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火车
石根四个倚在第一节车厢的最前面,从窗口可以看到驾驶员们在火车头里操纵火车的情景。这辆火车在轰隆轰隆地向前飞驰,石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火车是在向哪个方向跑呢?
“向北方跑呗!”一个叔叔回答了石根的问话。
不行!到了北方,再回南国,岂不太误事了?我要让火车向南国跑。
这时,胖熊追上来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那长在右耳上的左耳一颤一颤的。
“是你捣的鬼吧!我的小少爷!求求你,把我的鼻子耳朵弄回去吧!”胖熊的声音囔囔的,口气变软了。
石根这时只惦记着怎样让火车向南国跑,也就不再跟他开玩笑了。于是,懒懒地说:“你再摸摸,是不是回去啦!”
胖熊一摸鼻子,鼻子复原了,乐了。他又去摸耳朵,那左耳朵还长在右耳上哪!两个耳朵长在一起,耳朵上还有几个小肉垂儿。胖熊一脸的哀求样。
“让你的左耳朵回去可以,不过得留下你左耳朵上的肉垂儿做记号。”石根说完,胖熊的左耳朵就回到了原位,右耳朵上还有左耳朵留下的两个肉垂儿。那肉垂儿还在一颤一颤的。虽然如此,胖熊还是很高兴。
石根不再理他。石根这时正在专心盯着火车运行前方。
火车在轰隆轰隆地向前运行着。石根透过车窗看到火车驾驶员在驾驶室里紧张地工作着。
火车运行前方的轨道上出现了道岔,一条向南,一条向北。在这列火车到来之前,道班工人已经将道岔扳到了向北的那条轨道上了。
火车在向前跑,乘务员们也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小杰、卷毛、黑鬼仍然出神地望着车窗外不断远去的田野。此时的胖熊仍然希望石根把他的耳垂儿变回去,但他不敢打扰石根,他坐在椅子上,一付渴望的表情。
石根此时想让火车向南国进发。可火车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他双眼盯着前方,想呀想,双手还不断地向前方挥着。
火车开到了道岔口,没有奔向北方,真的爬上了去南方的轨道,沿着弧形轨道向南运行。火车驾驶员们刚才还若无其事地操作着,这时见火车转道向南,就又紧张忙碌了起来。怎麽回事?火车怎麽向南?道班工人失职,假如前方有一列火车开过来,两车相撞会酿成大灾难的。他们急急忙忙通过通讯系统向调度部门报告,驾驶室内一幅紧张忙碌的景象。
乘客们并不知道火车发生的事情。有的还在假睡,有的在聊天,有的聚在一起打牌。
这时,正有一列运货列车沿着这条轨道开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驾驶员们已经意识到前方有一辆火车正在开过来。他们惊讶、恐惧,不知所措。刚有点醒过神来,他们立即扳动制动闸。火车咕咚咕咚响起来。
由于火车的惯性使然,火车仍然向前滑行。
前方驶来的火车越来越近了。驾驶员们和第一节车厢的人们都看到了这列对面驶来的火车,惊得魂飞魄散。
石根也看到了这列火车。他赶紧施展功法来。他用双手向上托举,——他想让火车飞起来。
就要撞上那辆货运火车的一刹那,石根乘坐的这辆火车的火车头竟然抬了起来,它把后面的二十几节车厢全都带上了天。
火车内一片慌乱,纷纷探头向车窗外面看,只见一列火车从下面呼呼呼地开了过去,而这列火车正在天空飞翔。他们异常惊讶,惊恐万分。
火车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天空向前飞着,人们还能看到下面蜿蜒的铁轨。前面就是大山了。他们清晰地看见铁轨七拐八绕地伸入了山洞。可这列火车并没有沿着铁轨钻入山洞,而是抬头向山上飞去。火车越飞越高,山在脚下,云在身边。
火车越过了大山,跨过了大河,一直向南飞去。
乘客们由惊讶,变成了紧张、害怕,“闹鬼了!闹鬼了!火车竟在天上飞!”虽然嚷嚷的欢,但见火车飞得平平稳稳,也就没有乱跑乱闹,全都呆呆地瞅着车窗外。
小杰、卷毛、黑鬼三个拍手乐了,“石根哥真能耐,能让火车在天上飞,哈哈!这不跟坐飞机一样吗!”
胖熊揪着耳垂望着石根想:这个小子有特异功能呀!我要跟着他,今生跟定他了,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本来他就是个靠变魔术为生的流浪艺人,无家无业,到哪里都行。
○放了白糖的苦咖啡
这列飞过大山、大河和广袤田野的火车,像是飞倦了,就在南国车站以北不远的铁轨上徐徐着落,开进了南国车站。
南国车站里人头攒动,秩序井然。人们见远远的有一条巨龙般的火车从天空落了下来,都很惊奇,争相观看。
这辆火车进站后,车上的人们纷纷逃离车厢,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哇!这是辆鬼车,这车闹鬼了,它能飞起来!”
