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排位替换之外, 鬼舞辻无惨严禁鬼之间的战斗,而身为十二鬼月的吊车尾,下弦之伍自然也不可能越级知道上弦鬼的战斗方式。
(同理, 不论是身为近侍的珠世、还是继国缘一的灵魂,都不可能知道除了无惨、黑死牟之外的鬼的能力。)
因此,虽然透露出来情报很多, 但有用的就只有外貌跟名字,唯一一个揭露了血鬼术的琵琶女还不在十二鬼月之列……一开始被惊到的柱们, 在会议过程中慢慢回过味儿来,最后只带着一堆搜集情报的任务满腹牢骚地走了。
别的就算了吧, 姑且七彩瞳孔六只眼睛浑身刺青什么的还是很显眼的……但住在壶里的鬼是什么玩意儿!?这谁能发现啊??
所以啰。
夕见耸了耸肩, 除了有固定活动范围的童磨跟上陆兄妹之外, 其余的鬼连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而且正篇的九柱是除去继国缘一之外最天赋异禀的一代,还有主角光环的三人组跟着,死伤都十分惨重, 不给你们点萝卜、真怕人还没凑齐的时候就收到你们的死讯。
﹉
“经过秘密调查,已经可以确定上弦之贰经营的宗教是万世极乐教,所在地也明了了。只是教众有数百人之多,而且十分狂热, 贸然进攻的话恐怕会导致教内血流成河,最好采取潜入的策略。”
会议结束后, 产屋敷耀哉单独留下了夕见,告诉了他对上弦之贰的探查进度。
“入教有严格的限制,我们现在还在逐一打通关节, 为了不引起警觉, 只能慢慢来。”
夕见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童磨的事情急不得。
下弦之伍死了, 鬼舞辻无惨会认为下弦鬼太弱无用而主动裁员;上弦吊车尾的鬼死了,他会认为是堕姬拖了妓夫太郎的后腿,从来不会把因素归结在对手的强大身上。
绝对的实力造就了他十足的自负,但童磨既没有人性弱点、战力也仅次于黑死牟,而且成长速度也十分之快,即使他并不喜欢童磨、也一定会注意到解决了对方的人,到时候就难以养精蓄锐了。
“还有,我们找到了继国岩胜的后代。”
居住在景信山的人并不多,神官一族暗中走访,追溯那些人战国时代的祖先,经过半年的筛查,终于有了让人满意的结果。
伐木人,时透和弘一家。
“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在得知鬼的存在后,虽然心有疑虑,却也还是愿意相信我们。”
而在受邀前往藤袭山一观后,时透和弘便彻底‘倒戈’了。
“经过测试,和弘在剑术上很有天分,而且心性也十分优秀。等我们将他的妻儿安顿好后,他就会前往培育师那里。”
“想必很快,你就能在柱合会议上见到他。”
“以你的升迁为契机,柱的数目开始向好的方面转变起来了。”
产屋敷耀哉欣慰地笑了。
——对于加入鬼杀队的是时透兄弟的父亲这一点,夕见早有心理准备。不如说,在时透无一郎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提起景信山,他就是冲着对方去的。
至于这信心从哪里来的……简单的说,他是跟主角一个模板的人,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只是时透和弘家庭美满,未亲身经历惨剧,动力不足,像无一郎那样只要两个月成为柱,大概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自创呼吸法呢?
“此事并非我的功劳,都是受缘一大人的灵魂指点。但我在短时间内能得到缘一大人二度入梦恐怕只是侥幸,珠世小姐也已将所悉之事尽数告知,鬼杀队不能依赖于此,往后的路,还要靠主公大人多加筹谋。”
夕见嘴上商业互吹,同时在心里悄悄呼唤系统。
【系统,你能切换一下咒术师的模式吗?只用眼睛就行。】
【咦?】系统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想做什么,【但是宿主,这个世界没有咒术师这一概念,产屋敷一族的诅咒只能杀死鬼舞辻无惨才会消失的。】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好哦,稍等一下。】
不知道系统具体操作了些什么,几秒后,它让夕见眨一下眼。
他依言照做,然后立刻凝神看向产屋敷耀哉。
——在他的预想中,那些奇形怪状,可能长着复数眼睛跟锋利的口器,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对方脑袋上的咒灵并没有出现。
那里仅有一株泛着淡红色荧光的幼苗。
似乎刚刚破土而出,幼苗只有两个叶片,在微风吹过时,叶片还会微微抖动,洒下一些粉末,将那一小块的乌发与白皙的皮肤染红。
如果是在田野间遇到,还能让人称赞一声漂亮,可能会当成什么珍稀植物养起来;但它现在长在人头上,就显得十分诡异了。
难不成……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其实是它的根系?它通过汲取产屋敷一族的生命力长大,将寄主的寿命透支干净后,也随着寄主一同死亡?
