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波音777？”黄京都给愣住了：“徐先生，你知道波音777是宽体机吧？”
在黄京的印象里，徐苍的春夏航空是没有国际航线的才对啊。
“还是说你要给翠鸟航空购买吗？”
不过，黄京还是觉得比较不科学。他知道翠鸟航空是徐苍的产业了，但是，翠鸟航空基本是经营欧洲内部的航线，少有超远程的航线的。而且，以翠鸟航空的廉价化运行，显然不太适合使用波音777。
虽然黄京是波音的人，但是如果从翠鸟航空的角度，如果真的要执行超远程航线，那还不如使用空客330或者波音767。当然了，在现阶段的市场中，空客330的竞争力就是大于波音767的，当年波音777立项之初就是为了替代波音767，而与空客330相抗衡的。
波音777什么都好，几乎各项技术指标都优于空客330，但是却有一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贵。一架波音777的目录价格比空客330高了接近三分之一，这已经是相当夸张了。
徐苍笑了声：“关于我怎么使用，这点儿还要向飞机制造商报备不成？”
“不不不，这个当然不用。”黄京赶紧说道：“我就是单纯比较好奇徐先生应该是用不到波音777的才对，而且，波音777的价格.......比较高......”
“如果我没有记错，稍微新一点的波音777-200的价格是2.7亿美元吧？”
“没错，不过这是最低的。”黄京赶紧补了一句：“徐先生，我们最新的波音777-300的价格已经涨到2.9亿美元了，这个.......当然是目录价格了，以我们跟徐先生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按照目录价格来办的，但是.......这么高价值的商品，不太能像以前的737-900飞机那样了。”
很久之前，徐苍跟上一任波音亚太区总裁李荣成做过一次737-900的分期购买，创纪录地用十年分十次付款，简直丧心病狂。不过，当时波音有求于徐苍，而且波音737的价值的确稍微小一些，数量也不多。
但是，波音777可不一样，一架波音777能换好几架波音737呢。这要是还是分十年还款，那波音当真是接受不了了。
黄京不敢说得太明白，生怕惹了徐苍不高兴。但是，明里暗里就是怀疑徐苍能不能买得起波音777。
“300型号？那玩意儿我才不要。”徐苍当即说道：“我想要777-300ER。”
“300ER？”黄京一时脑子没有转过来：“我们没有777-300ER啊？”
“那是我没提要求，我提了早就有了，听好了，你记住我下面的所有要求。”
“你要定制飞机？”
“是啊？”徐苍笑道：“不行吗？”
黄京那边明显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道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然后就是黄京的一句国骂。
“等会儿，等会儿，我去拿个东西做记录。”
大约一分钟后，手机里才是传来黄京的声音：“你说吧。”
“首先，我必须要跟你说明下面这段通话会被录音，我对波音777的定制化改装方案为我独有，你们不能擅自按照这个方案。”
“这个......不行。”黄京直接道：“其实，也不是说不行。每个定制方案都是航空公司根据自己的需求制定的，每个航空公司情况都不一样，哪有这么通用的定制方案。”
“我对我的方案感觉到非常满意，不想别人用，这个也不行？”
黄京被徐苍唠叨得烦了：“行，行，行，就你一个人用嘛。你说，我记着，要是你不放心，你可以将你的方案申请专利。”
“咦，好主意，我后面就去办。”徐苍想了下：“你记着啊，将波音777-300的发动机改为GE90-115B引擎，机翼末端给我加装斜削式小翼，另外给我加强发动机架与外壳.......”
“等会儿，斜削式小翼是什么？”
徐苍被黄京打断了思路，显得有些恼火：“你跟你们设计部门说了就明白了。还不明白，参考767-400ER的小翼。”
“767-400ER的小翼，我记一下。”黄京忙是道：“你继续。”
“我对300ER的数据要求为，机身长度增加0.04米，翼展增加3.9米，客舱宽度增加0.01米......”
