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旭问到“带谁?”玉惜恩说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玉惜恩来到二堂,见周璟恒正在忙,她走过去,说到“大老爷,可否跟我出去一趟?”周璟恒抬头看向她,说到“怎么?有什么事?”
玉惜恩摇摇头,说到“没什么,你若是忙的话,就算了。”周璟恒看向苏秉文,说到“苏兄,这些文件,你整理一下,我今天要出去。”苏秉文说到“好的,大老爷。”
周璟恒和玉惜恩往外走去,等在门外的顾若旭,看着周璟恒和玉惜恩一起走过来,脸上高兴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两人走到他面前,顾若旭作揖道“知县大人。”周璟恒回礼道“顾公子。”玉惜恩说到“走吧,顾公子。”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往郊外去。北郊,马车停在一片田地前面,三人下马,玉惜恩看向那片田地,问到“顾公子,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顾若旭说到“玉姑娘,你且等着。”
他说着,向小庆使了一个眼色,小庆往栽种了油菜花的田地跑去,田里有几个小厮蹲在里面,小庆一过来,他们把早就抓好,放进一个大袋子的蝴蝶,全部放了出来。顿时,油菜花上飞满了五颜六色的蝴蝶。黄的,白的,粉的,竞相往油菜花飞去。
玉惜恩看得呆了,真的太漂亮了!她在千松山那么久,都没见过这种美景。“太好看了!”玉惜恩说到。她飞身而上,来到油菜花丛里,在里面纵情的和蝴蝶玩耍着。
玉惜恩被一群蝴蝶围在中间,她尽情地在其中旋转跳跃,周璟恒和顾若旭看得出神,过了一会儿,顾若旭道“太好看了!她真的,好美。”周璟恒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玉惜恩,原来,你可以这么开心。
片刻之后,玉惜恩玩得累了,从花丛中飞身下来,来到周璟恒身边,说到“大老爷,你看,”玉惜恩张开握紧的双手,两只蓝色的蝴蝶从她的手中飞起。她说到“真好看。”周璟恒笑了笑,看着玉惜恩,说到“嗯,是很好看。”一旁的顾若旭自嘲地笑了笑。
顾若旭说到“玉姑娘,玩累了吧?玩累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三人上马车,小厮驾着车往山上去,山路崎岖,三人被马车颠簸了几次,才到达地方。
马车停下,玉惜恩看向周围,来的路上山势陡峭,这里却一片空旷幽静,前方有一座凉亭,顾若旭说到“玉姑娘,请随我来。”玉惜恩和周璟恒跟着顾若旭来到凉亭,亭中有一石桌,几张石凳。
三人坐下,有山风吹来,甚是清凉。有小厮端着几盘葡萄上来,放在桌子上,顾若旭说到“我那日听玉姑娘说喜欢吃葡萄。这里有大的,小的,酸的,甜的,各式各样的葡萄,玉姑娘,你喜欢吃哪种?”
玉惜恩说到“甜的。”顾若旭从其中一盘葡萄里,摘了一颗,说到“这是甜的那份,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玉惜恩拿过葡萄,说到“多谢。”顾若旭看向周璟恒,说到“大人,请自便。”周璟恒点点头。
玉惜恩说到“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吃葡萄?”顾若旭说到“当然不是,小庆,”小庆端着一壶茶和几个杯子过来。小庆给三人倒好茶,退在一旁。顾若旭说到“玉姑娘,这茶是用这山中清泉泡的,这清泉,是我家这座山上独有的,我父亲几年前,发现这条清泉,特意买下了这座山。我家喝的茶,都是用这清泉泡的。你品尝一下。”
玉惜恩抿了一口茶,清爽甘甜。玉惜恩点点头,说到“这茶不错,可清泉的味道,比我家乡的,差远了。千松山的清泉,甘甜无比,我姐姐很是喜欢。”顾若旭说到“看来,是我少见多怪了。”周璟恒喝了一口茶,说到“这茶很不错,至少,是我喝过的茶中,最好的。”
玉惜恩看向他,说到“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回千松山一趟,带些清泉过来,你喝了,绝对会觉得这世间的茶,不过尔尔。”周璟恒笑着说到“那倒也不必,太麻烦了。”玉惜恩道“不麻烦,方便得很。”
