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忱安用完膳,慢条斯理的擦嘴,才终于舍得抬头给她一个眼神。
“若是夏大小姐无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院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反派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差点让夏从欢没有绷住装可怜的表情,一句国骂在嘴边转个弯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卧错了,兄长。”
夏忱案没有理她,坐到书案前认真看起了书,任凭夏从欢怎么闹腾,都岿然不动。
不过夏从欢也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上辈子在职场上锻炼出了一股韧劲,且惯会看人眼色,不仅抗压,还能屈能伸。
所以这一日,当反派看书时,她也扒拉一本跟着看,虽然十个字里九个半不认识,只能连蒙带猜加想象。
反派小憩时,她也趴在桌上找个了舒服的姿势睡得口水直流,打湿了反派刚寻得的一本孤本。
反派用膳时,她就自带一副碗筷,硬凑上了桌吃的欢快,还胃口极好的抢走了反派一大半的菜。
可是直到落日余晖,晚风渐凉,反派都没有松口要让她继续来练字,甚至连之前写给她的字帖都不知藏于何处了。
夏从欢托着下巴盯着反派的脸发呆。
她现在很认真的在思考晚上要不要在反派这打个地铺,曾有三顾茅庐请的军师出山,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效仿几分这样的精神。
想着想着,思绪就开始满天乱飞起来,她视线在反派低垂的眉眼,微抿的薄唇上来回游离,也不知道是不是盯久了,小心脏莫名的跟着停滞的呼吸漏跳了一拍。
试问世间谁不爱美人呢,尤其这美人年轻貌美还前途可期。
这时夏忱安似乎是受不了她逐渐火热起来的视线,转过头来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吓得夏从欢猛然偏过了头不再看他。
可恶啊,她真的不是颜控,只怪这反派该死的美貌让她神魂颠倒。
可惜面前这人日后不仅手眼通天,权倾朝野,还是一个会把她一刀一刀削成片的人啊!
夏从欢又回忆起那碗香味扑鼻的鱼汤,顿时收了色心,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再看那张脸时,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虽然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可是狗命在别人手上,那她还是选择饿死吧。
“夏大小姐打算在我这里呆多久?”
反派放下书,看着她冷冷的问,眉宇间开始带了些不耐烦。
夏从欢从善如流的认错,道歉,撒娇一条龙。业务很熟练,压根不需要走心。甚至嘴在前面跑,脑子还在后面疯狂追。
“兄长…欢儿知错了,您就原谅欢儿吧,日后欢儿保证只要是兄长说的话,绝对会记在心里,并且认真完成,绝不敷衍。”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夏从欢绕过桌子跑到他面前蹲下,仰着头用湿润的眼睛望他,两只小手轻轻的扯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兄长让欢儿练字,都是为了欢儿好,欢儿心里明白,昨日确实是欢儿辜负了您的良苦用心,该罚,可是今日欢儿都已经被你罚一天了,就原谅欢儿好不好~欢儿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惹兄长生气!”
说着还做了个发誓的手势,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
夏忱安敛下眉眼去看他,眼眸深深,问:“那你说说,我为何让你练字?”
夏从欢:“……”
她哪知道,这不都是顺口胡诌的吗!
眼神心虚的闪了闪,小声道;“兄长一切都是为了欢儿好。”
夏忱安又问:“我又何时罚了你?”
若问起这个,夏从欢确实有些哀怨,她道:“您一天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不就是惩罚吗?”
声音越来越小,拽着反派的衣服的手都一个用力,揪出了个尖尖来。
她想到一整天夏忱安对他的冷漠,心里就泛着酸涩的委屈,眼眶发烫,这下是真的哭了。
她慌忙的低下头,那泪砸在了被她揪起的尖尖上,润湿了一块小小的水渍。
可恶,一整天都不理她,她好记仇的,呜哇!!
夏忱安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越垂越低,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他脚边,抽噎声也渐渐控制不住般大了些。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那人的后脖颈,软了声音无奈道:“日日在我面前都要哭,倒像我这个做兄长得欺负了你一般。”
“本来就是…呜呜呜…”
“罢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天色晚了,早些回去吧,明日再过来。”
夏从欢终于抬头看他,眼睛哭的红彤彤,鼻子还一抽一抽的,问:“兄长是,嗝,不生我的气了?”
“我要是继续生气,你怕要在我这哭上一宿。”
这意思不就是还在生气!
夏从欢一咧嘴,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当她感受到那股温热流出时,脑子里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个念头。
我是不是应该哭的梨花带雨些?
