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上官书死死的攥着才女桂冠，“所以就要我白做功？什么都给她？”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姐姐啊。”候瑜呵斥。
“姐姐又怎么了！凭什么都是我！这是我靠我自己赢的第一，我凭我自己的本事！为什么要给她做嫁衣！她嫁不出去那是她的事！”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上官书的脸上。
打的上官书一下子跌坐在地，可即便那样，她也没有松开那枚才女桂冠。
直到……
候瑜弯下腰把桂冠拿走，她冷漠的站在那，“就这么定了，我跟你爹都决定好了，对外，这一届的才女是你姐姐，上官书，为家族做出贡献是每一位上官家的儿女必须做的。”
上官书的脸火辣辣的疼，但终究没疼过心里的钝痛，她眼睁睁看着母亲拿走了她的桂冠，去了姐姐那边。
等她走出房里，清楚的听见隔壁的母亲在说——
“秦儿，这一届的第一名还是你，你别哭了，明日母亲就对外准备宴席，让他们来给你祝贺，届时，太子与皇后定能选中你。”
上官书抬起头，前一刻的喜悦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她满心的冷与寒。
眸子里的天真也随着秋风飘来的时候，愈发的清浅。
☆
近两日，皇宫举行了一次晚宴，邀请各位官员前去。
候瑜等到了深夜才见夫君回来，可太师满脸的愁容。
“这是怎么了？”候瑜问道。
太师叹口气，“秦国派来了人。”
“秦国？”
那么远的国度，来这里作甚？
“秦国允诺给钟山国三分之一的海域，但希望能以联姻的方式，但秦国明说了不要皇室公主亦或是郡主。”
“为何？”
“估计还是秦皇至今还记恨着他的公主死在这里的事儿吧。”
候瑜不解，“记恨着又为何要联姻？”
“那谁知晓了，于是皇帝准备在世族里面挑选一位附和年纪的。”
太师抬起头，“最终挑中了……挑中了秦儿。”
“什么？！”
候瑜惊的茶盏都掉了。
“秦儿不是要许配给太子的么？”
太师叹了口气，“我当场便与皇帝言明了，可皇帝说秦儿连续夺得三次才女桂冠，这样的女子嫁过去，才能让秦国感受到钟山国的诚意，也能善待些秦儿。”
“嫁过去做什么？”候瑜问。
“王妃。”
“王妃而已！”候瑜不屑，“不行，秦儿绝不能嫁过去！”
“老爷，秦儿打小就没离开过家，这些年妾身一直将她按照未来的国母一样教导，如今眼看着就要成了，哪能就这么断送了前程？况且一旦嫁到秦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候瑜顿时哭了起来。
看看云家原本的夫人就知道了，嫁来以后临死都没回到故土。
“我又能如何，皇命难为！”太师无力的拍着座椅扶手。
候瑜忽然抬起头，眼里透着痛心，“老爷……我们还有书儿，让书儿去……”
☆
秋雨忽然落了下来，电闪雷鸣，好生骇人。
云锦还没睡，窗户吱呀吱呀的叫，她正准备去关，却忽然看见院子的墙头爬过来一个人。
吓了一跳，她拧眉去看。
那个瘦弱的身影从暴雨中走来，像个女鬼似的。
守夜的彩莲见状，吓得惊叫起来。
“上官小姐？！”
屋中。
云锦亲自给上官书擦拭身上的雨水。
她都被淋透了。
“怎么了？”
上官书呆呆的坐在座椅里，眼眸里猩红一片，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像个布偶似的。
知道她许是遇到了事，云锦也没打扰她，给她擦好以后，亲自给她换了套自己的衣裳，上官书倒也配合。
等收拾妥当后，云锦便坐在烛火前看着书籍，等着上官书自己愿意开口。
过了许久。
久到外面的暴雨愈演愈烈，直至把门都吹开了。
风雨一下子灌了进来。
上官书缓缓抬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云锦姐姐。”
少女起身去关门，回眸来，“嗯，你说吧。”
上官书的嗓音嘶哑着，“我要做太子妃。”
闻言，云锦一惊，“不行！”
那样的人渣，上官书嫁给他岂不是毁了。
上官书眼波平静，“我不喜欢太子，我只是想做太子妃，谁是太子不重要。”
她眉目毫无起伏，像个死人一样，似乎只是还有一口气而已，泪也是无声的。
她听见了。
母亲的话，她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上官秦不能嫁，她就能嫁。
上官秦会一辈子回不来，她就能回来？
为什么每一次被舍弃的，都是她？
就因为上官秦比她优秀？
她不觉得。
“上官书。”云锦走到她面前来，缓缓弯下腰，“信姐姐的话么？”
“信。”
上官书虽然不知道少女指的是什么，但她还是这样回答了。
“扶凌做不成太子，他也不会以后的皇帝，若你想要选择夫婿……”
云锦攥了攥手指，心里挣扎了下，“嫁给扶凛。”
“八皇子？”上官书一愣。
“嗯。”
“咔嚓——轰隆——”
外面忽然一阵惊雷。
云锦的心尖一抖。
她破了戒，道了天机。
一早她就看出扶凛会是日后的皇帝，只是她从未在意。
倘若在扶凌与扶凛之间选择，她宁愿上官书嫁给扶凛。
上官书忽然笑了。
她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那种苦涩辛酸，让云锦这样冷漠的人心都痛。
“云锦姐姐，你许是不知，八皇子……倾慕我姐姐，还提过亲呢，只是被我父亲拒绝了。”
太师府是书香门第，根基极深，一个小小的八皇子还入不了她父亲的眼。
倘若是摄政王，也许他父亲还会考虑一下。
让她嫁给一个……上官秦不要的人？
她恨的直咬牙！
为什么！
“你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云锦忽然去拿她闲来无事做的卦，开始占卜。
从前彩莲暗地里把京城里一些耳熟能详的人的八字都找了来。
在钟山国，八字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信奉天意神明，八字都是公开的。
找出扶凛的八字，再把上官书的八字写上，云锦开始批八字。
烛火从半截燃烧到末尾，滩了一桌的油。
云锦最终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小书儿，你若是信姐姐的话，便嫁给八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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