顾若旭说到“那个,我说句话。”玉惜恩看向他,顾若旭接着说到“玉姑娘,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我给你看看我的一片心意,小庆,”小庆说到“明白。”
小庆来到凉亭外,跟几个小厮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小厮分别站在凉亭外的四周,手里拽着一根细绳,几人同时一拉。玉惜恩便看到凉亭四周分别出现四副画。
玉惜恩惊得站了起来,她看向左边的画,上面画的是,衙门正堂,顾若旭初次见玉惜恩,玉惜恩笑着看他的模样。她看向右边,上面画的是,衙门口,顾若旭送她百合花,玉惜恩拿着花笑着的模样。玉惜恩转过身,后面画的是,那次泛舟,玉惜恩低头看着水面的样子。画上,全是玉惜恩一人的模样。玉惜恩转身看向前方,那画倒是一片空白。
玉惜恩认真地看着这些画,一旁的周璟恒拿起茶杯,像喝酒一般,把茶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着。周璟恒看向望着画出神的玉惜恩,她应该很感动吧,或许不止是感动,还有,心动。周璟恒不觉心口一紧,又喝了一杯茶。
玉惜恩问道“前面这副画,为何什么也没有?”顾若旭笑了笑,喊到“小庆,”小庆端着笔墨进来。顾若旭拿起笔,来到那幅画前,后面有两个小厮扶着画,顾若旭笔墨飞扬,很快,一幅画就作好了。
顾若旭放下笔,说到“玉姑娘,本公子别的不精,这作画可是从小学的,最拿得出手的。可还入你的眼?”玉惜恩看着前面的画,上面画的是,玉惜恩刚刚在蝴蝶群中飞舞的样子。
玉惜恩说到“你画的真的很好。多谢!”顾若旭笑着说到“不用谢,只要玉姑娘喜欢,我就高兴。这四幅画,送给你了。”玉惜恩道“喜欢啊,很喜欢。”玉惜恩说着看向周璟恒,“大老爷,我可以带回去吗?”
周璟恒淡淡地说到“可以。”玉惜恩问道“那大老爷帮我保管,可以吗?”周璟恒看向玉惜恩,她这是成心想气我么?!他说到“你别太过分。”玉惜恩笑着说到“大老爷,我也送你几幅画,可好?”
周璟恒道“你会画画?”玉惜恩点点头,说到“八年以来,只画一人,所以,其它画不好,这人,还是可以画好的。”玉惜恩说着,起身,从小庆手中拿过笔,说到“顾公子,借笔墨一用。”
玉惜恩来到左边的画,笔墨飞扬,在上面添了一张案桌,案桌前,坐着那个穿着官服,不苟言笑的他。玉惜恩来到右边的画前,大笔一挥,在她身后,画了一座衙门,衙门内,是坐在石凳子上喝茶,低眉浅笑的他。玉惜恩来到后面,笔墨飞扬,那水面上倒映着的,是温柔与她对视的他。玉惜恩来到前面,大笔一挥,是刚刚站在那里,凝视着她的他。那个,她画了八年的他—周璟恒。
玉惜恩把笔给小庆,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她看向周璟恒,见他正仔细地看着这些画,他眼里有着满满的感动和欢喜。顾若旭不满地说到“玉姑娘,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怎可,怎可如此毁我的画作!”
玉惜恩说到“顾公子,我是我家大老爷的贴身护卫,有我在的地方,自然都有他在。”顾若旭生气地喊到“你没发现,这些地方,我也在吗?!”玉惜恩看了看画,说到“这,我倒没想到。”顾若旭“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拿起茶杯,一口饮尽。
顾若旭放下酒杯,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他看向玉惜恩说到“玉姑娘,我今日不止准备了这些,我还请了豫宁县最出名的花魁前来助兴。小庆,”小庆说到“明白。”
小庆出去,不一会儿,一位身穿深红色衣服的美貌女子,来到凉亭前,凉亭前已经备好了一架琴。女子行了一个女子礼,坐下,开始弹琴。琴声悠扬,周璟恒和顾若旭都听得沉醉。
唯有玉惜恩啃着葡萄,无聊地打着哈欠,一曲过半,周璟恒看向玉惜恩,说到“惜恩,你困了?”玉惜恩摇摇头,说到“不是,我,我听不懂。”周璟恒道“你听不懂这琴音?”玉惜恩道“是啊,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周璟恒说到“她弹的是《凤求凰》,是司马相如为求得卓文君所作,卓文君听了这曲子,对司马相如情动,两人最后结为恩爱夫妻。”玉惜恩点点头,说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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