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沉沦
蔺赋超觉得他可以想象的出来，在和杨总的接触中，他能察觉到她的性格中有一些偏执。
许漾接着说：“那时候我爹的事业，已经开始从做实业转向做影视投资了，慢慢的规模就做的挺大，但是杨女士为了跟他怄气，我入行这些年却一直不让我接触有我爹在的项目，就算这个项目再好，再适合我，都会被她一口拒绝。”
“这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蔺赋超无法理解，怎么想，如果一个项目里有她爸在的话，她只会更如鱼得水一点吧。
“现在想想，是很过分。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我的经纪人，我也没办法。所以后来我爹也不强求了。”
“可是，这不是和她对你的期许是相矛盾的吗？”蔺赋超疑惑地问。
刚才她不是还说，杨总是想把她往当红影星培养的，如果有好的机会都被拒绝，那还怎么成功？
“嘿，你get到重点了。”许漾看着他，笑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是想把我培养成如何成功的人，她只是自己一直都没走出来，还拧巴在那段失败的婚姻关系里。”
蔺赋超咋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没想到许漾和杨总这对母女关系里，原来一直是许漾在隐忍和退让。
“这对你也太不公平了。”他问，“那你爹对你好吗？”
许漾想了想，说：“我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送了我一套天府壹号的房子，算好吗？”
她自己其实也很难下判断，毕竟她和许军能好好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后来，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杨女士就变本加厉地阻拦他们接触，他们连见面和说话都越来越少了。
蔺赋超轻轻叹了口气，扭过头来看着她，一阵风吹来，卷起她的头发缠在了墨镜上，他弯着手指勾起那卷头发，理顺。
“以后不许委屈自己了。”他一语点破。
虽然许漾小小年纪被送进剧组，演了一堆小龙套，但是现在她对待演戏是怎样认真的态度，他心里明白。
只是，自由自在的小仙女，不可以再为任何人隐忍。
“嗯。”许漾郑重地点头，冲他灿烂地笑了一下。
原来这件事说出来，也没想象中那么沉重嘛。
也许是因为现在她已经跟杨女士摊牌了，也许是因为她决定不再让自己牵扯进上一辈的纠葛里了，总之，她此刻真的好轻松。
时间已经快要到四点钟了。
他们坐在水边，明显感觉到气温在下降。
“这里的温差大。”蔺赋超说，“咱们回去吧。”
许漾点头同意，拽着他的袖子站了起来。
他们走到电瓶车旁，蔺赋超先坐了上去，他一边插钥匙，一边问：“那个脸基尼你要不要戴，能挡风。”
许漾摸了摸自己脸颊，她确实有点不想吹这个风了。
蔺赋超看她在犹豫，便从背包里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
许漾一脸纠结：“怎么带啊？”
蔺赋超便把它扯开了，然后帮她仔细地带上，拽好了之后，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然后许漾又把墨镜卡脸上了，整个全黑。
蔺赋超移开目光，憋着笑：“挺好的。你躲我后面吧，没人看得见。”
两个人回到酒店，已经快要傍晚了，但是大理还是天光大亮的模样，太阳高高挂在天空。
许漾回到自己房间，先洗了个澡，然后就一阵倦意过来，她窝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睁眼一看，天还是亮的，只是没了阳光。
还好电话是蔺赋超打来的。
她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喂。”
蔺赋超：“你要吃晚饭吗？”
“现在几点了啊。”她的声音又软又迷糊。
“嗯……六点五十了。”
“还是晚上吗？”
“对啊。”
许漾想了一下，说：“好，你等我一下。”
她起来收拾了一下，化了个妆，换了套衣服，便出门和蔺赋超一起觅食去。
蔺赋超看起来精神多了，应该也是补了个觉。
许漾特意换了一套露肩的一字领毛衣，搭配紧身的黑色牛仔裤。
这里夜里温差大，她也有点摸不准，所以穿这种毛衣的好处就是如果天气冷，她就把衣领拽上去，如果天气热，她就把衣领拽平。
但是因为一直都没冷到那种程度，所以她乐得把肩膀袒露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夜晚降临，天色终于黑了。
他们又去了古镇那边，挑了一家靠着洱海边的清吧，露天也有座位。
那里灯光昏暗，她可以大大方方摘了口罩，也不用大晚上的戴着墨镜了。
他们在清吧里吃了晚餐，然后就哪儿也不想去了，点了两杯酒，只坐在那儿等酒吧歌手出来唱歌。
许漾靠在椅背上，把长发散开披在肩上，在夜色中，白皙的锁骨和艳丽的口红十分醒目，衬得她成熟且风情万种。
她太夺目了，路过的人都会多看她两眼，蔺赋超坐在她身前，更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许漾自己倒是没觉得今天的她有什么不同，反正不工作的时候，她每天都上妆，每天都美。
