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司白激动的凑近小祖宗,就怕少女反悔。
容月对上青年期待的视线,左手抬起将青年后颈按下,贴近耳边低语。
不知道说了什么,司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的极高,他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疯了吗!”
“这可是大罪!”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那巨大的震惊,后颈处被少女强力按下的地方都隐隐发麻。
看着司白很是不想接受这件事的样子,容月微微勾唇,笑容意味不明。
“若是不想,没人会回来救你。”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话落,司白忍不住的抬手捂脸,但还是能从中看到那扭曲的面容,双手青筋凸起,似乎强忍着什么。
没过多久。
终于听见了青年颓然泄气的应答声。
随着轻笑声响起,容月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一双漂亮的眼眸中蕴藏了无尽风暴暗沉。
楚衡和白玲珑对视了一眼,也越过青年跟着少女离开了。
徒留司白孤身一人在城主府,落寞的身影充满了凄凉。
青年喃喃道:“我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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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酒楼。
“什么意思?”
“风元景没有任何嫌疑?”君临安盯着几人,面色十分难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愤愤的锤了下桌子,“就知道不该离开,他总是有办法说服别人!”
“多谢小王爷先前相助,高容姐姐如今也算是离开大牢了,只要拿到雪莲,三公子醒了,总会摆脱嫌疑的。”
听到楚衡的话,君临安深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少年的眸中尽是同病相怜的惋惜。
“书院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况且还有风元景这个教习先生,更是处处受制了。”
“小王爷怕了?”容月半阖着眼,清声开口。
听到少女的话,君临安高大伟岸的身躯挺立的笔直,他眸中透着光华灿烂,声音更是像他本人一样肆意轻狂。
“爷会怕?不过是一个满嘴仁义道德的黑心肝罢了!”
“容姑娘可别被他骗了!”
一旁的白玲珑白眼都快翻到天际了,她瞥了眼目光发亮的男人,眸光流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低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容月目光扫过少女,继续道:“小王爷被骗过?”
“风元景去过东唐?”
听到这话,君临安目光闪躲,生怕被发现了什么事情一般,支吾其词了下,便大步上楼离开了。
留下的容月看着男人步伐加快,身影消失在眼前后,低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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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
在风先生命人送来了一堆近些年的试卷以及各种繁杂的书籍后,他们开始了卷帙浩繁的庞大工程。
楚衡自幼爱读书,这些繁杂冗长的书籍他甚是喜欢,不到一刻钟便全神贯注的融入其中,仿佛渴望了许久一般的迫不及待。
容月虽然第一次接触这些晦涩的古籍,但这幅身子似乎过目不忘,她并不费力的翻阅着书籍和试卷,了解着自己先前并不知道的万洲古史与各类功法。
只有白玲珑一头雾水的翻着手中的东西,都快翻烂了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她烦躁的抓了把头发,青丝混乱散落。
几根细丝轻飘飘的掉落在地,少女骤然目光紧缩,她委屈的撇嘴拿起掉落的发丝,抬头准备说什么却发现俩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她的。
玲珑终于体会到了之前司白的情绪,她娇媚的面容皱成一团,没打扰两人,起身悄悄离开。
走到门外,打算下楼时,玲珑抬头看到对面小王爷的房内明烛摇曳,少女美目流转,唇角轻勾,向着那边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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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霞光万道。
云雾山下。
各国城郡的学子们齐聚一堂,经过各地考核大比脱颖而出的学子们,可谓都是满腹经纶,武学超群。
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早早就来了,经过书院那雄伟壮阔的大理石正山门,入目的是一座像是被巨大神斧从天而下劈开的奇山,穿过其中狭窄悠长的山道,他们便来到了云雾山下那开旷的平整场地。
这便是他们第一试的地方了,地上是早已放好的蒲团,上面放着一个木质硬板,在考核的正前方是一间书堂,里面坐有几位气质清正的老先生,先生们只是漠然的扫了外面一眼,又再次交谈起来,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
寒门学子们垂首而立,他们当然明白里面人等的是谁。
应该说是谁们。
可还是有人不甘心,他们已经再次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艳阳高照,虽秋日微凉,但依旧心生疲惫焦躁。
“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
“这些贵人们在府邸享福就好了,何必与我们争这书院名额呢!”