“等会儿！”
徐苍甚是烦躁：“干什么，老打断我。”
“不是，你的要求这么精确吗？”黄京人都麻了：“0.01米的精度？”
“你们能保证0.01米的精度吗？”
“可以啊。”
“那不就行了，你管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修改？”徐苍接着说道：“最大燃油容量需要达到181280升，续航距离提高到14600公里，最大起飞重量提升到351500公斤。”徐苍回忆了下：“就这样吧，按着这个标准来改就行。”
“就这样？”黄京复述了一下徐苍的要求，小声嘟囔了一句：“徐苍，你这么改不就是往大了改吗？波音777-300已经是200型号的加长版了，我们认为这已经是777的一个比较合适的体量了，你还要往大了，往长了改？”
“没错，就按着这样改。”徐苍确认道：“另外，按照这个方案改出来后，给我订十架。”
“十架？”黄京呆住了：“徐苍先生，按照你这个要求，这款定制型号的波音777的目录价格是要超过三亿了，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就十架。”徐苍笑道：“另外，退订的三架777是300型号的吗？”
“是的。”
“行，那三架就不用改了，到时候交付就行了。”徐苍思考了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对飞机外部结构进行改装，是需要重新获得适航证书的吧？”
航空公司有的是对内饰有要求，这个改装方案一般比较简单，也不涉及对飞机机身的改变，所以不需要新的适航证书。但是，徐苍不仅仅要改发动机，连飞机机身结构都要改变，当然了平台还是不变的，但依旧需要获得新的适航证书。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见，反正是在波音777这个平台上进行微小改装，新的适航证书下来得会很快。可即便是很快，也是需要两年多的。
“三年内......能交付吗？”徐苍问道。
“你真要十架啊？”黄京愣住了。
徐苍有些不解了：“十架777的订单算是大订单了吧？还是说，你这是把客户往外赶？”
“不不不，我就是......”黄京稍微缓了一下，声音都明亮起来了，一次性订十架777那的确是大单子了，都快相当于一次性订接近四十架波音737了。即便是没有之前的关系，这十架波音777买下来，徐苍那也是波音的大主顾了，尤其是最近波音777流年不利，有这么个单子能来，也算是给波音777提振士气了：“徐先生，如果你真是要十架777的话，那我们可以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一架大约是1.6亿至1.7亿的样子。”
通常来说，飞机最低价格能达到目录价格的一半。不过，这一般是买过几次飞机后，同机型飞机会享有这样的价格。徐苍是第一次买波音777，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大高的折扣的，黄京这算是相当客气了。
没办法，波音777太贵了，不多给折扣，把大客户吓跑了可就不划算了。
“可以。”徐苍很是干脆。
“那徐先生......我们需要大约百分之五的定金，如果后续退订了，我们要扣除百分之二的违约金的。当然了，如果飞机没人接手，这个违约金的比例会更高。”
徐苍是业内人士，这点儿还是明白的，自然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后面我会去一趟美国，到时候跟你们签订单，定金我也会带过去的。”
一听徐苍真要来美国，那基本就可以确定不是闹着玩了，想到这里，黄京有种终于看到回头钱的欣喜。
别看波音横得厉害，但是实际上跟徐苍的交流中，波音是付出更多的那个。
没想到，自己这边还能在徐苍身上赚钱了。
不管怎么说，连带着接手的三架波音777-300，十三架波音777的订单那绝对是大单子了，自己作为接手人，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业绩了。
挂了电话，徐苍有些无奈，他能听出来黄京那发自内心的高兴，暗叹黄京好歹也是波音亚太区总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先不说最近接手的三架波音777-300，后面十架定制版的波音777-300ER的购买费用就高达接近十七亿美元。虽说这笔费用不可能一次性付完，但是其总数也是相当惊人了。
徐苍脑子里一堆赚钱的方法，哪会真的花十七亿美元买那十架777，这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呢？
