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阁内。
司白双手被人用力翻转缚在身后,额头死死的抵着墙壁,感受到身后人冷冽的气息,青年眸中惊恐,声音颤抖的求饶。
“大大大哥等等!饶命啊,在下没有恶意!”
“我我我我就是想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
只听身后人冷哼一声,并未回应,手下继续发力。
“嘶疼疼疼啊!”司白痛声大喊,顾不得形象的开始飙泪,“侍卫大哥饶命啊,在下是好心来此侍候的!”
“我只问一次,有何目的。”冷声中不带一丝感情。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拧断手脚,这种危险的感觉让司白额头不断渗出冷汗,他呼吸急促,脑中不断闪过各种回答引起的可怕后果。
终于,青年哭唧唧的吸着鼻子,求饶出声。
“大哥,我说,我说,您轻点啊!”
“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顺几个不重要的小玩意而已。”
话语刚落,身后人没有犹豫的继续用力,在青年痛声到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声轻响。
屋内也响起了一道不耐的嗓音。
“周寻,过来帮忙。”
那浑身散发着凉意的侍卫周寻,目光沉沉的扫过眼前不断哭泣求饶的青年,终于大发慈悲的将人松开。
“呜呜呜~呜”司白在接到那人愈发冷厉的一眼后顿时停住,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怕的摸着还好安在的双臂。
听到内室传来的淅淅索索的响声,司白还是忍不住的扶着墙慢慢走进。
在看到内室中那位尊贵的公子时,青年不禁长吸了一口气。
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床上人的面色如尸体一般惨白透出暗青,唇上的颜色泛着红黑,身体僵硬到无法动作。
之前压制着他的侍卫大哥周寻,此刻面色担忧的超‘尸体’输送着内息,好让那位看上去年纪轻轻的鬼医容易施针些。
司白再次看着床上的那具‘尸体’,眸中思索着什么。
周寻转头拿东西的时候,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溜溜直转的眼珠子。
他面容黑沉沉的,抬步准备将人先处理掉。
却听到青年虽然害怕到颤抖却依旧毅然的声音。
“我会十八摩法!”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寻伸向青年的手没有停止。
却忽然被鬼医大声喝住。
“等等。”
内室中少年看过来的目光新奇,抬手示意让人进来。
“你怎会十八摩法,这种调养手段已经失传许久了。”
司白顶着侍卫大哥冰冷的目光小心的蹭着进来,冲好奇的少年解释。
“在下是江湖游医,曾游历时得到过高人指点,虽然医术不精,但这按摩手法可谓是独一无二。”
“所以您看看小人可以帮上忙吗?”
司白目光期待,然后小心翼翼的扫过一旁目光不善的周寻,凑近小声道:“有效果的话,结束后给在下些金珠就行。”
鬼医看向两步外面色更加难看的周寻,有些好笑。
这人以为压低声音周寻就听不到了吗。
人家可是一脚踏入虚空境的高手。
鬼医拍了拍青年的还在颤抖的身躯,同样低声道:“这你该问城主府的人要,我也是个等着收诊金的大夫。”
闻言,司白暗暗瞥过冷意森森的侍卫周寻,有些害怕的低头不敢说话。
没过一会儿。
周寻泛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可以,但若没有效果,你就不必出去了。”
话音刚落,司白就有些后悔了。
他祈求的看向俩人,发现没用后便蔫蔫的低下了头。
希望小祖宗她们可以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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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雾山。
郁郁葱葱的山顶往下,有一道数丈之宽的万层阶梯,从顶部绵延而下。整个阶梯似是一条青灰色巨蟒蜿蜒前进着,那顶端宏大巍峨的殿宇,像是巨蟒的头部微扬,向头顶的无尽苍穹示威。
学子们此时还在阶梯上甚是疲惫的慢慢往下走着,容月几人走的也有些困乏了。
在不断传来的抱怨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惊呼声。
随后下面的学子们便哄然聚集起来。
白玲珑原本有些困倦的美眸瞬间明亮。
“又出事了啊,我去看看。”
君临安挑眉,还未出书院,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容月扯了扯嘴角提不起丝毫兴趣,因长时间未曾歇息,体内的那股力量又蠢蠢欲动了。
她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压抑着体内燥郁暴动的气息,少女眸中逐渐透出不耐。
顺从的被人拉着往下,逐渐听到了那吵闹的声音。
“劝你识相点,此时接受还能得到些金珠,若是明日,就一文不值了。”
“是啊,你该明白,今日不过是好运才得到木牌,等到了明日,呵呵呵。”
“这是书院的荣誉,不能随意交易!”
“你们太过分了!”
