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辞没再说话,像是接受了这个设定,但几秒后,他又突然开口:“你我有缘,但你和别人无缘,所以你万万不能不对别人卸下防备。”
“那肯定。”沈年年站直身体,玩着自己的发尾,“我又不是傻白甜。”
喻疏辞垂下眸子,听见这话还有些想笑。
在他看来,沈年年就像一个傻白甜。
但他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问:“对了,你出来之后还能回去吗?”
沈年年没反应过来,“回哪?”
喻疏辞想了想,点点自己的头。
之前他与沈年年交谈都是在大脑中,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以为沈年年是从他大脑里出来的。
但实际上,沈年年现在出现的可根本不是灵体,而是她的真身!
所以沈年年在沉默几秒后就想好了话术,“可是可以,不过我要是现在回去,下次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吧。”喻疏辞本来想的是让沈年年先回去,等明天到了镇上再出来,可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万万不可能这样了。
“那你再去睡会,我还要继续修炼。”
“好啊。”沈年年自然没意见,不过她看了一眼那张破烂的木头床,还是可怜巴巴地看向喻疏辞,“可是床好硬,我刚刚趴在那里都觉得硌人,所以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软一点的东西,能铺在上面?”
千年雪绸已经让沈年年变得有些挑剔了,但最主要还是因为那床太太太硬,睡在上面就像是睡在石头上,一点都不舒服。
喻疏辞在心里给沈年年打上了娇气的标签,但还是在柜子里找出了几块布料。
他将布料铺在床上,又用手压了压,在感到一阵柔软后才收回手,“好了,睡吧。”
木床因为垫了布料的缘故,让床板往上升了一点,沈年年也用手按了按,虽然没有千年雪绸这么软,但也能睡。
千年雪绸?
沈年年这次也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喻疏辞垂下眸子,感觉有点耳熟。
他记得在藏宝阁似乎就有这个东西。
其实平日里他也会接一点宗门任务,但由于他没有修为,所以能接的任务有限,攒了好久都才攒了两百积分。
而一匹千年雪绸,就要两百积分。
喻疏辞将此记在心里,他抬起头刚想说话,却见少女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眼睛不知何时闭了起来。
喻疏辞叹了口气,低声感叹,“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
第二日一大早,喻疏辞就将沈年年叫了起来。
“我想睡觉,我们晚点再去好不好。”作为一个赖床能手,沈年年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起床的。
可喻疏辞不同,他每日天没亮就起床,先要跑个几千米才会做早饭。
所以今日也是如此。
“传送点离这里很远,况且你也不是门派弟子,我们还是要早点去才行。”
见少女将被子盖在脸上,一副就是不听的模样,喻疏辞微微叹了口气,想到了小时候在外面流浪时看到的场景。
那时他在一家好心人家里借住了几天,那好心人的儿子也喜欢早上赖床,而每次,那儿子的母亲都会先耐心劝导,恩威并施。
喻疏辞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那个老母亲。
他看着床上耍赖的人,耐心道:“你现在起来,我们下次还能去买火锅材料,但你若是不起,那烤鸡我今日也不做了。”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露出少女湿漉漉的眼睛,“起,我马上起。”
“嗯。”喻疏辞弯了弯唇,出了屋子。
临近天定宗的镇子原主从未来过,所以沈年年在看到面前热闹淳朴的景象时还有些好奇。
平日里在家她也是个宅女,再加上是厨房杀手,所以她一日三餐都是靠的外卖,买菜更是一次都没去过。
如今出来买菜倒是第一次。
她跟在喻疏辞身旁,左看看右看看,没多久就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糖炒板栗。
而喻疏辞,也潜移默化的将沈年年当做了自己的妹妹,但更多的,还是将自己当成了她的老父亲。
他从小无父无母,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亲人,而沈年年突然闯进他的生活,虽然两人没认识多久,可每看到沈年年他都会想起自己。
南国全灭,沈年年还被封印在秘境之内,简直是一个惨字。
若是沈年年知道自己随口一编的事情让喻疏辞对自己生出了怜悯,那她肯定……
多编一点!
先攒足好感再说。
那边喻疏辞还在和卖菜翁砍价,沈年年却已经被面摊上聊天的几人吸引了。
“听说云行镇最近有妖气波动,似乎还是一只大妖。”
“怕啥,天定宗和卜星宗的人已经过去了,对付那大妖岂不是简简单单?”
