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一时紧急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借口:“可能是路上不小心蹭到了。”
闻言林枕的眸子暗了暗。
白冬对林枕有些犯怵。
刚刚强忍着惧意挽上他的手臂已是极限,现在又被这么一问白冬更是不想再靠近林枕。
于是白冬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趁机将手收回:“师父走快些吧。”
“好。”林枕顿了顿才跟上。
“怎么才回来?”艳姬不由分说地将一件衣裳塞入白冬的手里,“快去换了。”
白冬换好衣服后像往常一样任凭着艳姬给她梳妆。
艳姬手上动作不停:“按照你的要求,已经把你的位置安排在林染之下了。等会儿进去,你自己可别坐错了位置。”
余兮早就和林枕商量好,打算在这一天将少弦主之位传给林染。
而这位置之事也是余兮提出的。
因为按照惯例弦主身边的位置坐着都是少弦主。
什么位置?
白冬不明白艳姬在说什么。
白冬勉强应了声:“嗯。”
宁弦弦主府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遇到林枕都尊敬的送上一生辰祝福。
林枕绕过人群,独自一人来到后山。
艳姬早就等在了那。
可能是等的太久的缘故,艳姬已经自己喝上了。
艳姬半靠在树下,一腿屈起,拿着酒坛子的手轻搭在上面。
听到脚步声时艳姬又饮下一口,因为手上动作没控制好使得几滴清酿从嘴角滚落,浸湿了衣裳。
对此艳姬不甚在意只是将手抬起让它自动滑离。
林枕从桌上顺走一坛,等到艳姬再抬眼时刚好看到林枕衣角的残影。
“啪嗒。”艳姬将手里的酒坛子用力甩出去碰到树干上炸裂开来,“我们还要留着这个冒牌货到几时?”
其中一块的碎片刚好向来人袭去。
则示躲开:“有火也别冲着我发啊!”
林枕示意则示将桌上的酒再递上两坛给他。
林枕接过就嘴里送。
这三年来林枕次次生辰都没有出现在宴会上。
但他的生辰宴却次次不落下。
每次林枕的生辰宴对宾客的要求都是来者不拒。
无论是谁,只要是想参加者都欢迎。
全然不顾这样做需要承担多大的隐患。
则示:“师兄你这样她会不会怀疑?毕竟自从你那次的生辰开始,你就没有再露过面。”
自上次的生辰起林枕就几乎没有再怎么见过“余兮”。
一般弦里的事就直接交给林染。
听到这句话艳姬嘲讽般地一笑:“她还怀疑……”
林枕捏碎了手中的酒坛,话语里满是阴沉:“她还需要怀疑什么?让她活生生的多活了三年,还想要再怀疑什么?”
则示看到如今的林枕暗自无奈,他的脾气倒是有点像她了,不管不顾。
哪怕是被温过的酒也融不了林枕语里的阴冷:“我不想在生辰这日还要见到那个杂碎!”
想到余兮,则示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徒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白冬顶替余兮身份起,林枕等人就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
哪怕她伪装得很像,哪怕她有刻意模仿余兮,还是被林枕等人察觉到了。
夜
送走孟隰后白冬卸下自己的伪装。
看着镜中属于自己的容颜思绪万千。
白冬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心中的担心早已经不如从前。
不像之前那样随时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林枕等人的态度跟她想象的有些许偏差,但要是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又怎会安然无恙的在这渡过三年?
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冬又有些不甘,因为她必须要顶着别人的脸才能做孟隰的未婚妻。
并且她得一辈子用着别人的脸!
“小姐。”小可端着盆站在门外敲白冬的门。
白冬心中正郁闷着:“滚。”
小可:“是。”
她早就打探过关于余兮的一切,知道余兮脾气不好所以她现在发起脾气来是越来越娴熟了。
小可退出去后在院外发了会呆,将盆拿在手上也不嫌重就一直拿着,最后手实在是酸了她才用力将盆里的水使劲泼出去。
“你这个丫头去哪了!”小可刚回到住处就被林梦指着鼻子训道。
小可低着头解释道:“姑姑,我就在外面随意走了走。”
可能是看出小可情绪比平常低落林梦也没有怎么想要为难她:“诶,真不是我说你,再怎么样你也得给小姐送完洗漱的水再去忙自己的事。”
小可睁大眼睛抬头:“我送了的!”
