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做下属临时发来需要我解决的工作时,宫侑在浴室里疯狂地喊我。
我没好气地高声问他怎么了,他静了一会,像是被打了所以夹着尾巴的狗,说:“帮我拿一下我箱子里的护发精油。”
“靠。”我骂,“你过得真有品质,还用护发精油……”
话音未落,我注意到他用的精油品牌——赫然是我两年前和合伙人一起创建。
这两年来我的任何信息通通没有保留的倒给宫侑,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先不说我们的产品向来在宫选手的消费水平之下,应该是入不了他的眼的,我们的产品向来面对女高中生,宫侑竟然会用这个,真是令人感到……
说不出来。
察觉到我的沉默,宫侑将浴室门推开一道缝,冲我招招手。
我别着头将瓶子递到他手上。他却突然将浴室门完全推开,水汽蒸腾着扑到我脸上,我红着脸闭上眼睛,却听见宫侑一声轻笑。
“看过多少次了,这就受不了了?”他拽住我的手腕,迫不得已,我睁开了眼。
宫侑正围着浴巾。意识到是自己多虑,我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任他戏谑地嘲笑我,然后翻了个白眼,窝回床上。
宫侑站在镜子前捣鼓自己的头发。凝视着镜子中的男人,他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还是日本好啊……”
“哦,在国外潇洒回来说这话。宫侑,你可真不要脸。”我骂他,心里想着粉丝在instagram上po出的他和泳装美女的合照。
“日向歌,你这是吃醋了?”他调笑着看向我,“不是吧?我和她们只是萍水相逢一场,一张合影就让你这么担心?你是有多不相信我。”
我撇撇嘴,不再理他。
宫侑倒不在乎我理不理他,继续了刚刚的话题,“国外虽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但吃的东西真的很烂啊,一点没有治做的好。啊,对了,还有。”
他转过来看向我,“日向歌也不在,好多事都变得无聊起来了。”
我蓦然不敢与他对视。
8
故事的开始应该追溯至两年前的年尾。
还是三年?
我记不得了。
宫侑只花了半年就拿到了驾照,就此回到了屏幕里,重新做他的著名球星。
我则回归本职工作,执行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和宫侑相处的时光短暂的像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醒了就醒了,自己还是什么都没能得到。
略有不同的是,我有时会和宫侑聊天。
早上他发的信息我晚上才回复。直到次日清晨,我再次看到他在深夜里给我的回复。
周而复始,又是半年。
等我忽然意识到msby黑狼俱乐部发布的贺新年视频中没有宫侑时,已经到了年尾。我回到了大阪老家,突发奇想发信息给宫侑,问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在休息。”他这次很快回复。
我看过之后就没有再理他,直到他再次给我发来信息问我在哪里。
我本来不想回复,但一番挣扎后,我说服了自己,想怎么他也不能追到关西来吧。
于是我打字说:“大阪。”
他又过了很久才回复。
打开手机时,我正从超市出来,他问我,“要去兜风吗?”
我甚至不好奇休假中的宫侑为什么会闪现到大阪,只想知道他的车从哪里来。
他几乎立刻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回道:“我老家在兵库,这是我兄弟的车。”
哦,我早该想到,但凡在搜索引擎上打出“宫侑”两个字,按下回车,你就能看得到。
面对我的调侃,宫侑少见的没还嘴,又问了我一遍,“你现在在哪儿?”
我将地址报给了他。不过十多分钟,一辆写着“饭团宫”的商务车就停在了我面前。
正在我疑惑这是谁的时候,宫侑放下了车窗。
“不上车,还看什么呢?”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捏住我的鼻子。
我喘不过气,一把拍开他的手。
这在我们练车的过程中时常出现,他挑了挑眉,并未在意。
我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忽视了他夸张的“你可是第一个坐在我副驾驶的女人”的感慨,扭头骂他,“你一共也没拿到驾照多久吧?”
宫侑不吭声了。
车载电台放着最近很火的女歌手的新单曲,他随着节奏断断续续地哼着歌,半晌,车停在红绿灯前,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东京?”
“嗯……没想好。”我说,“有可能不回去了。”
他愣了愣,慌张地问:“为什么?”
