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师!”《荒岛》的工作人员也赶过来,突生变故电光石火,她们反应也不算慢,只是那个往下拉安饮眠的救生员已不知所踪。
“送她去医院,报警。”时客吐出冰块般的冷语,工作人员打了个哆嗦,“好,好,马上去。”
“时老师,我没事了……”安饮眠被忽然时客忽然扭头的眼神吓到,渐渐收声,再回神,时客又恢复了温柔柔的模样,安饮眠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元丰也吓得半死,停了安饮眠她们的直播间,坐车就往这边赶,还打着电话:“时老师,饮眠她没事吧?”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饮眠觉得现在的时老师好像换了一个人。
“饮眠去车里等我。”
“时老师,真不用去医院,我没事了!还得录……”
“现在,去医院好吗?我不放心。”时客的柔软只留给安饮眠一人,“要不饮眠等我一小下,我有点急事,然后我陪你去医院,好吗?”
时客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让安饮眠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嗯。”安饮眠知道时老师的性格,这医院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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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三下五除二摘了装备,溜进更衣室换衣服,今天真是老天垂怜,安饮眠真的像姐姐说的,来她们节目闯关,这糊豆丑人多作怪,背刺她家姐姐,这下给她来个大的!狠狠出口恶气!
还在粉丝群里发:“今天把小糊豆按水里揍,吓得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哈哈哈。”
“卧槽,姐妹牛啊!”
“哈哈,真有你的,安饮眠活该啊!”
“哈哈哈你们是没看见,那家伙哭的哈哈哈哈哈!”
周晓扣字,极力给群友描绘刚才的场景,手上还沾着水,可她不在乎,只想把喜悦快意分享出来。
最近安饮眠在《荒岛》综艺有大火的迹象,还炒了个什么吃喝cp,只是再怎么营业也还是糊,撬了她家姐姐男朋友的小毒女,今天没呛死她就算手下留情!
之前群里说姐姐本来是被《荒岛》邀约的,最后却叫了安饮眠,她更眼红了,什么狗东西,也敢和她家姐姐争?
不过她也要感谢安饮眠,没有小糊豆,她怎么能和姐姐加上微信,还被委以重任呢?
一开灯,时客双腿微侧,款款坐在那里,吓周晓一大跳。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时客。”时客淡淡的,春风拂面,笑意盈盈,朝周晓伸手。
周晓只觉那声音丝丝绕绕,媚骨媚心,纤手如珠合璧,她下意识就答,“啊,周晓,时老师,您……”
不似真实的大力传来,周晓只觉得自己的手要被碾碎,指节颤抖,微微作响。往外使劲儿抽,“你,你干什么?!”
“我看周小姐刚才挺有力的……”时客不松,另一只手缠上来,指尖在周晓青筋毕露的手臂滑动游曳,像在打量一件没有温度的物品,“嗯,肌肉明显,周小姐为了这些,付出了不少吧?”
周晓不知道怎么接,愣神之下也忘了疼,“是……”
“都不容易,为什么要这么……心狠呢?”时客猛地一扭,把周晓按在墙上,虫王撕去伪装,眼神凉凉,瞳孔变成妖冶的猩红,像灌了血。
果然,部分虫化后,力量也会随之恢复一些,再试试呢?
指甲逐渐锋利,虫族的特征略微显露,后背痒痒的。
“啊!!!鬼啊!!!!!”周晓尖叫,更衣室外的人听到,就要进来看。
时客抓起一个凳子甩过去,狠狠砸在门上,轰得一声巨响,可怜凳子掉了腿儿。
“私事。”时客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奇异遥远,像异教徒邪恶仪式的晦涩咒语,却清晰无误地传到外面,撕扯着每个人的耳膜。
时客就知道,她忍不住的——
她想把面前伤害了小可爱的周晓撕碎,肮脏的内脏甚至不配入口,挖出来踩烂,踩扁,像烂泥一般亲吻大地,刚好。
愤怒在胸口燃烧,疯狂的念头停不下来,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去啊,上吧,她伤害了你捧在心尖上的人!她该死,她该死,她该死……
她该死。
“周小姐,没体会过吧?”时客的指尖放在周晓白皙的脖颈上,稍稍一用力,这样渺小的人类就会这样,很快地,死掉了。
时客守住清明,她知道,这儿不是家乡,她没资格审判任何人。
“周小姐,现在你见过鬼了,这个世界第一个哦。”时客轻笑,仿佛这是件能骄傲上天的美事,晃在周晓耳中却犹如恶魔,她眼见时客的瞳孔慢慢褪色,恢复了一半棕黄。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我不要,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该拽安饮眠的,我昏头了,我……”周晓的鼻涕直往嘴里流,可她顾不得,鬼,鬼啊!
