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名了c大的寒假社会实践,活动内容是乡村温暖行,因此她要留校到腊月二十八。
腊月二十六那天,她们实践团建结束回到空荡荡的乌漆麻黑的寝室,她发了个朋友圈,定位是学校,配图是自己前两天下乡踏破的一双运动鞋。她那时候太累了还没来得及扔。
没多久妈妈给她打来电话:“乖乖,实践结束啦?”
她瘫坐在凳子上,嗯了声。
妈妈大概就是给她说让她把票退了,明天爸爸开车来接她。她拒绝了,年关正是家里超市生意好的时候,爸爸来接她就进不了货。
“那让弟弟来接你好吧?弟弟开爸爸的车。”
“李航才考驾照几个月呀,不能上高速呀!”她回应到,“没事,我不是买到票了吗,到时候回来就两个多小时的路,你让李航来汽车站接我就行了。”她没抢到春运的火车票,动车一个小时的路程,汽车要两个多小时。
妈妈又叮嘱了几句,爸爸也在电话那头补充,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等那边终于给她说挂电话,她说了句爸爸妈妈再见,便随意洗漱了一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昨天晚上剧本师兄给她发了条消息:还没回家?
是那个帮助她完成《艾恨情仇》剧本的师兄,她为了方便辨认就给的“剧本师兄”的备注。
她回了个:对呀,社会实践嘛!太累人了!
对方没回,她又加了句:师兄也留校了吗?
她们协会指导老师是马克思主义学院的,师兄应当是老师的学生吧,听说今年有个有关的视频拍摄任务,应当也留校了。
过了许久,剧本师兄才说:今天才放假。
一般工薪族都是今天或者明天放假。她也没多想,问师兄在哪里,剧本的成功离不开他的指导,想请他吃个饭。
之前没提是因为他们除了剧本联系,偶尔也会闲聊,本来早就准备请他吃顿饭,却又忙着准备演出,忘记了这茬。
剧本师兄:我待会有个会,开完大概中午,可以吗?
她回复好。
剧本师兄:那待会电话联系。
随后他便发了一串电话号码过来。
她手机里早就存了剧本师兄的电话,她也让师兄存她的号码,给的备注是营养学李亦木。
临近中午,她接到剧本师兄的电话,说吃大学城外的一家江湖菜。李亦木到了发现没有位置,问剧本师兄是否愿意屈就于旁边的kfc,剧本师兄迟疑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呼吸声,随后是一声:“好。”
肯德基里面大部分都是儿童,一是因为小孩子都放假了,而是因为学校周边的经济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学生带动,现在几乎没有几个学生还在这边。
李亦木先点了一份双人套餐和小食拼盘,给师兄发了了自己的座位便去洗手了。回来时自己位置对面坐了一个帅哥。
她自然觉得那个帅哥是师兄,对着他脱口而出:“哇撒,我没想到师兄这么帅!”
对方愣了神,她这才认清这是顾期城。
看着顾期城不解的模样,她自我介绍道:“师兄你好,我是李亦木!”
“我想,你应该认错人了。”顾期城叹了口气,露出礼貌的笑容,“我不认识你。”
其实顾期城是认识的,他知道那个不错的话剧是她写的,且廖文给他强推这个师妹的才华,说结核的剧本一定要她写。
廖文今天约他吃江湖菜,却临时改了旁边的kfc,他到了这廖文才说得等会,还有个师妹。想来就是眼前的李亦木了。
看到李亦木木然的表情,顾期城明白廖文应该没给她说自己也来。因此他解释了好一会,在李亦木尴尬得满脸通红,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的全家福套餐,再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廖文那个罪魁祸首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廖文说自己临时被导师拉去扯皮,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又向李亦木介绍了一下顾期城:“这是r大马克思学院研二师兄,顾期城,跟我本科同班,我从文,他从哲,我俩号称文哲双雄!”
李亦木礼貌地说了句师兄们好。
李亦木本以为自己会很尴尬,但是廖文是个很开朗的人,在跟顾期城打趣时也会照顾到李亦木的参与度。李亦木心中有些黯然,她在看到顾期城时,是有被缘分击中的感觉的。但是顾期城不是剧本师兄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真实。
李亦木问道:“顾师兄,之前结核剧本的事情,谢谢您肯提供机会。”
顾期城莞尔一笑,道:“那是廖文强力推荐你,说你近代史的作业就完成得很好,剧本肯定不是问题。”
c大近代史要拍视频作业,还要放在评选,最后李亦木作为编剧,作品得了全校第二。其实室友有为李亦木而不平,说她的剧本写得很好,是拍摄团队的问题。
但是她觉得三个一等奖的作品也很优质,自己的剧本也只是平平无奇、沧海一粟。没想到竟然能被廖文师兄记住。
她写的是谍战时期,虚构了一个地下党情报人员英勇赴义,留下了一枚玉佩被一家农民所传承的故事。故事主角是那个地下党人员,也是现代社会农民的曾孙。
李亦木自己也觉得这个剧本写得很好,因此她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她自顾自啃着汉堡,突然顾期城问道:“你的名字,亦木,是取自栾字吗?”
“是呀,我家以前住大院子,那有一棵树长得特别好,院子的人都不认识,刚好生我的时候,邻居家有学问的叔叔回来,说这棵树只有北方才有,叫做栾树,亦木栾,在大城市里是摇钱树。我爷觉得这个寓意好,于是就给我取名为亦木了。”
“栾树具有更特别的意义。”顾期城看着李亦木故作不在乎的神情,语重心长地道,“栾树叶是红色,花是黄色,果实是紫色,是灿烂圆满的意思。”
是的,爷爷也说过,妈妈之前的好几胎都没保住,她刚出生瘦骨嶙峋的,而外面的栾树却头一次开了花。
她有些感激地看向顾期城,也许对于优秀的人崇拜,也许对于火锅店的节俭,也许对于看话剧时他的全神贯注,她怦然心动,心中有根弦摇摇颤颤,人走而曲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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