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的是京城有名的酒楼,食香纪,点了些营养补身子的菜,又点了一碗参汤一份米饭,盯着孟言初将那参汤一点一点喝完了才算好。
可剩余的米饭却是吃不完了,妻主给夹了许多菜,他只吃得下一些清淡的东西,油腻的一吃就有些反胃,需得喝茶压一压才会好。
这让宋青梧一整个警铃都拉响了,难道传说中的害喜果然要来了吗?
宋青梧忧心的不得了,这人吃不下东西要怎么长肉呢?
只是一趟饭间门,她已唉声叹气了数十次。
孟言初神色逐渐忐忑不安起来,以为是自己不吃东西惹妻主不高兴了,有些为难,但小心翼翼的又拿起筷子,夹了些清淡口的蔬菜吃,就着一点点米饭,倒还真吃不去不少。
等宋青梧回过神来,米饭已只剩个底了。
孟言初小鹿儿似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轻眨几下,似乎在求夸奖。
于是她骤然松了心神,伸手示意,孟言初立马乖乖的坐进她怀里,被她仔细圈着,下巴搁在男子肩膀上。
“撑不撑?”
“有一点点撑。”
孟言初用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宋青梧了然,伸手轻轻揉男子小腹,“揉一揉就不撑了。”
“嗯。”
两人难得这样,紧贴在一起,一个安安静静不说话,一个安安静静给另一个揉肚子。
过了会儿,孟言初又挣了下,凑在女子耳边小声道,“不撑了,妻主,我们出去走走吧。”
外头天色有些暗了,按理说是该回府的,但他许久没被妻主陪着在外面逛逛了,随意买些东西也好啊,只要能多走一会儿,回去了妻主必定是在榻上看书的。
男子眼眸晶亮,显然十分期待。
“嗯,好,带你去买些东西。”
她说要买东西,孟言初神色又是一喜,欢快的应了一声,“嗯!”
两人从包厢出来,互相牵着往外走,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珍宝阁。
里面女子男子的首饰琳琅满目,简直叫人挑花了眼。
许多公子小姐也在小厮陪同下一起来挑选首饰。
宋青梧刚走进去就有穿着蓝麻布衣的小二迎出来,“哎,小姐公子想要点什么?”
“你们这成色好一点的东西在哪?我们看着喜欢的买。”
“成色更好些的都在二楼呢,小姐公子这边请。”
“嗯。”
宋青梧牵着孟言初的手去二楼,一楼有正在挑选首饰的小公子看见了,戳戳身旁与自己一同挑选的人,语气惊奇,“京城何时有了这等貌美小姐,你我竟都不知?”
身旁公子看了一眼她们去往的方向,笑了笑,“大抵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吧,旁边的应是她夫郎。”
这时那公子才发现她身旁还牵了一名男子,闻言颇有些失落,“啊,原是已娶了夫郎的。”
“自然,高门大户向来都是定娃娃亲的。”
“哎,那真不知道我以后会与什么样的人成婚了。”
男子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连首饰都没了心思挑,扔在一边就同小厮一道走出去了。二楼的首饰果真比一楼的要好一些,品质就更为无暇,也有几个公子结伴在挑,倒是没有女子。
宋青梧是第一个上来的女子。
她随意扫了眼,问小二哪有玉簪子挑。
孟言初现在戴的玉簪子几乎都是她给买的,但戴多了她看也看腻了,便买一些新的吧。
小二闻言引着她们到一处台前,“这里都是玉簪子,男子女子皆可以佩戴,小姐可慢慢挑选。”
旁边站着一男子也在此处挑选簪子,瞧见她们过来,不由抬眼瞥了一眼,看见宋青梧时眼前一亮,看见孟言初时却又失了兴趣,撇撇嘴继续挑。
京城的铺子果然更好些,簪子样式多的叫人眼花缭乱,她只得问孟言初,“有喜爱的簪子吗?”
孟言初眨着眼睛看了会儿,片刻指着一支紫玉的簪子,软声道,“妻主,想要这支,你没给我买过这个颜色的。”
“嗯,那就这支吧。”
宋青梧正要伸手去拿,却有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视线里,率先将簪子取走,然后扬声喊,“这支簪子本公子要了,包起来。”
……
“这位公子,这簪子好像是我们先看上的,您应也听见了,我夫郎先选中的。”
那公子这才回头看她们,容色倒是不错,生了张温婉清俊的脸,只是语气十分嚣张,硬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那又如何,这是本公子先拿到的,本公子先拿到,就是本公子的东西。”
“我夫郎只看中了这支簪子,若公子愿意割爱,我可以出两倍的价格购买。”
簪子虽然是她们先看中的,但也确实是人家先拿到手的,宋青梧只好退让了一步。
谁知那小公子却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他瞥了一眼站在女子身后的人,眼尾微微上挑,“那就是你夫郎?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这支簪子可不衬他。”
宋青梧:???