“周小姐,不再说说了?那我就带你走了?”
“我错了,别找我,别带我走,是姐姐,是姐姐让我给安饮眠个教训……”
“哪位姐姐呀?让周小姐这么听话?”时客的声音很蛊惑,小蛇一样往周晓耳朵里钻,带毒的,啃噬周晓最后的理智。
“是赵……”周晓说一半,赶紧捂着自己的嘴,不敢说。
“是我没她那么可怕吗?还不敢说?”时客半红半棕的眸子霎时凝血,恢复妖鬼一般的深绯,手上骨节吱呀作响,往周晓的脖子上抚,“那周小姐,跟我走吧。”
“啊啊啊啊!我说!赵蕴,赵蕴让我给安饮眠个教训,我不跟你走,让她跟你走,她跟你走……”
“那为什么呢?周小姐只说这么两三句,让人很难信服啊……”
“你是鬼,你是鬼!!”周晓颤抖着想掏手机,却被时客一把拽住手腕,往墙上一顶,疼得周晓松手。
“嗯,让鬼也很难信服哦……”
“呜呜呜呜我错了,是赵蕴说安饮眠要红,她不想,让我给她个教训,告诉她有的人注定是下贱的,上不了台面……呜呜呜我不是真心的,我不是真心的……我也只是把安饮眠往水里按,没想害她……”
“哦——”时客一声转仨弯,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掏出兜里的直播手机,朝周晓晃了晃,两人刚才的对话,直播间内听得真切。
周晓只看见盖满整个屏幕的弹幕,一点画面都没剩下了。
【赵蕴真狠啊,明明之前和安饮眠关系最好。】
【被撬了男朋友嘛,狠点正常。】
【太恶心了,挑唆救生员粉丝下手,这tm是谋杀吧?】
【哈哈哈,贵圈真乱啊,还有瓜没?再来点!】
……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时客笑着,一脚踹开倒在门口的凳子,可怜的凳子啪嗒一声,又掉了一个腿儿。
“各位,刺激吗?”时客对着手机。
【太刺激了时老师,不过我比较好奇时老师怎么演的,把人家吓得哭天喊地的。】
“我没演呀,我真的是……”时客调了闪光灯,照在脸上阴森森,嘴角扯出一丝干瘪的笑,“嘿嘿,今天晚上就去找你……”
【卧槽!!!!别呜呜呜,太恐怖了。】
【时老师可以演鬼片。】
【时老师来呀来呀,我不怕!!!!!】
“您好,请问您见过周晓小姐吗?”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站定,问时客。
时客忙把手机放兜里,怕拍到警察姐姐影响不好,“里面呢,不过……”时客想说周晓可能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但又怕解释起来麻烦,“没什么,麻烦您了。”
“谢谢。”女警雷厉风行。
“辛苦。”时客轻轻鞠躬。
【我要看女警姐姐!!!】
【时老师恰独食是吧!】
“别闹,公事要紧。”时客回,这群弹幕真有些疯,不过她分得清轻重,公职人员不能随便被拍。
其他的,交给法律审判。
时客明白这个世界的规矩,有些繁琐,但却公正——
如果是在她的母星,周晓不可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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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一个头赛两个大,一边忙着在微博上发声明,一边和警察叔叔交流。
安饮眠这边被时客硬送到医院,从头到尾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时老师,不用做ct了吧!”
“做!能做都做!”时客自责,不抬头,自顾自给安饮眠缴费。
出了这么大意外,元丰把她们队直播掐了,还了各自的手机,说给她和安饮眠放两天假,缓一缓,对这意外只是深表歉意,等她们回来。
老狐狸,还想着让她们录节目呢,时客生气,气元丰,气自己。
安饮眠眼里的时老师,从来是都是内蕴锋芒,温柔强大的,何时见过这副被抽了魂儿的低落神伤?
