。蒋南春虽然意外,但还是摁住蒋北秋,不让他和张愚起冲突。
“张公子,怎么也来了?”蒋南春客气问道。
“说实话,在下也不是很清楚,才刚踏入清风塔,便被清倌领到这里,还嫌我来迟了!”张愚摊摊手,表示不解。
蒋南春想了想,随后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开口说道:“想必他们以为你是来赴宴的!”
“赴宴?何宴?怎么回事?”张愚追问,蒋南春却不再回答,最奇怪的是,蒋家两兄弟一直都在喝闷酒,脸色十分不悦。
张愚四处观察,发现在场一众公子哥皆是开怀畅饮,甚至有人击节而歌,但是偶尔看向蒋家兄弟这边,却露出不屑和嘲讽的意味。
正首主位,有一位面容清秀的公子,怀中搂着绝色,眼神迷离,享受众人对他的奉迎。
看来,这里面很有说道啊!张愚心中一下子有了判断。
“诸位,诸位!”一青衣公子起身,脚步有些虚浮,高声喊道,全场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诸位,今日项公子造访,我等三生有幸,余安城蓬荜生辉!”
“借此良辰美景,酒色双全,是不是应当助助兴?”
“可有人愿下场舞剑献艺?”
那青衣公子先是向主位抱拳作揖之后,开始兴奋说道,想要将场面推上另一个高潮。
“诶,舞剑有何意思?我等武者,自当切磋论武!”
“不错不错,自当如此!”
“可有哪位兄台愿意上台一试?”
“我来,向诸位求教!”
一会工夫,一个高大身影步入场中空地,意气风发,向在场之人抬手示意。
张愚撇撇嘴,这帮公子哥,一身傲气,此时酒精上头,一个个自命不凡,开始争抢风头了。
一轮轮较量之后,一位公子哥入场,却是冲向张愚这边酒桌抬手,嘴角上扬,眼神轻蔑说道:“在下向两位蒋家兄弟求教,不知意下如何?”
“好!必须一战!”
“快哉快哉!江兄威武!”
“好戏要上场了!”
耳边传来一阵阵喝彩声和议论声,张愚敏锐发现,这里面有浓浓的火药味。
身旁的蒋南春和蒋北秋,则是满脸愠色,架不住众人的怂恿,蒋北秋直扑而上。
我去,这蒋北秋太弱了吧,竟然被对方当众吊打,虽然受伤不重,关键是对手刻意戏耍,这脸丢地也太大了!
蒋南春也不得不出手了,自家二弟受挫,他怎能坐得住。
这倒好,两兄弟被人痛击,一下子成了全场嘲讽的对象。
“这位公子呢?可愿赐教?”
此时,那人打败了蒋家两兄弟之后,一脸春风得意,看到张愚与蒋家兄弟同席,也开口邀战。
张愚方才从周围一众公子哥的口中探听到,此人乃是城北江家的年轻天才江烟雨,武尊后期修为,实力强横,而余安城三大家族并不和睦,后辈子弟明争暗斗,乃是再正常不过。
“江兄,这位是我蒋家新收的客卿之徒,想必今日是跟着我两个弟弟过来见见世面的。”
“若是江兄和他交手,万一错手打死,府内客卿怕是有意见。”
“再说,江兄的威名恐怕也有损啊……”
正首右下方,一张酒桌后一位公子哥开口,看起来是在为张愚说情,实际上是狠狠踩了一脚。
张愚这几天在蒋家,已然知道,此人正是如今蒋家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武尊后期修为,蒋青辰!
据说这蒋青辰,和蒋南春蒋北秋两兄弟也有嫌隙,此刻踩了张愚,也算是拂了他们两人的脸面。
江烟雨一听,顿时没了兴趣,原来只是一个下人随从,要是真的动手,可是有失身份,当即满脸不屑,回到座位上。
蒋南春和蒋北秋两兄弟重新落座,掏出丹药吞服,虽然伤势无碍,奈何尊严受辱,也不敢离去,受尽嘲讽,如坐针毡!
张愚心中思忖,主位上,那个什么项公子,究竟何许人也,看起来身体虚浮,酒色过度,实力应该不高,却为何众人都在奉承巴结他,蒋家两兄弟明明屈辱,也不好意思离去,这就十分奇怪了!
然而,张愚此时心中最愤懑的,则是江烟雨和蒋青辰对他的羞辱,已然暗暗将两人记住,心中不断谋划怎么讨还这笔债!
临近子时,众人才渐渐散去,蒋家两兄弟伴着月色走在路上,没有仆人跟随,张愚则是漫步前行,嘴里哼着调子。
一记拳风轰出,街边一个摊位被击碎,张愚回头,看到蒋北秋一脸怒意,胸膛剧烈起伏。
“二弟,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如何冷静?那蒋青辰竟然联合外人,还是江家那个混蛋,就为了打压我们兄弟二人!”
“那又如何?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可是大哥,我们退一步,他们进三步,以后这个家还能待下去吗?”
张愚撇撇嘴,看着两兄弟在大街上吵吵闹闹,要不是四处无人,恐怕早就引来关注了。
“我说,你们两个,之前对付我的时候,还是信誓旦旦,怎么碰到有点来头,就这么怂了?”张愚实在看不惯他们两人长吁短叹,怒其不争地讽刺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蒋北秋冲着张愚怒斥,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出呢!
“呦呵,该不会是想拿我出气吧?怎么,欺软怕硬,是你们两兄弟的拿手好戏?”
“混账,我要撕烂你的嘴!”
蒋北秋正要暴起,却被蒋南春拦下。
“我要是你们,就算打不过他们,也非阴死他们不可!”
“小爷今日受辱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们要是有点出息,可以和小爷联手玩玩!”
张愚撂下几句话后,吹着口哨,直接离开,留下蒋家两兄弟在风中凌乱。
几天下来,张愚时而外出游玩,时而闭关修炼,纳戒中海量的魂石,吸收起来也是颇费时间,以张愚如今的境界和魂力积累,想必需要较长时间才能突破。
张愚一直在盘算,自己得到了那么多武技玉符,应该如何利用才好,有心想要售出,可是自己没有根基,一下子兜售的话,很容易被有心人记挂。
更何况,余安城也有尚武楼存在,如果自己卖武技,岂不是和对方抢生意?到时要是被联想到洛水城洛府的事情,那就有大麻烦了!
因此,张愚需要谨慎再谨慎!
这天,张愚正在一处别院花园中盘腿打坐,身边都是魂石碎屑,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张愚咧嘴一笑,气势一震,所有碎屑飞散。
“张公子,为何在花园中修炼?”
张愚打眼瞧去,蒋南春微笑开口问道,蒋北秋则是一脸愤懑。
“怎么,两位今日这般有空?”
“张公子入府多日,一直未曾拜访,我们兄弟二人特来叨扰!”
“你们还是回去吧!等你们下定决心再来吧!”
张愚闭上眼睛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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