你不给就不给,人身攻击几个意思?
她顿时也冷下脸来,“公子既不愿卖,我们不要就是,我夫郎在我眼里自然是极好看的,倒是公子形容刻薄,差我夫郎一大截不止。”
男子听见宋青梧说的难听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嘴角抖了抖,不敢置信的问,“你,你居然说我刻薄,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话莫名的耳熟,让宋青梧不禁想起那个愚蠢嚣张的魏舒。
难道这就是京城人一脉相承的话术?
呵,“公子是谁我并不在意,只是觉得公子方才的话十分没有教养罢了。”
古代人多含蓄内敛,即使对谁有甚不满,为了面子情也很少会宣之于口的说对方不好,更别提是女人说男人了,这对男子而言是极大的羞辱,魏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气的手抖,“你,你说我没有教养?你敢说我没有教养!你算什么东西,你可知我母亲是谁,我祖母是谁?”
许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那般话,气着气着,他竟有了些哭意。
旁边挑选首饰的其余公子也发现了这边的争吵,有相识之人纷纷过去问他怎么了。
宋青梧也不觉得自己欺负男子有什么问题,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女尊国人,没有那不能欺负男子的规矩,只有孟言初于她而言是特殊的罢了。瞧这口无遮拦的小公子被她气哭了,心里不仅毫无怜惜,反而觉得有些吵闹。
店小二更是急急过来调解,偏问了魏琅魏琅红着眼睛不肯说,只得来问宋青梧,宋青梧瞥了魏琅一眼,无所谓道,“只是那公子说话十分无礼,我说了他两句罢了,谁知他这般说不得。”
店小二:……
她都要笑不出来了,“小姐可知,那被你说了两句的公子是谁?”
这魏家小公子素来娇纵,上珍宝阁买东西,也蛮横的很,时常是自己看中了一样东西,无论有没有旁人订购,都要生抢的,只有他把别人气哭的份,这倒是第一次被人气哭了。
一听宋青梧这样说,魏琅一股气简直要发不出来了,冲上去指着孟言初道,“我有说错吗,他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与这簪子不配!你也是个瞎了眼的,竟觉得他好看,一个生的不好一个眼睛不好,倒真真是绝配!”
后面来劝的三四个公子终于知道事情始末了,原来是魏琅好端端说人家长得丑,结果这一回踢到了铁板,被骂哭了。
几人不约而同都看向被魏琅指着的男子,然后沉默了。
这,这也不丑吧……何止不丑,简直是清俊绝丽!
若这都丑,那他们……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宋青梧的脸色早在魏琅指着孟言初时就冷下来了,她语气冻的刺人,眼神也刺人,“再指,我废了你的手。”
女子满身戾气,吓了魏琅一跳。
魏琅下意识收回手,愣愣的看着宋青梧,竟有一刻觉得这女子身上的气势都比得上他娘了。
可怎么会,他娘一身血气,可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小公子不经意间门露了怯,反应过来又上前一步,抬着下巴,故作不屑,“你敢,你敢废了我?我母亲是镇军大将军祖母是魏国公,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让我祖母把你们全都杀了!”
宋青梧:……
哦,果然是魏国公家的。
她嘟囔了一句许多人都能听清的话,“怪不得我说谁家的公子这么没教养呢,原来是魏国公家的,那就正常了。”
全场霎时寂静。
这,这,这女子是谁?竟连魏国公也敢嘲讽,不知道那老东西心眼可小了吗!
宋青梧可不管她是谁,欺负难道这就是京城人一脉相承的话术?
呵,“公子是谁我并不在意,只是觉得公子方才的话十分没有教养罢了。”
古代人多含蓄内敛,即使对谁有甚不满,为了面子情也很少会宣之于口的说对方不好,更别提是女人说男人了,这对男子而言是极大的羞辱,魏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气的手抖,“你,你说我没有教养?你敢说我没有教养!你算什么东西,你可知我母亲是谁,我祖母是谁?”
许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那般话,气着气着,他竟有了些哭意。
旁边挑选首饰的其余公子也发现了这边的争吵,有相识之人纷纷过去问他怎么了。
宋青梧也不觉得自己欺负男子有什么问题,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女尊国人,没有那不能欺负男子的规矩,只有孟言初于她而言是特殊的罢了。要脸的,你,你放肆!”
“分明是你魏家最不要脸,先前当街纵马视律法如无物,现下又无端骂我夫郎,真真是不要脸极了,也罢,那根簪子我们便不要了,内子生的好看,是那簪子不配。”
“走,我们再去挑些旁的,看不上他手里那根,为妻多给你买一点。”
“嗯!”