将来，徐苍肯定是会要发展国际航线的，但是，选择波音777的性价比太低。当然了，这是对徐苍这种穷人来说，对某些财大气粗的巨型航空公司，波音777还是相当不错的。
如果没什么意外，徐苍未来对于国际航线的宽体机选择会是在空客上，不会是在波音777，甚至说未来的波音787上。
既然徐苍不会用波音777，那为什么还要买呢？
就在刚才，徐苍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
实际上是有掮客这个职业的，徐苍或许觉得自己可以当一当飞机掮客。别看徐苍给黄京提及的那个改装方案似乎有些.......任性，可实际上，那是未来由法国航空提出的定制方案，后续会成为波音777这款机型中最为畅销的型号。
徐苍不仅占了先机，而且给定制方案上个专利，别人以后想要还得给他交钱，不知道有多舒服。
收起手机，徐苍不知道为什么又是将手机拿了出来，将之前夏疏月发给自己的照片看了又看。
说实在的，这个照片不是很清楚，但是那种感觉很强烈。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两年之后，一架在北欧航线运行的航班会因为极光强烈的电磁感应而坠毁。由于这是民航历史上少有的因为电磁感应而出事的案例，徐苍稍微关注了一下，在查资料的时候，徐苍甚至还看到乘客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一个很漂亮的，扎着单马尾的女孩子。
如果单从相貌上来说，其实夏疏月更加符合徐苍的审美。因此，当时徐苍也是多看了一眼，感叹了一句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所以稍稍多了些印象。
之前，夏疏月基本没有扎过马尾，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体检本封面的那张照片的既视感太强了，搞得徐苍心神不宁的。
就在徐苍烦躁之时，手机屏幕突地亮了起来，是肖凌云的号码。
徐苍刚是一接通，对面就传来肖凌云的狂笑声：“徐苍，麻了，这次真的是赚麻了。空客的股票今天开盘才两个小时就跌了百分十五，空客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跌的。现在资本市场全是看衰空客的，似乎还伴随大量空客订单的退订。”
“有人在搅局？”
这次空客因为软件版本的不同步导致在绘图与制造上出现了重大失误，讲实话这个错误虽然很离谱，但毕竟不是严重的技术问题，更加偏向于管理上的混乱。
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因人而异，有的人觉得这种事情就是一时失误，不算什么大事。有的人会觉得这暴露了空客在管理上存在巨大漏洞，未来可能还会再出问题，属于极其严重的错误。
空客股票暴跌是肯定的，到那时开盘即暴跌着实有些夸张了，徐苍感觉有人在耍手段。
“肯定啊，想想都知道是谁。”肖凌云是内部人士，知道得更清楚：“几乎所有财经，还有航空类的媒体都在炮轰空客，而且通稿内容极为相似，这不就是有人在故意搞空客吗？这个世界上，谁最想空客死，那不就是波音吗？徐苍，之前你不是跟波音商量过，要是空客有难了，波音肯定要踩上一脚吗？这次看来不是一脚了，是照着空客脸上在踩了，是要把空客踩死了。”
徐苍也有些无语，他知道波音很恨空客，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几乎要买通全世界主流的财经和航空媒体，炮口一致对着空客穷追猛打。关键这次空客是真的一点儿办法没有，还嘴都还不了，要是还嘴了，还得多被嘲讽一番。
说实话，A380这个项目如此昙花一现，跟这次重大的失误也有不小的关系的，导致开局不利，错过了最佳的发布时间。之后，A380就没有顺利过，以致于最后草草收场。
“徐苍，这次空客股票暴跌太过迅速，估计一周之内就能见分晓了。”肖凌云估算了一下：“就这一周的时间，我估计咱们能一次性赚二十个亿，简直比印钱还舒服，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爽的。”
“二十个亿？”徐苍实际上并不是很满意的，不过，之前他们的本金比较少，能在一周内赚个二十亿也就差不多是极限了：“凌云啊，这次还完券商的股票后。留置一部分资金，我们要在空客股价最低的时候购入大量空客股票。”
“你要买空客股票？”肖凌云愣住了：“你要抄底空客？”
“是啊，算是这个意思吧。”
“这能抄底啊，空客这次麻烦大了，要是挺不过，说不定要撅过去。就算死不了，那也是重创，得是要休养好长一段时间的，抄底就算能赚钱，那周期也太长了。”
或许是一周赚二十亿让肖凌云干舒服了，对于这种长期收益的事情反倒是不想干了。
“凌云，你听我的话，留一些钱.......”