随着疯狂拥挤的人流,石根四个人也向车下走,可挤来挤去,石根不见了小杰、卷毛和黑鬼。石根到了车站外面,不见他们三个,于是就折回身去找,可怎麽找也不见他们的身影。他大声地喊他们的名字,可没有人应声。石根有些着急了。这时,他一转身,看见胖熊站在他的身边,“你怎麽还不走?”石根问。
“我在等你呀!我跟了你好久了。”
“你跟着我干什麽!”
“因为你有本事,本事比我大。”
石根没有理他,继续寻找小杰三个人。在车站里全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只好到车站外面去找,胖熊一直跟着他。
“你不要总跟着我行不行!”石根与三个伙伴失散了,心里有些不好受。
“我跟着你,起码对你没有坏处,我可以帮助你。”胖熊一脸诚恳,“现在你肚子饿了吧!我请你去吃饭!”
石根见他态度诚恳,就跟着他到了饭店。坐下后,石根对胖熊说:“你要真想跟着我也行,我可叫你胖熊!”
胖熊说:“行!叫什麽都行!人不得外号不富,胖熊就胖熊,挺好听的嘛!”
二人要了两盘菜和米饭吃了起来。胖熊嘴大,吃得快,一会儿,就吃完了三大碗米饭。吃完了,他打着饱嗝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对石根说:“我的小爷爷呀!你把耳垂儿给我弄回去吧!我一照镜子,看着挺别扭的。”
石根笑了笑说:“你摸摸耳垂儿还有吗?”
胖熊一摸右耳,耳垂儿没有了,又摸左耳,耳垂儿并没有回到原先的左耳上。他看石根,耳垂儿在石根的手掌心里。他伸手去拿,石根把手掌一合。胖熊说:“我的小爷爷,别逗了,你要这块肉干什麽,你也不吃!”
“那你要这块肉干什麽?这可是块多余的肉哇!”
“人们说有耳垂儿就有福气。耳垂儿越大,福气越大;耳垂儿越多,福气越多。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听他如此说,石根说:“好!还给你——”说罢,他张开手掌,耳垂儿不见了。胖熊嚷嚷道:“啊!我的小祖宗,你把耳垂儿仍哪里去了?”
石根哈哈笑:“你再摸摸耳朵。”胖熊一摸耳朵,左耳朵上多出了好多耳垂儿。“啊!不要这麽多,不要这麽多,好难看呀!”“你不是说耳垂儿越多,福气越多吗?”“唉!唉!不要这麽多……”石根见胖熊很狼狈,笑了笑,把多余的耳垂儿去掉了。
等石根吃完饭后,胖熊问石根为什麽要到南国城来。石根就向他说明了救父母、打坏蛋的心事。胖熊听后,更坚定了要和石根一起走的决心。
“先生!——小先生!这是您要的咖啡。”服务小姐端上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是我要的,喝点这个——”胖熊说。
“呀!怎麽这麽苦啊!”石根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很苦。他从来没有喝过这种东西。
“哎——我说小先生呀!喝咖啡是要加糖的。”说完,她舀了一勺白糖放入石根的杯子中。
石根用勺搅了搅,喝了一口,感觉有点甜。不过,他又开起玩笑来了,“还是苦呀!”
“那就再加点白糖。”胖熊又舀了一勺白糖放入石根杯子中。石根喝了一口,“不行!还是苦!”
“那就再多放点儿白糖。”胖熊舀了满满一大勺白糖放入石根面前的杯子中。石根用勺搅了搅,喝了一口,狡黠地说:“还是苦,不甜!”
胖熊端过石根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感觉的确是苦的。他感觉是石根施了魔法,但并没有道破。于是就纳闷地说:“我这杯子里放了一勺白糖,就不苦了。怎麽你的杯子放这麽多白糖还苦呢?——哎!小姐!你来——”
“先生!什麽事”服务员小姐笑容可掬地走过来问。
“你们的咖啡怎麽回事?怎麽放这麽多白糖还是苦呢?”
服务员小姐端过石根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是苦的,她又舀了一勺白糖放入杯子中,用勺搅了搅,又端起尝了尝,感觉还是苦。她很奇怪,放下杯子,说:“先生!不好意思!我要向经理汇报。”
不一会儿,白胖胖的经理来了。他当着二人的面,让人重新又冲泡了一杯咖啡,舀了一大勺白糖放入杯子中,说:“您再请——”
石根喝了一口,说苦。胖熊心里在笑。
白胖经理又舀了一勺白糖放入杯子中,说:“您请再喝,我保证咖啡不会苦了。”
胖熊手掩着嘴,眼睛瞅着石根,笑意微微。
石根摆摆手,说:“不用喝了,还是苦的。”
“不会苦了,小兄弟,不——小先生!一定不会苦了。”白胖经理诚恳地说。
“你尝尝,苦不苦!”石根说道。白胖经理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果真是苦的。他想:这不是闹鬼了吗?他又让其他服务员小姐尝咖啡。两个俊俏的小姐走过来尝了咖啡,感觉这杯咖啡比没有放白糖时还要苦很多倍。
那个白胖经理这下慌张起来了。真是闹鬼了?还是遇上了高人?他慌忙跟石根二人说:“二位请便,您请便,可能是本店的咖啡出了问题。”
于是二人没有付账就走出了饭店。待回头看,那个白胖经理和服务员小姐们还站在门口向着他们张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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