宋青梧跟魏琅说话有多冷淡,跟孟言初说话就有多温和,震惊了旁边其余公子。
他们还以为这位小姐生性嘴毒呢,没成想对夫郎说话竟就这般温柔,一时倒叫人艳羡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位嘴毒的小姐,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当街把魏舒打断了手直至今日都出不了门的宋家小姐。
谣言就是这么的可怕,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现在已经有人说宋青梧快把魏舒打死了,以至于魏舒养伤养到现在都没好。
也有说魏舒断手断脚了的,反正伤就是轻不到哪去。
只有宋青梧自己知道,她冤枉,她只是甩了魏舒一鞭子而已,且下手并不重。
魏琅一面想过去替小姑讨个公道,一面又怕宋青梧骂他,他从小被娇养着,京中的公子小姐哪个不让他的?哪受过这种骂啊。
有相熟的公子过去轻声劝他,他却越听那声越烦,直到恶狠狠抬头叫那公子滚远点,心绪才好了些。
最后咬牙瞧了宋青梧一眼,转身跑了。
宋青梧自然是看也没看他的,一心给孟言初挑些漂亮首饰,“这只玉镯子怎么样?都说玉能温养身子,给你手上套一只脚踝上套一只?”
这说的是什么蠢话呀。
孟言初轻笑着抿了抿唇,戳妻主,“脚上的要怎么套进去?妻主越发笨了。”
然后被人揽着腰哄,“那给你绑一根红绳子好不好?绳子上串点漂亮的玉珠子。”
“嗯,好,侍身都听妻主的!”
现在倒是听话。
宋青梧见他这样,自个儿也舒心不少,免不了要伸手摸摸他脑袋,说他越发乖巧了。
只是这样就已经算乖巧了啊。
孟言初眼底的星星愈发闪亮。
两人今日算是满载而归,宋青梧给夫郎挑了好几根漂亮的簪子镯子,连带着发饰也有,孟言初也给宋青梧挑了些,金的玉的银的都有,手上险些就要拿不下了,最后叫店家帮忙送去宋府才算空了手出来。
目睹一切的公子已经惊呆了。
他们虽来珍宝阁挑选首饰,但一次最多也就能买一两样,可不像她们,来一回十几样的买,而且大多都是给那男子买的。
几个一直注意她们的公子心里只有两句话:宋家竟这般有钱?
宋大小姐竟对夫郎这般好?
路上孟言初也劝宋青梧,别与魏家那公子生气,反正他死的早,只要不是二皇女登基,魏家人现下如此狂妄,几乎是个必死的结局。
宋青梧也知自家夫郎是重生的,知道好些东西,又有些怜他前世遭遇,闻言摸了摸男子浓密的发顶,哄道,“嗯,他与我不熟,我不跟他生气。”
“嗯!妻主别气坏了身子!”
“嗯!不气。”
两人回去后,宋青梧颇为心虚的主动跟母亲说了这件事,宋母倒没有责怪她,许是已经十分看不惯魏家了,还说她并未做错什么,护着自己夫郎本就是每个女子应该的,若魏家因此找上门来,她也不会怕。
几日里,宋青梧都不怎么出去,就是觉得魏家迟早要上门找麻烦,如若她,便可直接与人打嘴仗了。
然直等到相君府春宴,也没等到魏家人来,母亲说看样子她们是打算忍气吞声时,宋青梧还震惊了一把。
她以为魏家人会不依不饶。
春宴那日,宋青梧给夫郎挑了件青色长衫,又将自己精心为他挑选的竹骨簪子盘了盘簪上,细瘦的手腕上戴了翠绿翠绿的镯子,腰上系了上好的玉环,一身好玉,像个矜贵娇宠的小公子。
许是宋家初来乍到,相君的请帖不止带了宋大夫人,大小姐,少夫人的名字,连其余庶出小姐公子的名字都带上了。
宋青梧带着自家同辈的妹妹弟弟一起出发去相君府,父亲也与她们一道,小辈都分了两车走,然快到相君府门口的时候,却有个书童模样的丫鬟快步跑过来拦车,莫名递了一封信给她,递完就跑,宋青梧一脸懵逼的接过信,回头,孟言初已经紧紧盯着那封信不放了。
声音仍是温柔缠绵的样子,但神色却有些阴郁,吓宋青梧一跳。
宋窈平日就比较跳脱,眼下神色都有些紧张起来,心想着长姐不会玩脱了吧,这信不会是哪位男子给的吧?
宋青梧本欲拆信,看见孟言初这幅神情反而不拆了,作势要将信收起来。
宋窈宋照:!!!
长姐,勇!
