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夭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司宴策的身影。
等她收拾好下楼,又看到坐在下方翻看着报纸的司宴策。
司宴策向来守时,从不迟到,所以,偶尔的迟到肯定是事出有因。
十有八九都是因为她。
她最近……没怎么惹他吧。
楚夭边奇怪一边往下走。
“太太。”
管家放下一笼小烧麦,抬眼看到她,向她问好。
楚夭含糊地点点头。
“睡醒了。”司宴策从报纸里抬起头,金丝镜片后的黑眸闪过一道笑,合上报纸放在一边。
楚夭心里越发狐疑了,坐下后吃早餐,一边偷偷观察他。
司宴策吃着早餐,动作很是优雅,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注意到她的视线,便说道:“怎么了?”
楚夭吃下了一只小笼包,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今天不上班吗?”
司宴策唇边似有若无的扬起,反而问:“今天有空吗?”
“嗯?哦,没有,今天不拍戏。”楚夭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就好。”司宴策清越的嗓音响起:“慕辰前几天从国外回来了,说是想要聚聚,你想去吗?”
司宴策有几个从小一长大的玩伴,这些年如果空闲时常会去聚会,他们当年结婚时,他的玩伴们也都出席了,给的礼物也相当丰厚。
不过他们都是一个圈层的公子哥,楚夭不想融入,也懒得去。
楚夭昨天鸽了他,心底有些愧疚,但别扭的说不出口,正好借这个机会偿还了吧。
楚夭喝了一口豆浆,点头:“好啊。”
饭后楚夭上楼到了更衣室,想随便拿件t恤跟牛仔裤,但司宴策走了上来,站在她身后,修长十指从琳琅满目满眼大牌的衣柜中挑出一件洁白色的裙装,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穿这件。”
是香奈儿的最新款。
管家前不久才放入她的衣柜。
楚夭咋舌,真不愧是豪门贵族的公子哥,一眼就能看到最贵的那套。
有时她甚至怀疑司宴策有没有私下偷偷了解过这些时尚圈的事。
司宴策自己穿了一身黑色t恤搭白色西装裤,剪裁干净利落,衬的他清新俊雅,身姿修长挺拔,平时看惯了他穿各种各样的西装,克制又冰冷,如今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又透出几分难得的少年感。
“太太觉得可还满意?”见楚夭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镜中的司宴策微微扬眉,金边眼镜后的双眸闪过一丝淡笑。
楚夭立马收回目光,只是故作镇定的抬手撩起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我们走吧。”
“等等。”
司宴策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他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下衣领。
男人的指腹上有薄茧,不经意擦过女孩雪白的颈间,一阵酥麻飞窜而过,女孩的长相精致,又有几分柔和无害的气质,黑色长发披肩,白色小洋装,未施粉黛也美好得不像话。
像皑皑白雪之中的仙女。
空气有些寂静。
脸颊上染着绯红,又像只快要成熟的水蜜桃,青涩又多了几分风情。
空气有些安静,楚夭忍不住抬头,身后落地窗微亮的光被他挡了大半,司宴策垂眸看她,眼眸深的不像话。
楚夭有些心慌,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司宴策的手顿在半空,片刻后收了手,眼底的浓郁消失不见,只是闷笑一声,话语里有玩笑又似叹气:“有点后悔,不想把太太带出去让别人看了。”
楚夭的肩头忍不住轻颤一下,极度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不过跑的也很快。
因为她不确定,司宴策会不会真的这样做。
是司宴策开车。
楚夭缩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从闹市慢慢变成碧绿青翠的山峦,一路往郊外的风景区驶去。
但同样的风景,看多了也会有些无聊。
窗外如出一辙的车轮声磨着人的耳朵,叫人昏昏欲睡。
“累了就睡会,等到了我叫你。”
司宴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神情温雅,开车间隙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楚夭哦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点点头。
司宴策便抬手按了一个按钮,将副驾驶的座位调低了些,角度恰到好处,车内温度调高,楚夭便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舒缓轻柔的车载cd音乐,楚夭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楚夭被司宴策叫醒。
窗外天气阴阴的,白云层层叠叠,无风,远处山峦青翠,波光粼粼,空气极好。
是个打球的好天气。
这里的球场被称为国内最美球场,由国外集团直接管理的会员制俱乐部,全世界只有三家,每年光会员费就要上百万。
听说司宴策未结婚之前就经常和几个玩伴来这里一起打球,他们都有这里的高级会员。
所以对这里很熟悉。
司宴策从后座将高尔夫球的设备取出来,一辆球车很快驶了过来。
到达球场后,远远便看到了几个已经开了球的男人。
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
以及周围还站了几个随时侍候的球童。
听见动静,其中一个穿着灰色休闲装的男人挥出一杆后看了过来,哟了一声,远远地便开始打趣:“司总终于舍得带自家宝贝过来了?”