徐苍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忽地听见肖凌云那边一声怪叫：“不好，空客股价怎么往上升了，怎么回事？”
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很快手机里传来肖凌云恐怖的嘶吼声：“该死的，有人在大量购置空客股票，有人在救空客。”
“什么？空客股价拉升了？”徐苍大惊失色，只有在空客股票暴跌的时候徐苍才能赚钱，这下怎么能股价抬升呢？
空客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资本市场肯定还会对空客失去信心，因而会产生股票抛售的情况。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但是，如果太过剧烈，就会发生雪崩效应。
股票抛得越多，股价越跌，更多人在恐慌之下更是会抛售股票，导致恶性循环。
因此，如果要救这支股票，很常见的一种做法就是有巨量资本购入股票，维持住股价，防止雪崩。
空客现在明显是应该下跌的，但实际突然逆势上扬，明显是有大资本出手了。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徐苍记忆里从来没有大资本救空客的说法的。
这么一搞，投资者会觉得有大资本在挺空客，A380延期事件的负面影响不会很大，那么在此情势下，空客很可能度过危机。甚至在某些极端条件下，空客的股价不仅仅会恢复到原先的水平，还有可能更高。
金融市场就是讲究一个信心，就看市场看不看好你。
若是市场看好，就算是一头猪都能飞起来。
就是这次，空客因为A380跌了一个大跟头，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空客是有自己的技术的，还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而且从这次事件里可以看出空客是有大资本兜底的，就算出了问题，也不会一泻千里。
本身就是一个前景不错的股票，还有大资本兜底，那投资市场肯定会看好啊。
如果出现极端情况，空客股价不降反升，徐苍别说赚钱了，怕是要亏钱啊。
“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给空客砸这么多钱？”肖凌云怒骂道，但是声音之中明显有些害怕了，现在这个情况对徐苍来说很危险啊。
就在这个时候，徐苍的手机又是振动起来了，这是又有新的电话。
徐苍拿开一看，眼皮一跳，是许如行医生的号码。
“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即使这时候徐苍心乱如麻，可对于许如行医生，徐苍还是能给予更多耐心的，稍微整理了下情绪，徐苍先是跟肖凌云说了一句：“我接个电话。”
说完，徐苍接下了许如行的电话。
“许医生！”
“徐苍啊，你在哪儿啊？”许如行的声音还是那般平和，不过这次似乎比之前要虚弱一些。
“我在汉京呢，过来办些事情，估计明天就回去了。”徐苍笑道：“许医生在汉京还是天宁啊，我刚准备联系你，如果方便，晚上一起吃个饭啊。”
“我不在汉京，吃饭就不用了。”许如行顿了一下：“徐苍啊，做空空客赚了多少啊？”
徐苍心里一咯噔：“许医生，你......”
他做空空客这件事应该是很隐秘的，怎么许如行会知道？
“徐苍，我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了。你这种小家子气是成不了什么事的，在飞行领域，你纵横捭阖，但是在资本市场你还是太稚嫩了，做空空客能赚多少钱？”
徐苍呼吸都要停住了：“救空客的.......是你？”
“没错！”许如行竟然直接承认了：“徐苍，这次机会稍纵即逝，我顾不上你了。你可以选择现在收手，依旧还可以有些收益，或者以这次为始，完成一次彻底的阶级跃迁。”
说实话，这时候就算是徐苍也感觉思考卡住了。
其实，之前有一次波音被一股神秘资本攻击，那次徐苍因为不晓得那股资本是谁，以致于迟迟不敢与波音合作。后面，许如行曾经暗示自己与那股资本有关系，让徐苍可以放心跟波音合作。
也正是那次，徐苍获得了波音的部分航材的正版授权。
不过，现在看来许如行不仅仅是那股资本的一员，很有可能就是那股资本的领导者。
徐苍知道许如行不是表面上那样只是一个医生，但没想到他玩得这么大的。
许如行一摊牌，事情其实就有些明朗了。
许如行这次救一把空客，肯定是跟空客谈了条件的。以某些条件为代价，许如行为空客出资兜底。但是，以许如行的口气，他怕是并非真的想要帮助空客。
这时候，其实是徐苍最为关键的时刻，比之前任何一个时间的决定都要关键。
“你不是真的想要帮助空客，你是在埋雷！”徐苍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空客超支了一百多亿美元投入A380项目，他们的资金流本来就很敏感，现在A380遇到这么严重的问题，这是天赐的良机。”说着，许如行突然话锋一转：“徐苍，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该引爆这颗雷呢？”
徐苍一下子就愣住了，不过，他还是沉思了片刻，最终说道：“再等等，九月初吧。”
“九月初？”许如行陡然间发出一阵长笑：“好好好，徐苍，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这个回答让我很满意。”
徐苍其实并没有真的明白许如行话里的意思，他只是感觉到许如行这次要做的事情很大，非常大。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空客的董事会已经很久没有变动了，哈哈。”许如行大笑道：“徐苍，你要记住，小打小闹永远是成不了事的。在飞行中，你有破除一切的勇气，而在商战中，你也该有这样的气魄。”
“可是，如果我动作太大，会被别人注意的。”
“那就抓住一次机会，暴涨为别人无法轻视的存在。”许如行忽地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这个时间点很微妙，如今空客陷入危机，而马上要到......九月了。你选择九月份让我爆雷，不就是觉得九月份波音会自顾不暇，不是吗？”
徐苍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了，然而许如行的声音不停：“在这个波音和空客都无比虚弱的时候，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机会吗？不，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你就永远无法赶上了。”
这个时候，徐苍几乎站立不稳，他的瞳孔紧缩，心中的震撼早已经是无以复加了。
徐苍一只手扶住附近的栏杆，以此来稳住身形，他稍稍安抚了下心境，以一个如同暴风雨之前躁动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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