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还需要我来处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贺肆洮坐在高位上,垂着眼看底下跪地请罪的属下,语气平静。
梁衡:“属下无能,请门主责罚。”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
贺肆洮的语气没有起伏,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怒了。
梁衡低下头:“属下该死。”
“彻查,把门内的叛徒都揪出来。”贺肆洮坐直身子,“不管是武林盟,还是魔教的。”
梁衡:“是。”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贺肆洮看着空荡荡的长天殿,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世梁衡来报徐醒身死若兰谷时的情景。
那一刻的惊与痛他永远不会忘记。
上天垂怜,让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他绝不想重蹈覆辙。
处理完宗门的事,贺肆洮回到天涯居,入门就看到徐醒窝在被子里,早已睡得香甜。
本来低沉的心情就这样被他安静的睡颜抚平,贺肆洮走到床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脸颊,徐醒皱了下眉,似乎是要醒来。
贺肆洮移开手指,徐醒旋即松开眉头,继续沉沉睡去。
似是觉得这场面有趣,贺肆洮轻笑了一声,却没再去闹徐醒,而是关上房门,自去沐浴更衣了。
贺肆洮躺到床上的时候,徐醒是有感觉的,但他懒得睁眼,只含糊着应付道:“门主回来了?”
贺肆洮伸手将他揽进自己怀中:“嗯,睡吧。”
徐醒点头,靠在他胸口上,继续睡去。
这一夜,长唐门自上而下大震荡,徐醒却在贺肆洮的怀里,睡得人事不知。
……
“我不是叛徒!门主呢?我要见门主!梁衡你没有资格审我!”
怒吼声从水牢传出,被困在水池中的人奋力挣扎着,但显然,凭他的能力,根本无法挣脱腕上的锁链。
“梁衡!我是陈长老的人,你没有资格绑我!”
梁衡站在高处,冷漠地看着徒劳挣扎的那人,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人上前堵住了那人的嘴。
“陈回吗?他再如何,也越不过门主去。”
梁衡淡漠地挪开目光,示意手下加刑。
“今晚我也不睡了,既然入了水牢,各位便想好如何交代吧。”梁衡在手下搬来的木椅上坐下,“我忘川崖,不会冤枉一个自己人。”
忘川崖,是长唐门专司人命买卖的地方。
梁衡是忘川崖峰主,但管的不止是外头的买卖,也管长唐门内部的训惩之事。
周边忘川崖的直属弟子听了梁衡的演讲,心中都不由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他们峰主真可靠!
“呜呜呜呜……”
水中的几人被堵了嘴,听完梁衡的演讲,并没有丝毫感动,只恨不得跳起来骂骂咧咧。
除了刚刚骂得最厉害的那人。
经过一夜折腾,最终,只有声称自己是陈长老的人坦白了自己被魔教收买的事实,另外几个人并不认罪。
对此,梁衡反应平淡。
他对着那几个形容狼狈、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弟子,漫不经心道:“看来你们真的没有背叛宗门,行了,回去吧。”
忘川崖的直属弟子眼尖地认出来其中几个是半个月前公开抱怨过忘川崖对门内弟子训惩太过狠辣的人。
啧。
他们峰主果然有手段!
“陈回?”梁衡听着那人攀扯到长老身上,始终冷漠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有的烦躁,“他找死么。”
长唐门有五个长老,是上任门主的师兄弟,分管各自山头的事务。
贺肆洮成为门主后,便完全接管了千机舵和忘川崖,丝毫没有分权于几个长老,只当几人在门内养老。
几个长老起初也不服,但从他们再也打不过贺肆洮的那天起,他们就丧失了干涉贺肆洮决定的权力。
强者为尊,是江湖千年不变的硬道理。
陈回是几个长老中最年轻的。
可能也是因为最年轻,心思也最活泛,但竟然敢勾结魔教谋害门主,就连梁衡都有些意外。
连夜,梁衡就带人上山准备绑人,但陈回平时休息的居所早已人去楼空。
应该是在梁衡派人带走他那名心腹弟子后,察觉到事情败露,逃命去了。
“麻烦。”梁衡皱眉,立刻让人去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天涯居屋顶,徐醒便睁开了惺忪睡眼。
贺肆洮还睡着,徐醒窝在他怀里,竟然还觉得有几分舒适。
但很快,他就强迫让自己从贺肆洮怀里抽身出来。
他还惦记着昨晚上没看完的那本书。
简单收拾好自己后,徐醒便半闭半睁着眼出门往闻知阁去。
但他刚推开院门,一脚踏入院落中,就感觉自己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
徐醒皱眉睁眼,低头一看,入目的是一具身上血迹尚未完全凝固的尸体。
!
“来人啊——”
他这下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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