“时老师,我没事的。”安饮眠摇了摇时客的手臂,小脑袋仰在时客的脸下面,看着从上而下时客的发丝,捻起一小搓把玩。
“时老师头发好软呀!”安饮眠捻捻捻,“时老师,笑一笑嘛!苦着脸都不好看了。”
“嗯。”时客勾了勾嘴角,勉强露出实在算不上笑的“笑”。
时客钻牛角尖,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
像向日葵蔫巴了颜色,低了头,再也不追太阳了。
安饮眠知道时老师在想什么,可她怕她越说,时客越想,默默挽着时客,听话乖巧地做了一个又一个没必要的检查。
时客陪着安饮眠,安饮眠也在陪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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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什么地方住,她俩和元丰商量,还是回别墅,只是这两天不直播,其他组照常,也方便,不用收拾东西。
元丰也挺不好意思,特意派车来接,时客和安饮眠直播间的流量就比顾西洲和陆南风低一点点,可那边大部分是粉丝,这边大部分是路人。
综艺的路人缘很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元丰怕安饮眠和时客退出,即使出了这事儿,他也自愿提供能提供的一切便利,留得青山就好。
……
素月流天,星河迷迷蒙蒙,大病初愈般虚弱,安饮眠觉得今夜的虫鸣都弱了不少——
对门的虫王把自己蒙进被子,无穷无尽的幽怨溢出窗外,小虫们都识趣地走开,怕得罪“大姐头”。
安饮眠感觉身下空空,再没有床板支撑。
四周黑洞洞,几个微弱的气泡碎了又合,合了又碎。
冷水把她团团围住,像看押穷凶极恶的罪犯,勒紧她的脖子,快要窒息的绝望。
安饮眠缓缓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没有一丝光亮,坠入无底深渊,只感觉自己在下沉,她挣扎,她呼喊,没有涟漪,也没有声音。
仿佛困住她的不是水,而是黑色的污泥,软硬不吃,她胸闷,心也堵,呼吸跟不上,要死了。
一道光亮破空而至,她能看清了,一条绝美的人鱼朝她游来,尾巴上蓝色的鳞片像宝石,熠熠生辉,如梦似幻。
人鱼在她身前浮着,伸出骨节分明的珠泽柔掌,捧着安饮眠的脸蛋儿,安饮眠才看清——
“时老师?!”
时客露出以往的温柔眼神,拉了丝浸了蜜,嘴唇往这边渡,缓缓的,像青衫女子撑着舟,有意无意地划在江上。
安饮眠闭眼睛,也往前凑,是梦吧……可要是不是呢?
凉丝丝的触感唤醒了上午的记忆,那时时老师的唇,也是这么清冷柔和。
时客贝齿轻扣,叼安饮眠的唇,厮磨舔舐。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安饮眠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她绝不拖时老师后腿!
安饮眠生涩地回应,却全无忌惮,像刚学会捕猎的小兽,凶猛却不熟练地咬着嘴里那抹冰凉,樱桃小舌红嫩嫩,心急,想趁着攻势再下一城,肆无忌惮地腾挪在时客莹白的牙关,若能一探究竟,想必是再好不过。
“唔……”时客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吟,惊讶于安饮眠大胆的反击。
绞缠悱恻,两条舞姿优雅的灵蛇搅着彼此的春水,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间平分秋色,不可言胜。
香肤柔泽,互羡欢香。
两人面色潮红,轻轻分开紧磕的唇,丝丝银华如飘似荡,微垂微扬。
一味娇痴作灵药,乱了一双璧人心。
时客伸出手指,将那些晶莹华丝一勾一卷,绕在指尖,放入口中,未曾餍足的欲望和期待,挑衅似地看安饮眠。
安饮眠被那双微红媚眼逼到穷途,已是全然不顾,誓要捕杀自己唯一的猎物。
“时老师……唔……”可没有经验的幼狮,终究会被戏耍。
情不自禁地环上时客脖颈,丝丝馋媚已让安饮眠酥体软绵,她求饶,可从她发起进攻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求饶的资格。
“不要……”安饮眠喃喃呓呓,身魂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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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安饮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头皮传来的丝丝麻意,甜甜的梦啊,她不想醒。
随后羞红了脸,感受着小腹下方传来的湿意,飞也地窜进浴室,不敢相信地确定了一下——
安饮眠想,她大抵是要换一条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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