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见妈妈
去往落母山绿竹村的一条小路上,石根、小杰、卷毛、黑鬼、胖熊走得汗流岑岑。他们是来这里找黑鬼妈妈的。驴头交代,几年前,他是在一个叫“狗食”的人手里买的黑鬼。狗食说,他是从一个女人手里买的。至于她为什麽要卖掉孩子,狗食也说不清楚。狗食说,当时,那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舍不得卖掉孩子。
石根问驴头狗食长得什麽样子?驴头说出了狗食的相貌,并带领他们找到了狗食。开始狗食不服,后来,石根施起魔法,狗食又是吃土,又是吞瓦,折腾了好一会儿,狗食服了,交待了黑鬼妈妈的相貌,并说出了居住的地点。石根听了,闭目沉思,大脑中现出了黑鬼妈妈的模样。黑鬼的妈妈面容苍老、憔悴。循着位置,石根等人找到了落母山绿竹村。
“就是这间院子,卷毛,你去敲门。”石根指着一间茅草房说。卷毛走上去敲门,门“吱”地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穿花布衣裳的小女孩儿。她问:“你们找谁呀?”“喂!小妹妹!这里有个阿姨吗?!我要找她。”“妈妈!有人找你——”“花布女孩儿”朝屋里大声喊。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善良温和的妇女。
“你们找谁?你们是谁?”
石根凭着狗食的描述,猜测眼前这个妇女就是黑鬼的妈妈。他有些激动:终于给黑鬼找到妈妈了。他激动地一拉黑鬼,对那个阿姨说:“阿姨!他……他就是你的儿子,——快叫妈妈!”
黑鬼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从小离家,不记得妈妈的模样了,也不知道妈妈为什麽不喜欢他,要把他卖掉。他怯生生地叫了声“妈——”,那声音像是从针眼里发出的,只有身边的人才能听得到。那个阿姨一听,愣住了,也几乎有些晕眩。这个小男孩儿,难道就是自己卖掉的那个儿子?
“你……你……你……是……”
“我……我……我就是被你卖掉的那个孩子……我流浪了好多年了……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是石根哥,要是没有他,我哪能找到这里呢?!”黑鬼妈妈几乎要晕倒了。石根和胖熊等人赶忙扶住。
这个女人正是黑鬼的妈妈。她本来是山村里一个善良、漂亮的姑娘。她与村里一个年轻小伙儿谈恋爱。本来二人关系挺好的,可后来她的妈妈不知道得了什麽病,瘫痪在床。由于经济拮据,二人分手了。此时,她已经有了身孕,未婚先孕是要被村里人耻笑的。她忍着悲愤生下了黑鬼。她没有收入,又要花钱给妈妈看病,没有钱买营养品。可能是营养跟不上吧,她的奶水很少,孩子饿得整天哭叫。这时,村里正好有人贩子经过,她狠了狠心,决定将孩子卖掉。她记住了孩子胸前和后辈的黑记,想着将来也许有一天会找到孩子。
她含泪将孩子卖给了人贩子。那个人贩子就是“狗食”。多少年来,她后悔将孩子卖掉,她忍受着良心的折磨,忍受着各种痛苦。由于经济困难,又有个瘫痪在床的妈妈,她一直没有再婚。就这样,她在痛苦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唯一可以给她带来安慰的就是那个“花布”女孩儿。这个花布女孩儿是谁?这个花布女孩儿是黑鬼妈妈从一个过路的人贩子手里买的。那个人贩子从别处买了花布女孩儿,带着她来到绿竹村,准备再在绿竹村买几个孩子,带到外边去卖。黑鬼妈妈看到了女孩儿迷茫、无助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她想起了自己卖掉的孩子,想起自己的孩子也如同这个女孩儿一样的可怜。她决定把女孩儿留下。
她把自己仅有的一件夹袄和几年来挣下的钱全给了人贩子。那个人贩子瞅都不瞅一眼,说:“你这些破东西能值几个钱?也能买我这个活口?再说,就是我不要钱,把她送给你,你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吗?与其让她跟着你受罪,不如把她卖到好人家去,吃好的,穿好的。”黑鬼妈妈一听,给人贩子跪下了,千千万万地要求他把女孩儿留下。最后,人贩子被她缠不过,把女孩儿留下,带走了夹袄和全部的钱……
