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陆心口剧痛，像被匕首划开了一道。他看见寒江不可置信的眼神，无言最是伤人。
他被寒江那声质问似的呼名唤姓封住了口，下意识想解释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语凝的脸色更难看，她知道麻针只能拖住寒江一段时间，却没料到他来的这样快，还在紧要关头暴露了身份。
姬昀璁仿佛看了场好戏，她突然拔出护卫的匕首向苏语凝刺去，牧云陆眼疾手快将苏语凝护到一边，自己硬挨了一下。刀口离心口不远，皮肉之苦，牧云陆并未觉得有多疼，寒江却浑身都僵了一瞬。
“陆殿下！”苏语凝失声，牧云陆踉跄了几步，咬牙站稳了，朝苏语凝摇头。
姬昀璁冷笑：“怎么，心疼了？”
“不，”苏语凝转身从她手中夺过匕首，“我来。”
“苏语凝！”寒江拔剑冲向祭坛。
姬昀璁挥袖，天罗弟子接踵而至，眨眼将寒江团团围住。
苏语凝握刀的手打颤，每眨一下眼泪珠就掉一颗，牧云陆配合她演深情的模样，数她的暗号。
一，二，三！
变故发生在一瞬，苏语凝的匕首已抵着姬昀璁的脖子：“都别动！”
“苏语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姬昀璁不敢相信，苏语凝看着弱不禁风，圈住她的力气却极大，她怎么也挣不开。
“公主，对不起，”苏语凝哭的是这个，“放他们走，我留下，任公主处置。”
“苏语凝！”寒江这才彻底明白，顿生愧意。
“别说了，快带陆殿下走！”
“苏语凝，你背叛我？！”
“对不起，对不起……”
苏语凝扬刀作势要刺姬昀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匕首上，有人冷不防被暗器偷袭——龙锦焕不可置信地倒下。
“走！”
寒江搭着牧云陆跑不快，牧云陆总问他，后面有没有人追来，有没有看见苏语凝。寒江手上全是他的血，他嘴唇苍白，气力全无，重心全压在寒江身上。
“来了。”寒江回头后道。
“谁……谁来了？”
“苏语凝，她跟上来了，后面没有追兵。”
牧云陆听罢，终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倒入无尽黑暗里。
“牧云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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