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风水清刚喝口茶水欲润润喉继续讲,手背传来陌生温度不说,病瓜口中那句话更是令她直接将茶水喷了出去!
“呃咳咳咳……病瓜……呃不皇上,你在讲什么疯话?!”
她呛红的脸蛋过度粉嫩可爱,舒凌翼忍不住抬起手,想为她拭去脸上水珠,被她灵活躲过!
“皇上,请您自重。”
风水清冷面寒语,心间急得却快炸了锅!
这要是被魔王晓得,还不得将病瓜用剑戳成筛子?!
而且而且……好端端的……怎么还告之以白了?!
大家不都是朋友吗!是好友啊!好友!!!
小甜甜看热闹不嫌事大,由意识内听去,她还嗑上了瓜子,“咔嚓……精彩!精彩!哈哈哈哈哈!咔嚓……”
“你别怕。”舒凌翼对此反应早有预料,缓缓向她靠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只是想将这份情意告知于你,仅此而已。”
“你你……你别过来……”风水清直直伸出双臂阻挡,边退边念。
舒凌翼如未听到般,固执地向她逼近,“我不会伤害你,只想抱抱你,仅此一次。”篳趣閣
直至将她逼到角落无处可退,他展开双臂,情挚而语:“将你错认成姐姐的日子我也抱过你,为何现在不可以?”
“啊……不知者不怪!现在你晓得我不是你姐姐,再抱就有大问题!!!”风水清气势不减,眼睛瞪得圆滚滚,小脸儿也气得粉里透红。
见病瓜愣在原地,她继续不依不饶狠狠念:“我与泫宸魈已结了婚约!男女授受不亲!我警告你莫要乱来!你再向前一步我家魔王会打死你!!!”
“呵……”舒凌翼垂下手臂,自嘲一笑,“你家魔王……你们当真亲密……”
“是啊!”风水清脖子扬得高高,双手叉腰,“我们回到大耀就成婚!你若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别到时被魔王打哭求我救你!我可不依!”
小甜甜吐了口瓜子皮,“噗……我的天,多大个事儿还悬崖勒马?搞得好像他要杀了你一样!过激了啊!宿主,您可有点儿过激!”
“嗯,好。”舒凌翼苦涩地滚了滚喉结,转身坐回凳上。
近些日子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格外留意。
原来,他们当真都已将对方深深搁在心底。
她……竟如此在意他。
见病瓜乖乖坐了回去,风水清如释重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自她领略过病瓜发狂模样,对他不仅抵触且抱有一丝恐惧,生怕她哪句话讲错,他又要发疯!
舒凌翼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置于桌面,“此物乃东昌皇御令,见牌如见君。末至地方里正,上至朝中一品大员,皆认得此令。日后你到东昌境,将如履平地,毫无阻碍。”
小甜甜叹然而喟:“哦豁!这小病瓜出手真大方啊!可以可以!”
“呃……”风水清无语凝噎,此物太过贵重,万不可收。
舒凌翼洞悉出她有所顾虑,将玉牌塞进她手里,唇边勾起狡黠之笑,“你若不收……那便让我抱你。”
“收收收……收收。”她忙不迭将玉牌收进袖口。
此行目的达成,夜已至深,舒凌翼准备离开。
他行至门口,耐不住回头深深凝望正目送他离开的小丫头……
她桃面如花,杏眼携波,玉雪般的小脸经烛光映得暖意融融。
苦涩之余,他心内更多的则是……安谧。
舒凌翼释然而笑,低声沉叙:“今日之事,唯你我二人知晓。我对你的情意,你不必有负担。愿你二人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多谢。”
小病瓜终于离开房间,风水清躺回床上,玉牌不经意从袖口滑落,她拾起细细端详。
玉牌镌刻精细,触肤升温,应是用上好和田玉雕制而成。
上面“舒”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就算不知晓此物为何,也辨得出其乃宝物一件。
哎……
风水清收好玉牌不喜反忧。
前阵子刚得知凌傲心意,这会儿病瓜又突如其来告之以白!
还好将病瓜这边和平解决。
待日后寻个时机,再拒绝了凌傲!
嘿嘿嘿嘿嘿……
然后便可心无旁骛与魔王成婚啦!
小甜甜打了个哈欠,“哈啊……快睡吧,折腾这么久我都困了。”
“哼!又不是你方才看热闹那劲头儿了!蠢系统!”
……
置于心间那团棉絮得到疏通,舒凌翼回宫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虽遭拒绝,但那份情意着实压得太苦,唯有表露方能纾解烦忧。
日间之时,舒凌翼忙于接管朝政、清除荆游余孽、安置后宫太妃。
大事劳心,小事繁琐。
这会确觉疲惫不堪,可他依然不能休息,而是来到居住多年的太子殿。
步入殿内,便见一削弱娇小的身影正立在那处等他。
“凌翼……哦不,臣妾参见皇上。”安芸香眼盈热泪,刚欲下跪,双臂却被男人擎住。
她猛地一抖,这触感真实到令她不敢相信。
嫁给他多年,他还是首次……
触碰她。
“安芸香。”舒凌翼柔声呼唤,无甚意外地瞧到眼前娇人儿眼眶红似滴血。
这些年,她一直躲在暗处默默爱他、照顾他。
这份爱,沉重而扎实。
也是因她,才将荆游除去。
可于她……他仅含歉疚之意,唯一能许她的,也只有皇后之位。
他,亏欠她太多。
“你唤朕凌翼即可,不必拘着自己。”舒凌翼牵住她纤弱双手,眸海温柔。
“凌翼……”安芸香哽咽着用手覆上他侧脸,这般柔情的他,这般神采奕奕的他,她从未见过,“你的病……”
“我的病已痊愈。”舒凌翼唇边弧度扬起,眼前却现出另一个古灵精怪的可爱身影,他深知自己的病,全是得她所治。
安芸香泪布脸颊,眶内却还噙着满满澈泉,心间最后一丝牵挂,终落了地。
“那便好,那便好……”
待舒凌翼离开,安芸香屏退屋内拾掇细软的宫女。
贴身宫婢十分不解,上前询问:“娘娘,您从今日起便要搬居皇后殿,您为何不叫奴婢们继续收拾?若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
“过会再来收拾,我想安静会。”她语气如常,唇衔微笑。
屋内终于剩她自己一人,安芸香取出一早准备好的毒药……
仰头饮尽。
凌翼,见你安好,我终于能放心离开。我身已脏,不配做这东昌皇后,亦不配你。
望来生……
我能干干净净属于你。
……
昨日舒凌翼还是屡遭白眼的病弱太子,眼下已入住勤政殿,此处乃东昌皇帝居所。
他躺于龙衾之上,新褥新被软而绵,不过少顷,他便困意袭顶,昏沉欲睡。
“奴才有要事启禀皇上!”
殿外掌事太监之音急切慌乱,令舒凌翼蹙紧眉心,“何事?”
“回禀皇上,太子妃…呃不,皇后娘娘……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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