听了几句话,几人便明白了。
容月看向那几个纨绔中的一人,和楚衡白玲珑对视了一眼,眸中不约而同的闪过厌恶。
那一身富贵蓝衣面容浮白的不是郁怀仁又是谁呢。
身侧是李玉在不断应和着。
说话的不止这一位纨绔,还有另外一个昨日苍家的公子。
“虽然本公子讨厌郁家人,但他说的没错。”
“今日与我们交易,一定会得到足够渡过下半生的金珠,若是非要继续明日考核,进入书院的机会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君临安就在一旁环胸嗤笑,但却没有阻止。
容月也淡淡的看着,目光凉薄。
只有楚衡气息微沉,他忍不住的踏出,刚要开口就被身旁的白玲珑一把捂住。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少女清扬的声音中带着些看戏的意味。
“是交易还是拒绝,也是书院给的选择。”
楚衡目光大震,想着这两日考核的内容,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凉意。
看似考核是为书院选拔优秀学子,但实际上都是被权贵所操纵着,是顺从还是反抗,学子们若是没有坚定不移的毅力,必然会被这眼前的金钱所迷惑。
但寒门和贵胄的起点从来不一样,所接受的一切都不一样,若是没有奇遇,武功身法向来比不过那些世家贵族。
而书院,是这些寒门学子们为数不多可以翻身的地方啊。
三分之一的机会。
是他们自己的竞争。
在这种权力不断更迭,流血从不停止的封建王朝。
书院,相对来说还是公平的。
容月忽然看向身后阶梯之上,在晶亮闪着银光的月色下,那巍然耸立的殿宇透着些神秘孤寂。
令人想深入探索,挖掘。
忽然一道清明透亮的声音将她拉回。
“原来你们千辛万苦的参加考核,只是为了眼前短浅的交易吗?”
秦玉倾从阶梯上悠然走下,依旧是紫衣风华,身上依稀沾染些斑驳红色。
她眸光冰冷的扫过那几个纨绔,凉凉道:“还有你们,如此清闲?”
苍公子目光闪躲,忽然瞪向身侧的伴读学子。
公主不是没上来吗!
那学子也十分惊愕,他明明没有看到公主在山上,她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在发现无法逃避后,苍公子讪笑着看向眼前女子:“非烟公主,我这也是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毕竟明日只会入选三百余人,总会有人想过安稳生活的。”
秦玉倾瞥过那些已经开始犹豫的眼神,忽的冷笑一声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两步,女子身子顿然僵硬起来,随后她恍若放弃般的长叹一声。
“都给我回去。”
“我希望看到一切都是自愿的交易。”
听到女子渗着冷意的警告,纨绔们忙躬身离开,寒门学子们尊敬道谢后也一起结伴离开了。
在学子们离开后。
留在原处的就只有容月和小王爷一行人了。
君临安看着女子与之前大不一样的行事方法,颇有些好奇。
“爷真的想见见那小秃驴了。”
“没想到他对你的影响如此之大,秦玉倾,你变了。”
女子身躯挺拔,面容清丽,冷冷的扫过男人后,语气嘲讽。
“你何尝没有变呢,自顾鸿死后,听说你做事收敛了许多。”
“是为了寻找那位贵妃的弱点?”
“可是如今,不是照样被送来了书院。”
秦玉倾眼看着男人脸色变黑,轻笑着语气挑衅。
“君临安,若你再提他,我不会客气。”
她扫过男人身侧眼熟的几人,提醒着:“几位若有事,可来寻我。”
说完便大步离开,留下几人心绪繁杂。
君临安本来想反击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他深深的看了眼女子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大步跟上。
容月几人不清楚二人间的恩怨,没有多说什么,往下继续走着。
回到酒楼后,几人便各自歇息了。
而此夜,因书院的考核木牌一事,凤羽卫照例加强了巡逻,就怕发生什么冲突流血事件。
而令他们意外的是,比起前几年,这次居然没有几人抢夺木牌,各个客栈内一片祥和。
令凤羽卫还颇有些不适。
而就在这一片祥和之下。
月半子时。
还是有数道黑影溜出客栈,与外面之人进行着交易。
布衫学子们拿到一袋金珠后也没有再回客栈,泪水夹杂着恨意,不舍又坚决的离开了金陵这片繁华之地。
得到木牌的人则满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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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碧空万里。
在山下已经聚集了众多学子,他们期待又害怕的等待着最后一试的到来。
他们当然知道身边一些人离开了,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庞再次回来,但同样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刚到巳时,从书堂内便缓缓走出了几位青衫先生。
还没等先生开口,众人就听到了一道质疑惊问。
“为何他们这些对同门下杀手的人,还能拿到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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