孟言初见此情况,瞳孔骤然缩了缩,薄唇咬到发白,仍强作温柔笑意,问她,“妻主怎不看了,快看看吧,若有什么急事,莫要叫人等急了。”
“既然选择给我送信,那大约是没什么急事的,否则直接叫那书童与我讲就是了,怎么,你想看这信?”
孟言初盯着宋青梧握信的手不说话,意思再明确不过。
宋青梧将信拿出来,在指尖绕了两圈,却是说,“我这信若拆了,你可要受罚的。”
男子面色一白,眼里隐隐有水意冒出,追问,“为何,侍身做错了什么要受罚?”
宋窈宋照根本不敢说话,一个脑袋埋的比一个低,恨不得就此瞎了聋了。
“你觉得这信是什么人给我的?”
孟言初抿着唇不说话。
宋青梧就自己解答,“你怀疑是哪个男子给我的?”
他又不说话。
“你还怀疑我背着你认识了旁的男子是不是?”
继续不说话。
不说话等于默认。
于是宋青梧冷笑一声,“我有没有教过你要信任妻主?”
不说话+n。
反了天了,“好,我现在拆了这封信,若不是男子给我的,我回去便要罚你,你可认?若是你不用我拆,我就不拆,也不罚你,如何?”
眼中水意渐深,但孟言初倔强的抬着下巴,只说了两个字,“要拆,认罚。”
哎。
宋青梧神色故作失望,当着孟言初的面就把那信拆开了,信封外面没署名,里头倒是写了,最后一行写着,上官诺,章玉书。
章玉二字格外丑一些。
她为了公平起见,将信递过去,指着最后一行的字问他,“看清楚了吗?”
孟言初红着眼眶点头。
“回去以后认罚吗?”
他显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那等回去了我再找你。”
女子垂眸看信,只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很不高兴了。
孟言初一瞬有些慌,伸手去拉宋青梧。
宋青梧瞥了眼那只手,暂时倒也没哄他,还是在看信,一封信看完,对上官诺章玉她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事多/微笑。
来京城就来京城了,还非得给她写个信邀她见面,直接递拜贴,宋家的人难道还会拦着她们不成?
罢了,一会儿过去见见吧。
孟言初不被搭理,心里自然以为宋青梧生气了,急的紧紧攥着她衣服,眼眶更红了一分。
宋青梧见火候差不多了,才伸手弹了他额角一下,“以后还敢不敢怀疑我?”
男子闷闷摇头。
“跟你说了多少遍,妻夫之间门最重要的是信任,你知道什么是信任吗?就是你相信我不会背叛你,而我也相信你不会背叛我,没有信任的婚姻关系就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这话谁说的来着?
她不记得了,算了,就当是她说的吧。
女子边说边点头,还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孟言初一开始经常听不懂妻主说话,现在已经能听懂大半了,眼下一听就知妻主是在说他不好,男子越发眼泪汪汪,但因有旁的妹妹在,又不好意思哭出来,只能带着哭腔,闷声闷气的,“我知道,我知道信任的,我不会背叛妻主。”
“嗯,我也不会背叛你,但你给我好好反思一下,晚上回去我要罚你,罚到你不敢再不信任我为止。”
孟言初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清瘦的肩膀颤了颤,他大抵以为罚就是要被打。
哼,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宋窈宋照早已习惯,在扬州时就时常见证姐姐姐夫从争吵到和好,左不过一刻钟,姐夫好哄的很,若男子都如姐夫这般好哄又容易满足,那娶个男子在家里放着也是极好的。
两个妹妹想的倒是挺好。
宋青梧扶着孟言初下了马车,宋父就站在前面等她们。
“爹。”
“嗯,你们几个快来,我们一起进去,哎,言初,你眼睛怎么红了?”
阅人无数的宋父一眼看出了不对,紧接着矛头对向宋青梧,“你在马车里欺负言初了?”
宋青梧:……
“咳,这是我们小妻夫自己的事,爹您别管,我平日里对言初好着呢。”
“你的好就是把人欺负哭?言初跟爹爹说,是不是宋青梧她欺负你了?”
宋青梧也看向孟言初,孟言初低着头谁也不看,轻缓的声音传来,“没有,妻主没有欺负女婿,是女婿自己做错了事,才哭的。”
听到没有被欺负,宋父还是瞪了宋青梧一眼,然后尽心安慰孟言初,“你素来乖巧,能做错什么事,定是梧儿哄骗你的,不用理她,她惯会哄骗人的,说的话都不可信,她若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不要一味地相信她,从前梧儿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宋青梧:……
牛。
孟言初吸了吸鼻子,帮宋青梧说了几句话,他其实也没想哭的,但是他本就爱哭,怀孕后越发忍不住了,时日一久,妻主会不会嫌他水多?
男子忐忑不安的看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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