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恒带着玉惜恩来到街上,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玉惜恩左顾右盼地望着两边琳琅满目的商铺和小贩,之前在人间的二十多年,为着寻找菩提老祖和圣玉的转世,一直没有细看人间,现在看来,着实有趣。
不久,两人来到一间布庄,进去之后,玉惜恩看着满店炫彩夺目的衣服和布料,高兴地跑过去,在衣服丛中,看来看去,挑来挑去。周璟恒站在一旁,心想到,这玉公子,真是。。活泼啊。
好一会儿之后,玉惜恩拿着四五件衣服过来,周璟恒问道“玉公子喜欢天蓝色啊?”玉惜恩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的衣服,全是天蓝色的。他笑了笑,说到“我之前喜欢粉红色,日子久了,慢慢的就喜欢上了天蓝色。”
周璟恒皱了皱眉头,“粉,粉红色?”玉惜恩点头道“是啊。有何疑问吗?”周璟恒摇摇头,道“没,没有。挺好的。”周璟恒接过衣服,拿到柜台结了帐,两人出了门,往街上走去。
豫宁县这条主街一直往前,便有一条宽大的长长的河流,这是豫宁县的主要河道,当地人也称之为母亲河。河上有一座大桥,河两岸有许多小贩在吆喝。
周璟恒和玉惜恩来到河边,望着这汩汩而流的河水,周璟恒说到“这水是豫宁百姓的命脉,是豫宁县繁花似锦的依靠。没有这水,便没有百姓的安居乐业,没有这街上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玉惜恩看向周璟恒,说到“大老爷,你也是这豫宁县的依靠,没有你,就没有主心骨,百姓都会乱成一团糟的。”周璟恒看向玉惜恩,笑了笑,说到“这知县,能胜任的人很多。百姓需要的,不是一个知县,是一个为民做主,为百姓分忧的人。这人,只要是心系百姓,是谁不重要。”
玉惜恩点点头,说到“你说得对,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周璟恒笑着说到“虽然我知道你在拍马屁,但这马屁,嗯,很受用。”玉惜恩认真地摇摇头,道“我不是拍。。。”
“快来人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周璟恒和玉惜恩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在桥一边,有人在水里挣扎,水流湍急,那人很快就被冲到下方去了。在桥上的,在河边的众人都望着那水里的人,却没有一人敢下去救人,那水,实在太急了。
周璟恒立马往桥边跑去,一边跑一边看向那水里的人,直到离那人的距离非常接近的时候,周璟恒一个纵身,跳入河里,拼命往那人游去。玉惜恩见周璟恒跳入河里,着急喊到“周璟恒!!!”
玉惜恩飞身而起,往河里飞去,周璟恒已经抓住了那落水的人,可是那人正拼命把周璟恒往下按,周璟恒一时没有办法。玉惜恩见状,飞身而下,一把抓起周璟恒,可是周璟恒紧紧抓着那人,玉惜恩无奈,只好用尽全力,把两人一起抱住,往岸边飞去。
玉惜恩把两人扔在地上,在一旁喘着大气,幸亏老娘是修炼了三百年的狐狸,身上有些灵力,要不然,谁拖得动你们两个大男人!周璟恒呛了几口水,咳了几下,从地上坐起来,他看向那落水的人,“你是,苏秉文??”
苏秉文也缓过劲来,咳了几声,吐了一些水出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周璟恒,虚弱地说到“多谢,多谢大人!”玉惜恩上前去,蹲下说到“你啊,该谢的人是我,要不是我有些灵。。不是,有些武功在身,你们两个,现在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苏秉文慢慢支撑着身体起来,说到“多谢这位公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玉惜恩说到“我是今天上午与你一同竞选师爷的人,你忘了?”苏秉文想了想,点点头,说到“记得,最后是你选上了。”
玉惜恩道“你怎么会跌落河去?这么宽的河,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苏秉文无奈地摇摇头,说到“玉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犹如再造之恩,小生不敢欺瞒于你。我是自己跳下河去的。”
玉惜恩疑惑道“你有何想不明白的,要做这么决绝的事情?”苏秉文叹了一口气,道“恩公有所不知,我父亲早亡,是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把我带大,我从小寒窗苦读,一心想考取功名。可是,天不遂人愿,自从永安十六年中了秀才,之后十年,都没有考中举人。我几次想要放弃,去寻个差事来做,也好贴补家用。可母亲却都不赞成,她一心想让我考取功名,家里田里的活,都不让我操持。近日,母亲因年纪大了,又操劳过度,重病倒下了,我急得团团转。可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也没治好母亲的病,我听说,知县大人在聘请师爷,便侥幸前往一试,可最后,还是落选了。”
苏秉文说着,眼里不禁浮起两行热泪,“我来到这桥上,望着熙熙攘攘的过路人,望着这热闹非凡的街景。不禁悲从中来,我年已三十,还未娶妻,家母病重,身无所长,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一念之间,我便跳入这河中。现在想来,也万分悔恨,家母尚在,我就敢轻易赴死,真是大不孝啊!”苏秉文说着,低下头去,眼泪滑落了下来。