可是已经流下的鼻涕让她挽回不了形象了,于是原本的委屈情绪中又多了几丝羞愤,气的她胆子极大的就着手中的衣物擦了把脸。
夏忱安看着自己变成破抹布一样的衣服,上面还沾染着可疑的液体,无奈的情绪更甚。
就这样抽抽搭搭的哭了小半个时辰,夏从欢终于哭累了,脑袋一歪,抱着夏忱安的小腿睡着了。
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夏忱安轻轻将她横抱起。借着夜色的掩护运起轻功朝兰院而去。
这期间,夏从欢都窝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得极香,还砸吧砸吧了嘴。
到了兰院,就看到翠微正焦急的转着圈圈,她这会见着天色愈晚,纠结要不要去琅院请姐儿回来,但是心里同时也记着姐儿之前的吩咐,若是她只是去了自家兄长那,万事皆有兄长照拂,不要老是去琅院喊她回来。
正拿不定主意时,就听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少女。
“姐儿这是怎么了?”
翠微看清人后,急忙迎了上去。
夏忱安避开她的手,抱着少女径直的往床塌走去,轻轻的把人放在舒适的被窝里,又替她脱了鞋袜掖了掖被子,才起身离去。
临走前对着翠微叮嘱:“给你主子擦擦脸,温上一壶温水,她半夜可能会起来喝,你们这边小厨房应该有备着些冰块,拿一点替她敷敷眼睛,另外,明日告诉她好生休息一天,后日再来练字。”
翠微忙点头应是,那人才转身离开了。
翠微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去打水给夏从欢洗漱了。
今夜的月色蒙着白纱,朦朦胧胧,平日里清冷的光辉显得柔和了几分,格外的撩人。
琅院里。
夏忱安看着手里的信,里面有人的手印画押,是一份供词。
一黑衣人单膝跪在他面前,正低头等待命令。
“果然,这背后不止一股势力牵扯其中,夏盛手里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势能把十六年前的事情抹除的如此干净。”
他揉揉自己的眉心,头疼不已。
两年前,他开始着手调查自己生母的事情,原是觉得自己母亲的死亡有些蹊跷,结果一查,这背后竟然牵连出这么多势力来,包括他生母在家道中落后逃亡的那一段时间的事情,竟然被人抹除的干干净净。愈发让他察觉到其中的不对来。
只是线索实在被抹除的太干净了,让他费了一番功夫只零星查出了些可疑之处。
“那边不必再跟了,去查查十六年前从府里离开的下人。”
他烧了手中的纸,看着渐渐化为灰烬,开口道。
黑衣人领了命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夏忱安有些疲倦的轻靠在座椅上,正准备阖上的眼刚好的扫到桌上的书籍,那上面皱皱巴巴的湿了一小块。想到午间时候,少女趴在桌上睡得口水直流的模样,就忍不住摇头轻笑了声。
他这个妹妹,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死缠烂打颇有些无赖的主,有时急眼了,自己都能把自己气哭。
————
当第二天夏从欢被饿的迷迷糊糊起来,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点心闭着眼睛啃时,就被系统兴奋的声音吵醒了。
系统声音里带着按耐不住的激动:恭喜宿主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二十,请继续努力呦~
夏从欢嘴里的点心都忘嚼了,疑惑这反派的好感值怎么突然涨了十几个点?
难道是昨天哭的效果吗?
可是之前她也没少在反派面前装可怜掉眼泪啊,怎么就只有昨天涨了这么多?
夏从欢艰难的咽下了点心,问:“查询下好感值增加的具体时间。”
系统:昨晚呦~
夏从欢炸毛,“我知道是昨天!!我问的是具体的时间,精确到秒的那种!”
系统语气淡定:哦,你说那种啊,查不到呦~
夏从欢气的锤床,骂道:“这垃圾系统谁开发的!啥功能都没有!之前数值增加你不是第一时间就知道吗?!”
系统心虚的吹了声口哨,道:昨晚没有留意。
“呵,你去找别的统子聊天去了吧?你知道这种行为知道叫什么吗!上班摸鱼,你的职业素养呢??”
系统装听不见,当起了聋子。
夏从欢一大早就被憋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的卡着,让她早膳都吃不下。
昨天发生了这多事,她得知道是哪个点触动了反派,竟能让他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好感值,以后就可以对症下药。
可惜这个不靠谱的系统竟然关键时刻掉链子,让她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可恶啊可恶,真想投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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