比起诅咒,更像是不能人为观测到的大寄生物啊。
【每个人都一样么?鬼舞辻无惨没有?】
【呃,就算有,他吃一两个人就能补回去了……】
夕见静默了一瞬,让系统把模式换了回去。
这个世界的神明还不如没有呢!
“身为鬼杀队主公,这是我分内之事。”
脸上挂着浅笑,产屋敷耀哉颔首致意。
他对视线、他人的情绪变化等都十分敏感,自然也不会错过炼狱夕见在眨眼间变得相当愤怒的情绪,犹如汹涌奔腾的岩浆。
但这怒火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扑灭、而且也并不是针对他的,所以一直等到对方收回目光后,他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只是想到未来,时透先生很有可能在战场上遇到自己的先祖、甚至会被对方杀死,就忍不住觉得,命运未免也太滑稽了些。”
根本没有遮掩,所以也并不意外产屋敷耀哉会发现,夕见异常顺滑地把锅扣在了继国岩胜头上。
毕竟诅咒一事无法讲明,而且原著中,产屋敷一族拼尽全力将族中败类杀死,延续了血脉;而继国一族的最后血脉,被继国岩胜亲手断绝,很难不说是一种对照。
这借口相当合理,产屋敷耀哉也不由沉思了片刻。尔后,他缓缓说道:“和弘的孩子我见过了,是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兄弟。”
“在父亲的预言中,鬼杀队会在你我这一代,将鬼舞辻无惨铲除。即使和弘会被杀死,他的妻子跟儿子们,日后也能无忧无虑地在蓝天下生活。”
“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他含笑望向对面。
自从见到对方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炼狱夕见身上有种特质,跟产屋敷一族的教育一致,简直是鬼杀队历来理念的具象化。
夕见的眸光闪动了一下,轻声道:“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让所爱的人能更好的活着。”
——只要我的死亡能换回重要的人活着,死便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
“哇,看起来就跟玻璃一样!”
杏寿郎着迷地抚摸着兄长的日轮刀,像拿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赞叹不已。
通过最终选拔到日轮刀到手的那15天空白,是鬼杀队剑士最后的休闲时光,夕见直接跳了过去,而当上柱之后,空闲时间就会变得相当少了,所以产屋敷耀哉给他留了一小段时间,让他先回家一趟。
众人的反应大同小异,只有愈史郎在私底下警告他千万别给珠世他的血,要是勾起了珠世大人的伤心回忆,他就要跟夕见势不两立!
……那个人已经没救了。即使拿了我的血、珠世也只会做实验,像她那么坚韧的女人,绝对不会做饮鸩止渴的蠢事。当初下了禁令的可是她诶!
夕见端着瑠火为他沏的茶坐在一旁,茶茶丸在他怀里睡着懒觉,静等他们的新鲜劲儿过去。
没有在用呼吸法,刀身上金色的闪电也随之褪去,正如杏寿郎所言、他的刀现在就像一块底部铺陈着异色云朵的玻璃,显得妖冶而诡异。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伊黑疑惑地问,盘在他脖子上的镝丸也发出了嘶声。
他的半张脸隐没在素白的绢布之下,声音显得有些闷。
即使没有像原著一样被毁容,伊黑仍然不太愿意将面目显露人前,可能是家族留下的阴影太大?所以夕见为他缝制了口罩,一直戴着也能间接锻炼肺活量,就当是日常修行了。
“可能是因为我不止适应一种呼吸法,刀也觉得为难、就干脆让我随用随变了吧?”夕见随口说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对‘刀有自我意识’一事感到奇怪,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兄长大人!”杏寿郎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眸子浸着崇拜的光。等看够了刀,他又撒着娇,想要知道夕见的第一次正式战斗是什么样子的。
夕见啜了口茶,跟相声演员一样起了势:“那座山上啊,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蛛网——”
﹉
“——找到了维系他立足点的那颗树!”
“重心不稳,即便是鬼,肯定也会有瞬间的慌乱,所以我就、”
叮铃,叮铃。
剿灭蜘蛛巢的故事讲到后半,院墙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风铃声。
……不是吧?
夕见顿了顿,不由将视线投向了门口。
被他紧绷起来的身体惊醒的茶茶丸睁开了金瞳;随后,闻到了陌生人味道的蛇也弓起了身子。
“有谁来了。”伊黑安抚了一下镝丸,出声警示。
一个头戴斗笠、笠帽边沿挂着数个风铃的怪人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
竟然还真的是你啊!?
——来人正是那位脾气异常古怪的锻刀师,钢铁冢萤。
钢铁冢萤摘下斗笠,露出了那个怪异的火男面具,茶茶丸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从夕见怀里跳了出去。
“请问哪位是炼狱夕、”
颇有礼貌的声音倏然顿住。
此时此刻,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只能看到那柄被随便什么人抱在怀中的日轮刀。
“…………”
在众人警惕的注视下,男人的身体像癫痫病发作的患者一样颤抖着,双手慢慢举到了空中,做饿虎扑食状扑了过来:“刀——快把那柄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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