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用了下厉凛办公室里的洗手间，吐了些苦水出来，特意开了水龙头，外头应该听不见。
漱口后她出去，谢知珩已经不在了，许劭平端了些小零食水果放到茶几上又退了出去。
她嘴巴里面不是滋味，正想清清口。
“我可以吃点吗？”
厉凛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你随意。”
姜若晚挑了几个圣女果吃，终是好受多了，她心里盘算着德国和这里的时差，一时没再出声。
几分钟后，等回过神，厉凛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她愣了下，片刻又恢复平静。
“谢知珩先走了？”
“早走了。”
“那我也告辞了。”她站起来，顺带夹了一颗圣女果。
“喜欢吃让许劭平给你带一兜子回去。”
姜若晚笑：“不用了，偶尔尝个新鲜。”
她走到门口，始终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在注视，忍了忍，她回过头：“厉总，还没看够呢，要不要坐这儿给你看一天。”
她话头带着气，厉凛却平添了几分舒心，姜若晚不爽，他心里就挺高兴，因为不能老是他一个人不爽。
“行，你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姜若晚还是那副笑模样：“左右苏桥又哭又闹也不关我事。”
一到这种时候，姜若晚就喜欢用苏桥来提醒他，让他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
他长腿伸开，抵着茶几腿，靠着椅背慵懒闲适，这是他的地盘，自然能坐出老大的气势。
“你拿我这儿当免费会议室呢，和他商量完就能走？”
“厉总的意思是，还要收点佣金了？”姜若晚冷笑，谁能想到堂堂厉氏集团太子爷如今这般小肚鸡肠，他要，也该找谢知珩要，关她什么事。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若晚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人民币：“够吗？”
厉凛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
盯的姜若晚有点发毛，但表面上必须维持镇定，她抬手勾了下自己西装里面的吊带：“怎么，厉总的意思是肉偿？”
“姜若晚。”
厉凛黑了脸，姿势也变成了端坐，直勾勾盯着她：“你别惹我！”
她心里骂了句有病。
嘴上也不肯饶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种人很奇怪，厉总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
她皱起好看的眉，连嘴巴也因为思考稍稍撅起，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这样有多可爱。
“就是明明死乞白赖的和前妻闹离婚，对前妻冷暴力，一言不合就让前妻给白月光抽血，当人形血库，还不用正眼看人，现在人家光明大路走的开开心心，他非要横插一脚，又是关心又是心急，有时候还吃醋，你说这种人他是不是有病啊。”
“哦对了，他都有未婚妻了，还老想着占前妻便宜，肖相前妻美好酮体，他这里没问题吧？”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厉凛蹙着眉，嘴角下沉，姜若晚没说一个字，他的脸都要黑上一个度。
他有这样吗？
他自己都不觉得。
可这说出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确实有病。”厉凛嗤笑：“大概是看前妻可怜，同情而已。”
“用得着他同情哦，离了婚前妻分到那么多钱，要什么没有，用得着他同情，他还是同情同情自己，被责任绊住双脚，要去爱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吧。”
说完，姜若晚不等他反应，推门离开。
她的话却一直萦绕在厉凛的耳边盘旋，他不爱苏桥吗？
确实很难说爱。
许劭平进来，他揉了揉眉心：“怎么样？”
“姜牧川那边情况挺稳定的，没什么人敢动他，不过他回国，谢小少爷肯定不会放过他。”
“安排下，去医院。”他端起茶几上那杯凉了的咖啡送入口中，许劭平马上要说出这杯是姜小姐喝过的话在嘴里转过弯，吞了回去。
姜若晚检查了下各大社交平台，几乎没什么人再去说这件事了，她把准备好的声明让姜氏用官微发了出去。
诚恳道歉，又用家里产品做福利回馈，也算没引起什么反感。
热度很快就能下去。
回到病房时，姜商章脸色是明显的好了，姜黎和杜岚一起打量她，姜黎不客气的说：“你可真行，谈宴被你摆弄的服服帖帖吧，这么大的事儿，新闻马上撤下来了。”
姜氏以前背靠厉家，也是不少人巴结的对象，各大平台是上赶着求合作，树倒猢狲散，现在谁在乎它。
甚至有人巴不得它出事。
姜若晚处理的很快，又干净，姜黎怎么也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她肯定是出卖色相，否则谁愿意做冤大头。
“好说。”她谦虚着，姜黎瞪了她一眼：“像个女支女似的，还舔着脸笑呢。”
在姜商章面前，姜若晚忍功了得，她低头不说话，姜商章板着脸哼了姜黎一句：“不比你强，除了给我惹事，能干什么？你倒不如学学姜若晚！”
“我学她，我学她也得有她这点狐媚劲儿，她娘胎里带出来的。”
姜若晚想，忍是要忍的，但是等一会儿再忍，她笑着对姜黎说：“姐，你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姜黎看她那个眼神就知道有诈：“我不出去。”
好。
姜若晚走过去，靠近她，用只有她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拔了我妈的氧气，看着她死，是不是特爽？”
“你要不要看看你当时那个样子，笑的可漂亮了。”
姜黎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了好几秒：“你在说什么？”
“那病房里没有监控，你拍什么拍，你在套我话吗？”
姜若晚当然没有视频，因为都记在她脑子里了，无限次循环播放。
“姜若晚，你吓唬我！”姜黎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臂：“我告诉你，你少给我作妖，我能让你妈死，也能搞死你！”
她没顾忌，姜商章和杜岚都听见了，但他们和以前姜牧川对姜若晚那样时一样，默不作声。
姜若晚佯装害怕，瑟缩身子：“我好怕哦。”
“你他妈！”姜黎扬起手。
叩叩叩。
敲门声响，下一秒厉凛站在病房内，看着姜黎举起的手，面无表情道：“怎么没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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