没过一会儿，酒吧的歌手就抱着吉他出来了，坐到了一根竖立的话筒前。
那个歌手看上去年纪不大，染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个男爱豆，然而唱歌时却哑着嗓子，听起来颇为沧桑。
他唱了几首的民谣，听起来有点耳熟，应该是一些网红||||歌。
许漾跟着哼了起来，她明明没学过，甚至连完整的都没听过，但就是能哼哼几句。
突然，他唱的歌有句歌词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歌手声音嘶哑：
是不是对生活不太满意
很久没有笑过又不知为何
既然不快乐又不喜欢这里
不如一路向西
去大理
……
谁的头顶上没有灰尘
谁的肩上没有过齿痕
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
等着
……
她认真地看着那个歌手，唱到那句“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蔺赋超。
然后她发现之前还在认真听歌的蔺赋超，这会也正在看她。
她还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了，没想到却听他开口问：“那人很帅吗？”
许漾：“……”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然后假装接着看那个歌手唱歌。
蔺赋超大手伸过去，把她的脸掰正，对着自己：“不许看了。”
“我要看。”
“不许看了，你只能看我。”
许漾破天荒的听话，她看向他，眼波流转。
她雪白而清晰的锁骨，修长的脖颈，红艳的嘴唇因为他的用力而微微张着，他甚至能看到她的贝齿，更别提此时她直白又露骨的眼神……
蔺赋超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像要跳出来了。
然后下一秒，许漾就站了起来，像他探着身子，轻轻吻了他一下。
“好，只看你。”
蔺赋超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是怎么回酒店的。
酒店二楼的走廊漆黑一片，只有指示灯的灯光发着幽暗的灯光。
他们牵着手，走到许漾的门口时，她也没松开。
他们相握的手心都潮潮的，也不知是谁沁出的汗珠。
蔺赋超也停下了脚步。
许漾开口：“喂……”
她的喉咙因为紧张而发紧，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别回房了。”她声音低到不能再低，然而在安静的走廊，却十分清晰，每个字都落入了蔺赋超的耳中。
他走进了一步，把她堵在她的房门上，他的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问。
“嗯——”她还没答完，嘴巴就被另一只嘴堵住了。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狂野的蔺赋超，他的热情填满了她的每一寸口腔，亲得她腿脚发软。
但是她也不用用力，她整个身体就被蔺赋超抱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房卡，打开门，然后又找着电源的卡槽。
蔺赋超放开了她的嘴唇，但是却不满她的分心，于是便在她裸露白皙的肩膀那，轻轻咬了一口。
她感觉到肩膀上的牙齿，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房卡掉在了地上。
房间还是黑漆漆的，只有落地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洒在地板上。
“你干嘛咬我？”
“谁的肩膀上没有齿痕。”蔺赋超轻轻地回答，呼吸有一些急促。
原来他今晚也有认真地听歌词，她还以为他光顾着吃醋呢。
“要留也是我留你身上。”许漾不满地嘟嘴。
她可是女明星，身上不能有疤痕。
蔺赋超走到床那儿，把她放到床上，迅速脱光了自己的上衣。
他的肌肉精炼又结实，像神明的雕塑般。
他把肩膀凑过去，说：“那你咬吧。”
许漾丝毫没心软，一口咬了上去。
她发誓她真的用力了，但是蔺赋超眉头都没皱一下的。
他就势抱住了她，轻轻吻着她嫩滑的脖子，然后一点一点向下……
许漾早已松了口，如果身体交融是最后的终点，那谁给谁留下痕迹又有什么关系。
她乌黑的头发散开来，在白色的床单的映衬下，像一朵黑色的玫瑰，在夜里悄悄而盛大的绽放。
她轻抚着蔺赋超的后背，一切的一切都没关系了。
……
蔺赋超体力强的超出了她的想象，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
许漾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感受到了堕落的快乐。
原来什么都不用管，全身心的放纵和沉沦是这样的感觉。
就像蔺赋超说的，她好像隐忍的太久了。
那一夜的记忆，既复杂又简单，简单到她只记得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月光照耀着洱海的水面，无数的光影闪动着——
美好又灿烂，就像，爱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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