“是啊,比起我们的努力辛勤,他们轻松太多了。”
“不过是投生了个好胎!”
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除了一些心底明白未出声的人,其余之人皆有不忿之色。
“说的没错,的确是投生的好!”忽然从山道内传来了一声娇喝声。
来人一袭紫衣玉锦劲装,袖口处浓墨之上绣着朱砂兰,开的极艳,女子面容清丽,举止洒脱,身上未佩戴饰物,但举手投足间却无一不显露出贵气清雅。
“但,这也是本事。”女子盯着先前那些吵闹的学子开口,容色不见喜怒,目光清淡,“尔等可知因果轮回。”
寒门学子们没有出声,他们看着女子,似是在想这是哪位贵人。
忽然有人替他们回答了。
“非烟公主,何必自降身份。”男子带着一堆人缓步走来,清秀的脸上是对那些寒门学子的蔑视。
“那些人不值得您开口,就算入了书院也是下等人。”
被称作非烟公主的女子眉目轻觑,她转头看着来人,声音透着冷意。
“你是何人?你在教我做事?”
“是谁给你的胆子,书院内如此说话?”
男子一身亮眼的青色锦缎,身上佩戴贵重玉饰,腰封上镶嵌一颗透亮的明珠闪耀着光华夺目,手上的翠绿扳指不停转动。
听到公主带着不愉的声音,男人瞬间堆起笑容凑近。
“我是东唐皇商苍家的,之前有幸去过北燕,在风云楼内见过公主一面。”
“没想到今年公主也来书院了,方才还以为看错了!”
“您多会到金陵的,怎么未在第一楼见到您?”
女子不耐的推开来人,眸中渗着冷意,气势浑然升起,苍公子发觉不对便告罪后退,目光尽显小心。
一旁的寒门学子们也不敢出声,原来是北燕公主殿下。
北燕国公主不多,只有两位,一个是位份低微的才人所生,不得圣上喜爱,到了年纪后便早早出嫁了,日子还算过得可以,毕竟是公主之尊,旁人不敢怠慢。
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非烟公主了,名秦玉倾,为皇后独女,虽然自小受宠,但被教养的明辨是非,善恶分明,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一些无所事事的纨绔。
公主从小念书习武一样不落,喜欢争强好胜,经常也会出现在江湖之上,被称作,水中似仙飞如轻雁,高手非烟。
可这位公主最喜江湖肆意,怎么会突然来上庸书院呢,众人皆知书院规矩繁杂,王公贵族中除了一些真正喜欢练武修习的,其余多是家中人逼迫来此地学习。
而皇室公主尊位,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到如今在书院修习过的皇子公主们,都不超过十个。
最关键的是先前公主所说的因果轮回,是佛门之中那些和尚最喜欢念的,听说非烟公主在江湖上遇到一个小和尚,常跟在那人身边听讲佛学,日日耳濡目染。
还听说公主追那个小和尚许久,那人还是如初一般满嘴“阿弥陀佛,施主自重”之类的话,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过难事的非烟公主,曾发誓一定要令那人还俗娶她。
所以…
众人心中疑惑,公主来书院是为了什么呢?
非烟公主秦玉倾不在意是否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看着眼前许多衣衫整洁却洗的发白暗沉的学子们,女子继续着之前的话。
“因果经曰:欲知前世因,则今生所受者是,欲知后世果,则今生所为者是。”
“尔等先前所抱怨的,也是你们该得的,凡事皆有因果,不过来的早与晚罢了,奉劝各位多行善事。”
还没等众人思索反应过来,便听见一道朗声响起。
“非烟公主如今怎么与那寺庙里的僧人一般?莫不是换了个躯壳?”
秦玉倾未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何人,女子眸中闪过一丝轻叹,而后扬声道:“睿小王爷别来无恙。”
君临安依旧是一身绯衣劲装,那华美锦缎勾勒出男人肩宽窄腰,恣肆风流。
他身边是容月几人,身后跟着一堆今日入院考核的纨绔子弟,见到后面那些等了许久有些倦意的寒门学子们,他们没有多大感觉。
听到女子的声音,君临安眸光微闪,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轻笑道:“那小秃驴你终于没兴趣了?公主可算想明白了!。”
“君临安!”
“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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