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这个小亚人，长得比上一个好看。”
方诺的炼神决不自觉运转起来，在他的神识视角里，一只白色皮毛的小兽正围着他转。
“你是什么东西？灵体、魂魄？还是神念。”
“咦，你这小亚人，竟然看得见我。”那只小兽停了下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方诺挂上温和的笑容，但神经却绷紧了，“我当然能看见你，也就是你的状态奇怪了点。”
“不不，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小兽摇头晃脑，“不过，这不重要，小亚人，你是来了解命运的吗？”
“命运？嘶……”
手腕剧痛，方诺的意识陡然清醒，就见赫尔曼一手掌握着他的下巴，正低头打量他，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逐渐施加力量。
方诺猝不及防，从那双幽蓝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在看什么？”
赫尔曼骤然松手，倒退一步，“记得进来前我说过什么，看到它，不要被它蛊惑。”
“你也能看到它？”方诺挑眉。
“在那。”赫尔曼侧开身子，伸手在一侧墙壁一按，“啪啪”两声，冷白的灯光骤然亮起，而在灯光下的大厅里，森冷而巨大的机器横亘在眼前。
“这是？”
“这是帝国最早的星网组建基地，起初是为了推演而生，被命名为‘白泽’。”赫尔曼绕过机器，动手连接发电机。
“它就是白泽。”方诺好奇地仰头打量。
与他意识中见到的那只小兽迥然不同，如果说前者是巨兽，后者就是萌物。
他走向赫尔曼，想说意识中见到的那只“白泽”，但见他正在忙碌，不由又走进了几步，“你这是？”
“这里不用聚变电，发电机还是老式的。”赫尔曼动作很快，方诺已经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伴着灰尘的飞扬，仿佛开启什么史前怪物。
“星网迁移后，这里只是半废弃，‘白泽’的基本功能还在，研究员们添添改改重组了它，用作数据资料储藏室、聊天室、学术推演室……
“且随着时间的发展，这里几乎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并且是薪火相传、独属于他们圈子里私人化又公共化的平台。一代传一代，‘白泽’里的‘个人小屋’也越来越多。直至……”
“直至？”方诺听出了兴趣。
“直至一名研究员的出现。他的异能，是十分稀有的有限预知。且一直希望升级他的预知能力，做到全知全能。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学术界共同的认知。
“可他自身拥有这样的能力，自然心有执念，成为研究员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在被前辈引入‘白泽’，并知道‘白泽’的前世今生后，他的执念被放大。利用‘白泽’的算力完善他的预知成为了他私下里主要的课题。
“而‘白泽’的‘个人小屋’的私人化也让其他研究员都没有发现他的动作，同时，谁也不知道，随着一代代时间的推移，‘白泽’在悄无声息中诞生了智慧。”
“嗯？”方诺惊了，他瞳孔一缩，嘴唇微张，“智慧。”
“嗯，就是智慧。”赫尔曼肯定道，“所以，进了这里，如果听到别的声音，一定不要听它的命运宣言。”
“呸，你个臭小子，不讲武德，竟然背后说我坏话。”
方诺的炼神决竟然又一次自动运转，他有些惊异地看着那只小兽趾高气昂地“呸呸”赫尔曼。
“怎么？”似是看到了方诺古怪的神色，他想了想道，“你又听到它的声音了？”
方诺含糊的点头。
“我说，小子，别和这种榆木疙瘩在一块，他这种人，一点也没有他弟弟可爱。”“白泽”有在半空中跑向方诺。
方诺只当没听见，转移了话题，“你还没说后来呢？他的异能完善了吗，那白泽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指了指一地的灰尘，和疑似封尘的机器。
赫尔曼仔细打量他，见他确实神色清明，才又叮嘱两句继续道，“后来的事，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那位研究员死了，白泽闯了大祸，被禁锢在了这里。”
“那是多久前的事？”方诺疑惑。
“大约在帝国建成前。”
“这么久？”方诺惊讶，“那你怎么会知道的。”
“研究员们总有自己的传承方式，比如我弟弟，他就是这么找到的这里。只是，引领他的那位研究员‘笔记’，留下的最后一句，就是不要听信‘白泽’的‘命运宣言’。”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听见？”方诺皱眉，望向这会儿已经开始绕着、逐渐启动的机器转圈的白泽。
“我弟弟推测，只有部分精神力异变的亚人才能听到‘白泽’的声音。而这，也说明了一件事，”赫尔曼看向方诺，神色颇为意味深长，“帝国建成前的研究员，至少、是研究员们基本都能听到‘白泽’的声音。”
方诺的反应很快，他眼眸睁大，“你是说，他们要么都是亚人，要么都是精神力异变者。”
赫尔曼点头。
“等等，你说过，有个研究员的异能是有限预知……所以，是后者！”
“或许。”赫尔曼没有给予肯定回复，“毕竟，谁知道那段断代史前的亚人，是不是也能觉醒异能。”
“帝国的通识……”方诺的话说道一半，也意识到自己犯傻了，通识只是给普通人看的，但真相，谁知道是什么。
“这些，帝国上层知道吗？”
“拥有传承的可能知道，能找到研究员日志进入这里的也有可能知道，皇室或许也知道……”赫尔曼难得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只是，他的下一句，就让方诺挑起了眉宇，“毕竟，断代史的出现，可能和‘白泽’有关，这是有蛛丝马迹的。”
“既然白泽这么危险，为什么不干脆毁了它。”
“你、你！！”正在绕圈的小兽顿时刹车，它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诺，显然是没想到他是这么狠的一个人，一下子蹦得离方诺远远的。
而这时，巨兽“白泽”终于全面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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