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心率
萧萧小声嘀咕着：“什么啊，看那个人那么狂，我还以为会有来有往地打半小时呢，这到一分钟了吗？就结束了？”
蔺赋超走了过来，萧萧过去给他捏了两下肩膀，说：“蔺哥，您刚才也太帅了！”
刚见面时，还非得让喊人“小朋友”呢，这会已经升级成蔺哥了。
蔺赋超只是笑笑，没说话。
她竖起大拇指：“真是社会我蔺哥，人狠话不多。”
蔺赋超看向许漾，跟她汇报：“赢了。”
许漾看着他一脸小兴奋夹杂着小期待的表情，又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那条边牧。
他的样子好像在说这场是为了她才打赢的一样。
她忍住了伸手摸摸他狗头的冲动，看了一眼他湿漉漉的头发丝儿，说：“嗯，擦擦汗吧。”
“擦擦汗。”萧萧殷勤地给他递上了纸巾。
——
一场短短的比试，给繁忙的剧组生活添了一点小色彩，但也很快就被众人抛之脑后了。
许漾白天把别的戏份拍完，还要接着跟赵老师他们学习动作。
追逐戏明天就要开拍，道具组运了一堆超市货架和货物过来，货架都摆好了，正往上面码货物。
等这场戏拍完，这些货架都会被弄倒一大片。
因为还有很多摔倒的戏，他们特地准备了一摞厚厚的海绵垫子，准备正式开拍时铺开了用。
赵老师跟许漾还有老戏骨详细说了一下动线，然后再详细地拆解了动作戏打斗的动作。
一通忙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道具组还在进进出出地布置着现场，整个摄影棚乱糟糟的。
许漾想回酒店了，才发现萧萧和蔺赋超都不在身边。
她走到棚外，原来萧萧正在那跟杨女士开电话会议，这部电影要杀青了，他们得安排她接下来的工作。
她不想打断她，绕着摄影棚走了一圈，她才发现蔺赋超原来就站在她刚才工作的不远处，只是现场太乱了，她没看到他。
他正靠在道具组放在那的一摞垫子上，看着什么在发呆。
“喂，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的。”许漾走过去问。
“没看什么。”蔺赋超见是许漾来了，赶紧收了思绪。
许漾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放着一堆宝蓝色、正红色的拳击护具，上面还放着几个拳击手套。
这些应该都是动作指导组自己带来的。
许漾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捡起了一个放在最上面的拳击手套。
她把手套带上了，这个比她在健身房看到过的要小，但也蛮沉的。
然后，她趁蔺赋超不备，一拳打向他的胸口。
前几天她的头被他的胸口狠狠撞了一下，现在有这个拳击手套了，报复他一下，不过分吧？
然而现实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因为蔺赋超下意识地就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拳头。
他的反应速度真的很快，许漾瞬间就傻眼了。
她甩开了蔺赋超的手，另一只手又迅速地打过去，没想到又被他握住了。
许漾瞪着蔺赋超，眼里要喷火了。
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
没办法，许漾只好用眼神示意他：你给我放点水！
然后她又使出了全身力气，一拳砸了过去——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就拿捏住了。
合着蔺赋超压根就没看懂她的眼神。
许漾要气晕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向蔺赋超的身后看过去，笑着说：“哎，章紫凡你怎么来啦？”
章紫凡不是杀青了吗？
蔺赋超疑惑地回过头去。
身后没人。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胸前狠狠地挨了一拳。
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他能感觉这一拳的怒气值不小。
“呃……”就有必要搞偷袭吗？
“哈哈！”许漾这下满意了，她立刻摆出专业拳击的姿势，垫着脚跳了两下。
“来啊，再来。”她朝空气挥了两拳。
许漾论外形本就是六分甜美三分美艳的类型，摆出了李小龙的姿势，看上去反而笨拙又可爱。
蔺赋超摸了摸胸口，有点想笑。
但是他忍住了。
他指了指她的肩膀，说：“你这发力不对。”
许漾停了下来：“怎么不对了？”
蔺赋超耐心地跟她解释：“你明天不是有个抓起旁边东西砸凶手的动作吗，如果你只是肩膀或者胳膊发力，看上去就会很软绵绵的。”
许漾想了一下，刚才赵老师的确跟她说了这个动作：她抡起物件把老戏骨砸晕之后，自己趁机就跑了。
物件是定制的，不会太重，如果发力不对，看起来会很假。
“你得是整个身体发力，背部、肩胛骨都要。”
蔺赋超认真地示范给她看。
许漾自己试了几次，换了发力的点之后，果然看起来好多了。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酒吧，她教他跳舞，她还嫌弃他动起来像打拳。
可是现在真的打拳了，她的动作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完全比不上眼前这位专业人士。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练了一会，许漾就开始出汗了，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把拳套又扔回那一堆护具上，然后靠在一摞海绵垫子边休息。
蔺赋超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
她接了过来，却眼尖地看到了他手腕上的运动手表。
“什么啊？你的心率才65？”
刚才折腾了那么久，许漾都累得够呛，他的心率竟然还能这么低？
蔺赋超低头看了一眼表盘：“怎么了。”
两人说着，表盘上的数字还往下降了一个：64。
“你的心率一直都这么低的吗？”许漾问。
“运动员的心率都是这样吧，比普通人的还要低一些。”蔺赋超把手垂下去了。
许漾轻握着他的手，又把他手腕抬起来了。
她的手因为刚刚才脱了拳套，皮肤还滚烫滚烫的。
蔺赋超感受到了她手掌相贴的温度，心脏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们平日里相处时间很多，互相碰触的机会也不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蔺赋超觉得有些东西在发生变化。
他既渴望和她碰触，同时又在抗拒这种渴望。
这种矛盾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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