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
扶棠捂着嘴巴，她不可置信，“难道之前京城里流传的云舞娇已是不洁之身是真的？是太子的？”
入了门。
书城特意找来了一位婆婆，那孩子非常小，四个月而已，看不清什么。
“你们是……”婆婆询问。
满屋子的血腥味，如红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这会儿居然也没抬头。
“我是她妹妹。”云锦道。
那婆婆让开了一下，“她昏睡着了，失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了，她受到了惊吓，且昨日又那般折腾，我瞧着，日后再孕怕是难了。”
“当真？”云锦面不改色。
婆婆一愣，“这……这应该还是可以再治一治的。”
不过看着那么多血，以她过往的经验来看，再生养怕是不能了。
年纪轻轻流了那么多血，底子肯定是亏损了的。
“辛苦您了，您先去歇息吧。”云锦说了句。
“你们也出去。”
她指的扶棠和上官书，这两人自然是不关心云舞娇这个坏女人的，立马远离了这个腥味浓重的地方。
床榻边。
云锦慢慢坐下，她面对着跪地的如红。
姑娘的脖颈处还有深深地抓痕，血淋淋的骇人。
她瞧着窗外的雨水，门还开着，云舞娇铁定是要受风的。
“你主子是罪有应得，坏心眼多了老天爷都不保她。”
“不过你作为她的婢女，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你应该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你想想，若是她醒了知道孩子没了，且以后都可能生不出来了，会把你如何？”
少女的声音轻软，像是蒲公英似的刮在人的心尖上，让人坐立不安。
“别说太子皇后了，就是李夫人怕是都能扒了你的皮。”
如红目光呆滞，嗓音枯哑，“主子说是你踢的。”
“谁能证明？况且是她自己要参赛的，蹴鞠本就危险重重，容易伤筋动骨，我又不知她居然道德败坏不知羞耻的与人苟且怀了身孕，纵使是我踢得，谁又能把我如何啊？”
云锦笑眯眯的，“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仅是照顾不周，更是罪责难逃，也是所谓的……出气筒，替罪羊？”
如红猛的抬起头，眼睛里都是血红，她忽然爬了过来，紧紧的抓着少女的双腿。
“二小姐，奴婢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少女并没有推开如红的手，反而微微弯下腰，用手指勾住了如红的下巴，抬起了她哭红了的小脸儿。
“不想死的人有很多，我又为何救你？”
“奴婢……奴婢……”
如红怕极了，她深知一旦云舞娇醒了，她不死也会被扒了一层皮拿来出气，纵使没死，回到京城侯府，李夫人也会……
她不想死！
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她们，为什么要沦落到那种下场！
“说一个让我愿意救你的理由啊。”云锦的笑容格外的有欺骗性，温温柔柔的。
“云舞娇她……她跟太子密谋抢你的东西！”如红到底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当话一出口，她闭了闭眼睛。
知道自己没办法回头了，而她，也不想回头。
无论往前走是什么，她都不会转身再去跳火坑。
“抢我的东西？什么东西？”云锦故作迷茫。
“李夫人她们说……”
如红颤抖的话都快说不清了，第一次背叛主子，她也怕。
“她们说二小姐您有什么兵符，要想方设法的拿过来。”
“这里面有……我父亲的参与吗？”
如红摇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上次老爷说要将您许配给一个盐官，不过那盐官没两日就暴毙了，这事儿便也不了了之。”
盐官……
一个庶女都能许配给太子，她堂堂侯府嫡女竟要嫁一个盐官。
虽说盐官属于重官，但品级也不高，能做盐官的人也都是老头子了。
云树衡还真是够狠啊。
“你先起来吧。”
如红不敢，她也站不起来，吓怕了。
“云舞娇不会放过你的，李夫人也不会，既然都是要死，你何不拉着她们一起下水？没准还能求个出路？”
如红一愣，旋即猛磕头，“恳请二小姐指点！”
“你来。”
少女凑近如红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只见如红一副惊恐的样子，直摇头，“奴婢……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她都能杀了你，你还不敢？”
云锦冷笑起身，“若是你自己都觉得你的命不值钱，那谁也帮不了你。”
说完，她已然走出了房门。
徒留如红一人跪坐在地，失神落魄的在做思想斗争。
☆
午时。
云舞娇的事似乎并没有传开，当云锦哪能让这事儿成为秘密呢。
结果到了比赛时，昨日第四组的人便悄声议论了起来。
“听说那个云舞娇小产了？不知真假啊。”
“那还能有假？书城那么多大夫都去了，听说满院子的血腥味，都四个月了，居然还能藏的这么好，真是给女子丢脸！不知羞耻不自重自爱！”
“我要是如此，我父亲怕是会把我打死呢。”
“就是说，平日里看着她柔柔弱弱的，还以为她多纯善贤良呢，殊不知是个浪荡女。”
女子骂起人来也是难听的很的。
云锦仿佛恍若未闻，站在那等着比赛。
……
殿后。
几位各殿的夫子在一起因为什么争执不休，气氛僵持不下。
蔡松敏坚持道：“有那样的姐姐，家风必定不正，那个云锦也未必是个守规矩的好女儿，我不建议她继续参赛！”
画无笙都听不下去了，“你不能这样以偏概全，那云舞娇是庶女，云锦是嫡女，庶女做什么干嫡女何事？难不成她丢人现眼，还要罢免了人父亲的官职？”
“才女一定要家世清白，不容有一丝污点！”蔡松敏坚持。
“那你徒弟当年还跟几位男子纠缠不清呢，你怎么不说？江湖打打杀杀，没个正经的家世门楣，你怎的还让她参赛了？”鸣赫是个嘴巴毒的。
“你们……”蔡松敏气个半死，“你们无知！”
阙清宇按了按眉心，“比赛照常举行，鸣赫，去主持比赛，准时决出头筹。”
鸣赫美滋滋的站起来，瞪了一眼蔡松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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