“我想和人合伙创业。还在犹豫啦,这种事谁说得准啊,说不定离职就失业。”我笑道,“当年为了赚大钱选择不升学,结果钱没赚到,二十多岁了什么都没有。”
“做呗。”宫侑说,“才二十来岁,想做什么都有机会。不做的话才会后悔。我不会做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愣。随后疯狂拍他的手臂,喊道:“绿灯了!”
“我知道啊,别催了!”
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我自然认出宫侑正往城市边缘开。那里是大阪府的最边缘,能够看到海滩。等车开到越发荒凉的乡野时,我就放下了车窗。
“等我有钱了也要买一块地。”我说,“种好多好多向日葵。”
宫侑没搭理我,异常专注地开着车,甚至在听到我的话时加踩了一脚油门。道路笔直的伸向大海,要不是他逐渐放慢车速,我甚至以为他这是要开车带我去殉情。
后来宫侑听说了这件事,拍着枕头哈哈大笑。
“那可是治的车!我要是开着他的车带你去殉情,他追到地底下也会把我拉出来暴打一顿的!”
可此时我却扭头看向宫侑的侧脸,内心格外平静,心想死了就没有烦恼了,只希望爸妈哥哥能多给我烧点纸。
最终宫侑在海边停下车时,天已经全黑了。我坐在沙滩上,宫侑撒了欢地冲进海里。
现在可是十二月。我心想。
他却跟不怕冷似的,撩拨潮起潮落的水花。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许久,但我依然记得夜幕中宫侑站在海里转过身,英俊的脸上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向我张开手臂,喊道:“白井!过来吧!”
“不要,我怕冷。”我回绝道。
“虽然很冷,但就是这样充满挑战才有意思不是吗?”他这下真的笑了,“就像排球一样,永远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对手,所以会一直充满激情。”
鬼使神差,我真的一步步走向他。
然后我们两个落汤鸡被迫在附近找了家民宿开间房。
民宿的前台问我们开几间。
我看了看宫侑,他没说话,正打算说两间,就看见他抽出一根手指,认真道:“一间。”
一切水到渠成,我和宫侑顺理成章地成了对方的固定对象。
9
宫侑很快折腾好自己的头发,推开了浴室门。
磨砂的推门实际上并没有起到什么遮挡的效果,不过我也没什么闲心偷看他就是了。等到他俯身上床在我身边拱得像个搭窝的狡猾狐狸时,我终于将头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来。
“这是什么?”他问我。
“报表。”我说,“公司的报表出了点问题,我让下面的人发给我看了。”
那次和宫侑聊过,我下定决心创业,到现在小有成就,在东京的女高中生之间也算是闯出一小片天地。
“都是老板了,还用在意这么点小事,让别人去干不得了。”
宫侑说的倒是轻巧。
我哼了一声,拢了拢他的浴衣。
“好累啊”我说道,“真的,好累啊。”
宫侑呆了呆,头定定转向我。他叹了口气,大手将笔记本电脑一把合上,拿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那就休息吧。”他将我拦在他怀里,手将我的肩膀握得很紧,有些疼,但是鼻腔用力吸一口气,满都是宫侑身上我熟悉的气味。
“虽然我很累时总会让治那家伙送饭团来,但我觉得你应该不想现在吃。”
我有些疑惑。
为什么?
宫侑冲我笑的欠欠的,指尖沿着眉峰一路向下,落在我的嘴唇上。
他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一会会吐出来。”
我张口想要咒骂,结果宫侑趁机捂住我的嘴,将我按倒在床上。
我抬腿踹他,然后腿也被他用膝盖压住。
我无声大喊,这是谋杀!谋杀!
可宫侑却散开我的头发,勾开我的外袍,露出里面的黑色内衣。
他低头吻我,从额头吻到嘴唇,然后舔舐我的耳垂。
他的舌尖扫过我耳廓上的一排洞,从鼻子和嘴巴呼出的热气一同挤进我狭窄的耳道,钻进我的大脑,
宫侑的声音此时放的无限大,有多大呢?大的如同锣鼓震天响。
我听见他低哑的嗓音这样说:“我好喜欢你啊,日向歌。”
我的嘴唇颤了颤。
宫侑起身撑在我的身上,开始下一步运动。他修长却带着厚茧的指腹划过我的腰测,然后勾住我的内裤。
但是我翕动嘴唇,发出气若游丝而颤抖的声音。
“我也是,”我哭道,“我也是啊。”
抬起头对上从国外回来不过三四小时的、疲惫的宫侑震惊的视线,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最终还是以我认输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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