听见面前这个黑孩子跟她叫妈妈,黑鬼的妈妈也看他长得确实有些像黑鬼的爸爸。不过,她还想验明正身。她说:“你真的是我儿子吗?你能不能脱掉衣服让我看看身上,我儿子身上有两大块黑记。”小杰、卷毛说:“阿姨!他身上是有两大块黑记,前胸一块,后背一块。所以,我们都跟他叫黑鬼。”黑鬼不说话,他脱下上衣,露出了前胸和后背的黑记。
黑鬼妈妈看了,一下子就把黑鬼搂在怀里,“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呀……”
○瘫痪人起而挑水,人贩子吃屎喝尿
黑鬼妈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黑鬼认了妈妈,也认了妹妹——花布女孩儿。找到了妈妈,黑鬼不想再去找爸爸了。爸爸不要妈妈,也不要他,他是个狠心的坏爸爸。
自从黑鬼来了,他的妈妈异常高兴。黑鬼见到了多年瘫痪在床的姥姥。黑鬼求石根为姥姥治病。石根说:“这还用你说,你的姥姥就是我的姥姥呀!我一定会让姥姥好起来的。”
石根双手掌心对着瘫痪老人的下半身画圆圈。然后,顺着两腿像捋面条一样,向下捋。不一会儿,黑鬼姥姥能够坐起来了。然后,又能够在床上活动了。再后来,她就走下了床。
瘫痪了几年的黑鬼姥姥走下床后,精神焕发,感觉劲气十足。当时,她抄起扁担,挑起两只水桶,就到村外小河边挑水,快步如飞。黑鬼妈妈非常佩服石根。当下,她给石根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感谢石根。石根赶忙搀起黑鬼妈妈,说:“阿姨!别……别这样……你是黑鬼妈妈,黑鬼是我们的好朋友,我这是应该做的呀……”
绿竹村离省城较远,石根、小杰、卷毛、胖熊都在村子里住下了。他们决定陪着黑鬼再玩儿些日子,然后再回省城。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黑鬼等人听到了院子外边吵吵嚷嚷,几个人赶紧起来看。
“快出来!小兔崽子,老子报仇来了!”石根听出来了,是狗食在嚷嚷。
原来,狗食被石根折腾了一顿后,被迫说出了黑鬼妈妈的下落。回去后,越想越气,一个小孩儿也敢欺负我?这还了得!他跟几个哥们一说,其中有一个叫“条子”的大个子直骂狗食无能,一个小孩子有什麽了不起?三下五除二不就把他们废了吗?走!把他们捆起来,扔到山涧喂狼。
狗食经不住怂恿,忘了吃土吞瓦的教训,纠合了六七个人来报复。他们有拿刀的,有持棒的,有抓着大石头块的,气势汹汹地来敲黑鬼家的门。石根从容不迫地打开了门,威严地站在他们面前,昂然而视。他的身后站着卷毛、小杰、黑鬼、胖熊、花布女孩儿和黑鬼的妈妈、姥姥。
“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兔崽子让我吃土……还吞瓦……折腾得我很难受!”狗食对条子等人诉苦。
“你个小屁孩儿,有什麽能耐。我一拳就能把你砸成肉饼!”说着,条子过来抓石根。
石根没有躲,只见他用左手的小手指头一指,即刻从石根小手指头指尖发出一道紫色光柱,石根像是在握着一把长剑。条子见状,向前一扑,咕咚倒在地上了,接着有两块大青石压在了他的后背上。他使劲挣扎也起不来。人们哈哈笑。
与狗食同来的另几个人见状,都跑上来解救他。他们搬石头,搬不动。他们去拽条子的胳膊和腿,还是拽不动,疼得条子哇哇直叫。忽然,他们都不搬了,也不拽了。因为他们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大堆面包、火腿、蛋糕、啤酒、可乐等食品和饮料。他们趋之若鹜地纷纷去抢这些东西。抢到手后,津津有味地又吃又喝起来,也不管条子了。数狗食最欢了,他三口并两口就吃完一根火腿。然后,又拿起啤酒瓶,咚咚咚,灌进肚里。
这些人吃着、喝着,感觉有一股臭味袭来。再一看,他们手里拿着的面包、火腿都成了粪便,瓶子里的“啤酒”也尿味十足。他们全都将手里的东西扔掉,“哇哇”地呕吐起来,有的还把手伸进嘴里往外抠屎尿,还有人躺在地上乱滚乱爬地喊肚子疼,说是肚子里有虫子在爬。
人们看着狗食等人的狼狈相非常开心。
“你们还欺负人吗?还卖小孩儿吗?”
“——原来你们会魔法呀!——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贩卖小孩儿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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