“那,刚刚小姐又……”林梦说到一半倒是自己停住了嘴,“算了,你去休息吧。”
小可扯着林梦的衣服:“姑姑,我想调到别处。”
林梦并没有对人员的调动的权利,只能拉开小可的手:“这不是我管的事。”
林梦踏出门后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感觉余兮和之前相比实在是……
之前余兮虽然娇纵,一有一点不悦就要惊动整个弦主府但不知为何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总有一股自家孩子闹脾气的感觉。
她们觉得余兮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点憨态,一颦一笑都让人感到温暖。
虽然余兮不时常对她们笑,甚至有时还会因为余兮的过错连累到她们,但她们始终是喜爱她的,就像喜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可是现在同样是发脾气,现在的余兮总让人感到不适,甚至是厌恶。
安弦
“弦主,要不要派人去跟着风逸明?”白面跟在游执的身后。
游执:“不必。”
游执现在身处安第二弦。
第二弦,最为繁华的弦城却也是最让人觊觎的地方。
在今日以前,第一弦虽然明面上是安弦的附属弦城可实际上这早已成为了以风逸明为主的弦城。
之前游执暂避锋芒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及他。
游执选择了一条较为一偏僻的小路,路面上的新泥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游执的身上。
黑条看着一路的泥泞皱眉:“为何要走这条路?”
游执迈步走着:“刚收拾了风逸明,再走那条路的话会很不太平的。”
黑条的样子略带张狂:“怕什么!我们现在还需要忌惮他么。”
游执顺手折下路边的野草在手上摆弄着:“这几日都在赶路,来来回回的,你不感到厌倦吗?”
“我是有些倦了。”不等黑条回话游执又自顾自的说道。
午后的日光除去温暖还给人带来阵阵的躁意,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游执却好像感受不到似的,脚步轻快,一步一印走在前头。
游执走得漫不经心,那洋洋洒洒的日光似乎完全被他隔绝,只剩下一身清冷。
白面拍了拍身边的黑条示意让他安静。
这三年来游执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都在四处奔波处理风逸明这一类人。
现在扳倒风逸明后总算是可以说结束了。
黑条被烈日晃得难受,不经意间看到那东西乱倒的篱笆顿时喜出望外:“茶馆!”
闻言游执轻抬起眼眸,后知后觉的感到周身的炎热于是转身对他们道:“走吧。”
这种地方有口水喝就不错了黑条和白面也没挑端起碗来就一口闷了。
游执没有多喝只是小心的抿了一口,就将碗放下。
“勤主,再来一碗!”边上的人叫唤道。
“来了。”一女子应到。
游执听到这一道声音顿时手一僵而后立刻站起身。
眼底赫然是那一抹他熟悉的倩影。
“余兮!”白面先游执一步叫出。
闻言黑条也是一愣。
而造成这三人神色变化的当事人却神色如常地将茶水端到桌上。
游执的眼神没有移开,随着女子的移动而转移。
游执看到女子手法熟练地擦拭桌子,将被放在桌上的弦子收起,将空了的茶碗收走。
视线集中到女子拿着粗布的手,那双手与他记忆里的相差甚远。
游执快步走到女子身边抓起她的手:“疼吗?”
游执指的是女子今早不小心被水烫出的包。
“不疼。”女子将手抽回去。
“你干什么!”一妇人将女子护在身后瞪着游执。
游执轻皱眉:“你是谁?”
妇人:“我还要问你是谁!怎么对我家静静动手动脚!”
游执手指动了动:“你家的?”
妇人看游执的神情觉得面前的人似乎不太正常也就不想多惹是非于是推着静静往屋内走:“静静我们快进去。”
“静静?”游执低语。
黑条对此也有些不可思议。
就那位妇人的话来说他们今日见到的人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余兮,而是一个与余兮长得一样的静静?
黑条看着静静离去的地方十分不解:“这到底怎么回事?”
游执神色微动:“回安弦。”
“母亲,刚刚那人是谁?怎的这么奇怪?”李静静觉得对方似乎认识自己。
李婷嫌弃得撇了撇嘴角:“可能是有些什么毛病的吧。”
“嗯。”李静静点点头,“那我出去收拾收拾。”
“诶。”李婷开口时李静静已经走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回事!”李婷喃喃道。
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不应该是……
具体该是怎么样的李婷也说不上来,总之不该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吧?
这三年来李静静给李婷一种感觉,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
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吗?
李婷是在三年前捡到李静静的。
那时李婷外出偶然经过一条河,正巧看到河边的李静静。
那时李静静已经不省人事了,李婷只能先将人给带回来。
等到李静静醒来后李婷发现她已经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于是就收养了她并为她取名为李静静。
不对!
难道那人是认得静静的……亲人?
感觉也不像啊!
李婷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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