周璟恒和玉惜恩听了这些话,心里皆是难过和无奈,周璟恒开口说到“苏兄,我身上还有些银两,你先拿去给令堂治病,不够再来县衙向我要。”周璟恒说着,从湿淋淋的衣服里拿出一袋银子,放在苏秉文手里。
苏秉文推开,说到“大老爷,这不可,千万不可。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与大人无亲无故,受之有愧,受之有愧!”玉惜恩叹了一口气,说到“你就拿着吧,他家不缺这点钱。你母亲病重,要是没有这钱,她就病死了,这才是真正的不孝。”
苏秉文听到这里,看着这袋银子,犹豫着,最后还是收下了。他起身跪下说到“大老爷,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此生愿当牛做马,来还报你的恩情。”周璟恒把他扶起,说到“你是个读书人,惜才之心,人皆有之。你不必客气,这钱,就当我作为一个县令,对读书人的激励,你收下吧。”苏秉文感激地点点头,说到“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玉惜恩也起身说到“苏秀才,你刚才说,家里已经没钱了?”苏秉文点点头,道“为了给母亲治病,到处求医问药,可到头来,病没有治好,积蓄却花光了。”玉惜恩想了想,道“那你以后怎么办?总要活下去呀!”苏秉文皱了皱眉头,说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玉惜恩道“兄弟,我给你寻个差事,这师爷,给你当了,你可愿意?”苏秉文看向玉惜恩,摇摇头道“公子,万万不可,这是你凭借自己的能力争取来的位置,怎可轻易拱手让人。《增光贤文》有曰: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千万。。。”
“哎呀,你好啰嗦啊!”玉惜恩不耐烦地说到,接着他看向周璟恒,说到“大人,这师爷我不想当了,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让他当去。”周璟恒看着玉惜恩,心里明了他的意思,他笑了笑,说到“你不愿意当的话,在本官看来,唯有苏兄可当得了此职了。”苏秉文听到这里,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苏秉文向两人作揖道“多谢知县大人成全,多谢这位公子成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璟恒看向苏秉文,说到“你全身都湿了,先回家梳洗一番,并且带令堂看病去。三日后,来县衙任职。”苏秉文作揖说到“是,大老爷。”周璟恒看向玉惜恩,说到“我们走吧。”
玉惜恩点点头,忽然想到,“我衣服呢?”周璟恒往前方望去,“当时情况紧急,我直接扔地上了。”两人向苏秉文作揖告辞,向前走去,包裹已经不见了,玉惜恩叹气道“大老爷,你也太着急了些。你应该先问问我,会不会武功再做决定的嘛。”
周璟恒道“我看你长得瘦瘦小小的,不像一个会武功,有力气的人。不过刚才,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玉惜恩得意地说到“我可厉害着呢,这只是皮毛,以后让你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周璟恒看向玉惜恩,道“可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玉惜恩停下,看着周璟恒,心里想到,坏了,我把师爷之位让出去了,这以后,可咋办?周璟恒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下,看着他,说到“你怎么了?”玉惜恩道“我有个请求,你能否答应我?”
周璟恒说到“你说吧,什么请求?”玉惜恩道“你看我,力大如牛,武功又好,脑子又灵活,长得也好看,人又。。。”周璟恒笑着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玉惜恩笑嘻嘻地说到“我想当你的贴身小厮,不仅伺候你,还可以保护你,你看如何?”
周璟恒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会儿,说到“贴身小厮嘛,”周璟恒上下打量了一下玉惜恩,摇摇头,道“你不适合,”玉惜恩有些着急地想辩驳,周璟恒接着说到“我可以雇你当我的随身护卫,你觉得如何?”
玉惜恩松了一口气,说到“都好,都好,只要能待你身边就行。”周璟恒道“可月银,就没那么多了,只有一两。”“行行行,好说,好说。”玉惜恩一边往前走去,一边说到。
周璟恒追了上去,“玉兄,玉兄,那你的衣服。。。”玉惜恩停下,看向周璟恒,“玉,玉兄?哦,对,我是男的。大老爷,你别这么客气。叫我小玉,或者小惜都行。”
周璟恒停在他身旁,说到“小玉。。兄弟,我们先回去把衣服换好,再出来帮你买几套衣服,你看如何?”玉惜恩皱了皱眉头,道“我拿什么换?”周璟恒想了想,说到“穿我的吧。”玉惜恩摇摇头,道“你的衣服太长了,我穿不了。”
周璟恒皱了皱眉头,道“凑合着穿吧,总比不穿好,走吧,小玉公子。”周璟恒说着大步往前走去,玉惜恩追了上去,说到“喂,等等我,大老爷,知县大人,周公子,周璟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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