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凛出现，不在所有人预料之内，姜黎愣在当场，连手都忘记放下来。
他环扫一圈，生生用气势压迫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打扰你们了吗？”
姜若晚提了下唇角，退到一边，顺便瞅了眼姜黎，姜黎反应过来，恶狠狠回瞪过去，手也乖巧放下了。
姜商章喜上眉梢，忙招呼他坐下。
杜岚拿着茶包去泡茶，整个病房一下子从剑拔弩张中收回来，变得格外温馨。
“来，快坐，没想着你能来看我。”
厉凛颔首：“外面传的版本各有不同，家父特意命我过来探望。”
姜商章心领神会，总归他也不是自愿来的，不过就冲他能来，姜商章就知道，他和姜若晚之间的关系，可能还没断。
“姜若晚，你也别干站着了，过来陪我们说说话。”
杜岚就加了一个椅子放在厉凛身边，紧挨着，姜若晚听话的坐好，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气味便缠绕鼻尖，她偏过头，笑说：“厉总好。”
厉凛是连个眼神都没给的，只看着姜商章说话，挑拣几个他感兴趣的事儿说，全程视姜若晚为空气。
如此甚好。
姜若晚就坐那玩手机，说是玩不严谨，她打开了姜牧川的对话框，犹豫片刻，发了一句话过去。
姜商章今早已经说过，姜牧川绝对不可以现在顶风回国，闹大了，查的事情可多了，连警察司法也要牵扯进来。
但她已经跟谢知珩做了交易，只希望谢小少爷是个如外界传言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将姜牧川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就好。
【哥，我听说了你的事，在那边有没有人为难你，如果有，你告诉我，谈宴他有很多朋友是那边的，可以帮忙。】
不消片刻，那边就回复【晚晚，你等我回去跟你解释，你要相信我，我尽快回去。】
姜若晚扫了一眼，压着心里的不适将手机扣上了。
一个小小的动作，厉凛却看到了，看到了也没收回眼，大大方方的盯着姜若晚。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疯了吗？
“阿凛，你看我这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姜商章突然来了一句，又表现出很累的样子。
厉凛意会：“我也该告辞了，您好好休养。”
他起身的同时，姜商章吩咐：“姜若晚，你送送阿凛。”
她正好也想走了，送不送的都是次要，跟着厉凛一前一后离开，姜黎终于泄了气，狠狠的骂了一句。
姜商章冷哼：“姜若晚这也算是本事。”
姜黎不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更不敢触他逆鳞，闷声说：“我去查房了。”
她一走，杜岚也沉了下脸，坐在一旁瞥了眼姜商章：“看你这表情，你对姜若晚还挺满意的，老姜我可告诉你，别得寸进尺。”
她说的是姜若晚进董事会的事，那事儿板上钉钉了，但再多一件姜若晚跟公司有关系的事，她都不会再忍。
“我知道，她替咱们卖命，总得给点甜头吧，一个小名额而已，掀不起大风浪。”
厉凛的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姜若晚在院门口跟他道别，她的车在外面。
“等一下。”
她回头：“还有事？”
“我记得你妈是病逝的。”他压着声音，没想引起旁人注意，姜若晚脸色微变，很快恢复自然：“表面上是。”
“我知道你现在有了靠山，做事可以无所顾忌，但姜家那几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你还是消停些。”
嗤。
姜若晚笑：“你在给我忠告吗，那我谢谢你。”
“看你那表情，不领情？”
姜若晚还是笑：“你也知道姜家那几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在他们面前我活了二十几年，也不是白活的，我就好惹吗？”
她妈是死了，但她还没死。
有些事可不是说算了就算了，她还没开始玩呢，就要叫停游戏，什么道理。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若晚收回视线，下一秒，厉凛却拉住了她的手：“你想为你妈报仇？谈宴能帮你什么？”
“你下一句不会要说，他能帮的，你也能帮吧。”姜若晚心底一片凄凉，她不愿意深究厉凛这样的原因，断了就是断了。
“厉凛，如果你只是想跟我睡觉，才说这么多，不如你直接把房卡给我，我脱光了找你，但你不是，就离我远点，少管闲事。”
她抬起头与他对视：“嗯？”
-
WX酒吧热闹非凡，谢知珩堂妹在家人护送下回国，已经在医院住下，他听了一个多小时不休止的哭泣，脑瓜子嗡嗡的，急需酒精醒脑。
第五次端起酒杯的时候，他坐回到沙发上，斜眼审视一旁的男人，他陷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处处散发生人勿进的气场。
“凛哥，这怎么了，感觉你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爽呢。”
“不会和姜若晚又吵起来了吧？”
谢知珩也不管厉凛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说：“你平时情绪稳定的以为你就一个表情，遇到姜若晚，你都不知道生多少气了。”
？
厉凛睁开眼。
谢知珩：“你跟苏桥在一块儿站着吧，也挺般配的，但就是差点意思，眼睛里没东西。”
“谁眼睛里没东西？”
谢知珩扬眉：“你俩都没有，苏桥你说他爱你，我是看出来了，可是太卑躬屈膝，这关系就不对等，至于你嘛。”
他上下扫着厉凛，看着厉凛皱起眉头，将手边的一块儿糖丢过去：“有话快说。”
“你眼里没光啊，你关心爱护苏桥，但你爱她吗？”
今天怎么谁都来问他，爱不爱苏桥。
这答案原本显而易见，如果他不爱，怎么会和姜若晚离婚，要娶她呢。
“凛哥，责任和爱不一样，你想跟责任上床吗？”
那两字就跟一个水阀一样，直冲厉凛脑海的，是姜若晚在他身上的模样。
她的迎合，她的娇媚。
她软着的身段和她细碎的吟唱。
一股热气冲向小腹以下，厉凛直起身子，抄起酒杯一饮而尽，谢知珩以为自己把他给说怒了，连忙找补：“我就随便分析分析，说的不准，凛哥，你可别当真啊。”
厉凛冷冷看过来：“姜牧川回国你打算怎么做？”
“那肯定给他伺候好了。”
“一次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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