这一嗓子出来,那边人全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边上那两个女伴看到司宴策到来眼睛都亮了。
他们这个圈层里的人众所周知,司宴策将自己的小妻子保护的很好,所有应酬几乎从不见司宴策那位传说中的小妻子,弄得他们都以为司宴策结了个假婚。
可司宴策又从不流连应酬,一工作完便回家。
另一个一身米白色,有些随和的男人也笑着开口:“真不容易。”
司宴策上前,抬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你们再打趣,下次不来了。”“别别别,少了你我俩打球都没竞争力了。”周祁急忙阻止。
慕辰骂了一声滚。
司宴策回过头,低眸看向楚夭,问:“想打球吗?”
慕辰跟周祁的视线也都跟着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们两人跟司宴策从小一起长大,家里几代世交,家族的业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近两年也都开始回国接触家族的公司。他们都是同一个教育体系出来的,只不过出国留学的国家不一样,这类人,对人大都礼貌客气,但很有分寸跟距离感。
似乎寻常情况下,一辈子跟他们普通人没有交集。
只不过是因为司宴策的原因,他们对她多几分青眼,即使在他们当初结婚时送的礼都很丰厚,可骨子里的疏离掩饰不了。
楚夭也没想和他们打好关系,对她来说这桩婚姻都是可笑荒唐,况且,她也不理解费劲地将一个球远远打入洞中的无聊运动有什么好玩的。
不想打扰他们兄弟几个气氛,于是迎上他的视线,想也不想懒懒摇头:“你们打吧,我想去边上休息了。”
“也好。”司宴策没有强迫她,镜片后的眼眸垂了垂,跟边上的球童嘱咐了几句,将球袋递给他们,然后对她说:“球场太大,别跑远了,有什么事告诉工作人员。”
“知道了。”
楚夭转身就走。
身后隐约传来两个男人的打趣:“阿策,你家宝贝还是这么有个性。”
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恶意。
楚夭都懒得管了。
边上的休息区饮料跟水果准备的很是充分,大片的空座,楚夭悠闲地坐到其中一个座位上,捻起一颗葡萄吃了口。
远处,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谈笑自若,看到慕辰跟周祁两人的女伴不太安分,不时有意无意对司宴策献殷勤,似乎想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司宴策的注意力都在球杆上,没有理会,也不气馁。
楚夭平静垂下眸,继续吃葡萄。
这里的葡萄好好吃。
随后没再管他们了,一边吃边拿出手机看接下来拍戏的剧本。
倒是司宴策打球的间隙不时回头看看她。
“这位姐姐,你的边上有人吗?”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楚夭抬眸,是一个穿着打球服的少年,个子挺高,模样很奶,有点小帅,微长的睫毛下一双无辜且氤氲的漂亮眼睛。
看来也是来打球的。
应该是附近哪个球场的。
商人的儿子?
楚夭性格里有些凉薄,对不认识的人都挺冷的,于是没有答话,只淡漠地点了点头。
年轻男孩也不气馁,将球袋放在边上,大剌剌地在旁边坐下。
“这里现在应该是私人球场时间。”楚夭吃下一颗葡萄,好心提醒他。
这里的球场除了会员制外,会员来打球时都会提供特定球场,人数随意,况且,司宴策他们应该不会想和其他人一起来打球。
“没关系啊,他们来赶我就走。”年轻男孩咧开一口白牙,又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抱怨:“别的地方的球场都太小了,而且还有很多人。”
楚夭还挺佩服他的,敢闯司宴策这种大客户的场子。
毕竟,像司宴策这样的大客户,球场负责人员应该会专门提示。
“这位姐姐,看你一直在这吃东西也不去打球,你一个人来的?”年轻男孩凑近,眼睛里星光点点。
楚夭盯着他看了一会,不动声色:“是啊。”
“这么巧,我也是。”
年轻男孩白皙的脸上扬起微微的笑,很是阳光。
楚夭有点吃惊了:“你一个人来这里?”
按理说,这种磨人性子的运动会喜欢的应该是三十岁以上的男人了吧。
“是啊。”年轻男孩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跟她诉苦说道:“我爸逼着我来的,说要锻炼我的社交能力,不来就扣我的零花钱!”
许是被“零花钱”那三个字触到,楚夭不禁“噗嗤”了声。
还是个小屁孩。
还就没遇到这么自来熟的人了。
“你多大了还跟你爸爸要零花钱。”
“零花钱怎么——”
“夭夭。”对面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凉薄的嗓音。
楚夭转眸看去,正在那边打球的司宴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还带着打球时的白色手套,一双漆黑暗沉的眼睛定定落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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