“怎么卜星宗的人也去了?他们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去了有啥用。”
“好像因为他们宗门卜出一卦,说是云行镇内有邪祟,将来会危害天下。”
“这种破算命的,有毛用。”
…
云行镇。
原来这个剧情点这么早就出现了。
接下来的话沈年年没再听,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原著里,云行镇的剧情在内门大比之后,不过那时云行镇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
那时的云行镇,被一只大妖占领,生灵涂炭,前往云行镇的修士更是无一人能出来。
都是卜星宗宗主卜了一卦,说是大凶,众门派才重视起云行镇之事。
而那时,天定宗派出弟子前往,原主和喻疏辞就在其中。
那时喻疏辞已经一步跨进金丹,修炼速度更是让人羡慕,也成功的获得了宗门的重视。
但这却让原主更恨他了。
所以在云行镇的时候,原主直接给喻疏辞下了毒,害的喻疏辞差点死在那只大妖手下。
如果她一定要走完原著剧情,那下毒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沈年年垂下眸子,咬了一口冰糖葫芦。
啊!好甜~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沈年年不再多想,眯眼朝喻疏辞看去。
只见喻疏辞一手提着一个篮子,十分接地气。
说起来,喻疏辞好像没有百宝袋呢。
沈年年眼珠子转了转,打算报答一下喻疏辞。
她翻了翻自己的百宝袋,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百宝袋。
那是原主之前随便买的,但后来她觉得空间太小,便又买了一个。
但实际上,这个百宝袋的空间其实挺大的。
沈年年握着那个黑色的百宝袋,又将一些灵草丹药丢了点进去,然后丢给喻疏辞。
“谢礼。”沈年年嚼着冰糖葫芦,状似随意道:“我拿着这个也没用,反正买东西也是花你的钱。”
喻疏辞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拒绝。
但当他看到百宝袋里有什么后,便眉头一皱。
“念念。”喻疏辞表情认真,“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宝贝。”
“嗯嗯嗯。”沈年年毫不在意,又被其他摊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喻疏辞叹了口气,将那些丹药灵草堆在一边后才将买的菜放进去。
他走到沈年年身旁,却看到沈年年正拿着一根发簪左看右看。
那是一根莲花簪子,做工精致,上面刻着的花纹栩栩如生。
说来沈年年似乎十分喜欢莲花,头发上的簪子是莲花,衣服上的花纹也是莲花。
“小姐戴着这簪子属实好看,我可从未见过如小姐一样天仙般的人。”摊主是一位妇人,她看着沈年年戴上那根簪子,便十分热情的夸赞:“我这里的簪子可是我一根一根雕刻打磨出来的,世间独有,绝无第二根相同的!”
“喻疏辞。”沈年年被夸的也开心,她转过身,对着喻疏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看吗?”
喻疏辞下意识蜷了蜷食指,闷声道:“嗯,好看。”
“郎君真是好眼光。”妇人见生意稳了,也露出一个热情的笑,“我们这簪子也不贵,只要十颗灵石。”
十颗灵石。
听见这个价格,喻疏辞愣了一下。
他今日买了这么多菜都只花了两颗灵石,可一根这样的簪子就要十颗。
若是以往,他是定不会买的,可看到沈年年爱不释手的样子,喻疏辞摸了摸微瘪的荷包,还是掏出了十颗灵石。
离开摊子后,沈年年将原本头上戴着的收起来,喜滋滋的跟在喻疏辞身旁。
她和原主倒有一个相似点,那就是都喜欢莲花。
原主喜欢莲花是因为莲出淤泥而不染,而她喜欢,纯粹是因为觉得好看。
又粉又嫩,花瓣清爽,只是看着她便觉得凉快。
接下来两人又逛了一会,买了点东西,才回了天定宗。
小院内,沈年年一进屋子就没骨头般躺在了床上。
“莫要总躺。”喻疏辞从百宝袋中拿出食材,还是没忍住教训道:“姑娘家还是要注意休息形象。”
“在外注意形象,回家还注意什么?”沈年年在床上滚了又滚,理所当然的指挥道:“喻疏辞我饿了我饿了。”
或许是家这个字眼让喻疏辞有了感触,他看了沈年年一眼,也没再说别的,而是温声道:“我去做饭。”
“喻疏辞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沈年年嘿嘿一笑,夸赞道。
其实她也不全是在哄骗喻疏辞,因为在她心里,喻疏辞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在小说里,他前期虽然被那么对待,但依旧有自己的底线,也愿意为了大义苍生出力。
在现实中,当沈年年接触喻疏辞接触的越多,就越觉得他人好。
会做饭,会付钱,长得好看,人也善良。
身为一条废物咸鱼,沈年年真恨不得把喻疏辞揣口袋里,天天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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