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影山你来了?”大地替他打开排球馆的铁门。
“嗯,路上有事,耽误了一会儿。”
刚刚回归不久的西谷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我就说嘛,要不然影山怎么可能迟到啊!”
田中也放下球凑过来,快速地挑了两下眉:“什么事耽误了?快说来听听!”
影山有些无措:“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昨天他们和青城练习赛的事被人知道了。
班级里的女生虽然早知道影山长得好看,但也同样早知道他脑子里除了排球什么也没有,所以在班级事务之外很少主动找他聊天。
但今天是个例外。
“影山影山!我听说你们见到德久会长了,是真的吗?”
“不过你们不是和青城打练习赛吗?德久会长怎么会在啊?”
影山手里还捏着他的酸奶,愣愣地回答:“因为德久学姐和及川学长是好朋友吧,所以被邀请过来了。”
“哎——”女生们拖长了声音,捧着脸互相看了看,又纷纷问他,“那你认识德久会长吗?”
“你有跟她说过话吗?”
“据说德久会长的声音也超好听!就像温柔的提琴~”
影山:“呃,应该就是普通高中女生的声音吧?”
女生们充耳不闻:“听说会长大人的气场也很强大!据说只要有人敢惹怒她,就会被她一眼看穿犯过的所有罪行——”
“下到小时候偷拿妈妈的零钱去买饮料,上到这学期暑假作业全部抄的答案,全都藏不住的!”
影山:“呃,这个应该不能吧?”
女生们还是不听,兀自说:“而且学姐人也超级善良温柔!据说男女通吃!”
“对哦对哦,我认识一个白鸟泽的学长,据说德久会长之前就是为了室友专门办的艺术节!”
“现在都成白鸟泽的传统了吧?”
“诶——好浪漫——”
影山挠挠头,被她们说的满头问号:“呃,是、是吧?”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回到排球馆,面前的田中学长还在等他的答案。
影山想了想,简单说:“其实,就是那天跟青城练习赛的事。”
田中自然地理解成了乌野也有女生喜欢及川彻,当即后背冒出熊熊烈火,愤怒地嚎叫:“啊,帅哥都该死!”
影山见把学长哄走了,庆幸地弯腰换好运动鞋。
但就在这时,日向一路小跑冲到他面前:“影——山——”
影山伸出手按在他的头顶,阻止他进一步靠近:“干嘛?有话快说。”
日向一把拍掉他的手,神秘兮兮地问:“我说影山同学,你有德久学姐的联系方式吗?给我一个啦!”
影山皱眉:“你要德久学姐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日向笑得眉眼弯弯:“当然是以备不时之需,万一以后有问题要请教学姐呢。”
影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就因为这个,无缘无故地打扰学姐
他回想起自己去年此时连发封邮件都犹豫再三,顿时对面前乐呵呵的日向气不打一处来。
“你!过来,跟我练接发球!”
日向飞来横祸,一路哀嚎着被他拖到场上。
练到一半,二三年级的学长们先去休息了,日向和影山照例自己给自己加练。
大地都懒得多说了,埋头翻看着刚刚小武老师送来的杂志。
“多了解一点相关信息对大家应该会很有用的哦,加油加油!”
回想起小武老师的大拇指,大地默默地擦了擦汗。
能出现在排球杂志上的水平,好像不是现在乌野能够借鉴的啊
说归说,这也算是练习间隙难得的娱乐。
在菅原的催促声下,他翻开了这本宫城本地发行的排球杂志。
“让我看看噢!今年的ih也备受关注呢!”田中兴奋。
菅原吐槽:“虽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白鸟泽和青城身上。”
“菅原学长不要这么说啊,我们乌野今年肯定会一鸣惊人的!”
田中不满地嘟哝两声,一低头突然惊叫,“啊!”
大地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杂志差点飞出去:“你叫什么?”
田中抖着手指:“大、大地学长那是白鸟泽的牛若吗?”
所有人随着他的话低头看去。杂志主题故事的版面占了一整个大开页,两张显眼的证件照,一左一右、一男一女。
男生是他们熟悉的牛岛若利,穿着一件陌生的制服;女生则穿着白鸟泽的校服,面无表情看着镜头。
名字是
“德久英美里。”大地念了一遍。
田中似懂非懂:“这是白鸟泽的那个经理吧。”
“不是教练吗?”西谷兴致勃勃地问。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最近也听说了不少英美里的传闻。有人说她是把白鸟泽人操纵玩弄的傀儡师;也有人说她是运筹帷幄的操盘手。
当然,流传最广的名号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白鸟泽魔女’,逆风翻盘又或一路碾压,只有对手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那家伙很厉害吧?我真想亲眼看看她带队时候的样子”西谷两眼放光。
杂志上还有对这两人的采访。
【q:牛岛选手,作为宫城县首位二年级就受邀成为国家青年队正式代表的排球选手,平时训练有什么心得可以跟大家分享吗?】
【a:听教练的话。】
【q:嗯,很有参考价值的回答呢。(冷汗)那么,牛岛选手有什么话想对自己的教练说吗?】
【a:我很听话。】
【q:德久同学,你的经历可以说得上相当传奇。高一就已经成为国青训练营的分管教练,同时一直担任白鸟泽的助理教练,甚至带队拿下了春高优胜。我们很好奇是什么开启了你的排球生涯?】
【a:可能是我的表哥?(笑)他是白鸟泽的选手,最开始是他带我去看了白鸟泽初中部和北川第一的比赛。】
【q:看来的确是和排球很有缘了。不过据我们了解,德久同学初中是网球部的经理吧?在项目转换之间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困难吗?】【a:有的。网球比赛一般是一到两个人,在团队协调方面需要花的精力并不多;技术上来讲,网球通过球拍给球施加旋转,排球则是直接接触选手的身体,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q:之前我们采访牛岛选手的时候,他说训练的心得是听教练的话。作为牛岛选手最出名的教练之一,德久同学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a:希望他再接再厉。(笑)】
他们正围成圈聊着采访的内容,忽然,大地的左肩和右肩分别探出两个头来。
“入选国家青少年正式队伍”影山轻声念道。
“对啊!牛若这家伙真是了不起啊,加入国青的时候应该才高二,还没升高三呢!”
日向歪头:“国青强化合宿是什么?很了不起吗?”
这回回答他的是菅原:“非常了不起哦,相当于从青少年开始就已经在国家排球队挂名了,代表的是全日本这一辈最出众的排球选手。”
“真的吗?哇!那我也一定要成功入选!”
月岛不可置信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拜托,你真的理解了吗?那里是全日本最优秀的选手,全、日、本——”
影山难得和他同一阵线:“就你现在这个技术,再练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入选。”
日向咬牙:“二十年也太过分了吧!影山你这家伙——”
两人在田中学长和大地学长的阻拦下好说歹说没有打起来,但影山的目光从那本杂志上一扫而过,心中却冒出和日向一样的念头。
他也要入选国青。
他也要堂堂正正做能被学姐指导的选手。
不知道是不是脑电波接通了,影山放在一边背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朋友不多,姐姐美羽和他性格相似,不是爱闲聊的人。这个时间给他发消息实在罕见。所以会是谁?
影山走过去看了一眼,居然是德久学姐。
【from德久学姐:后天我们要跟青城打一场练习赛,你要来看吗?】
“白鸟泽和青城的练习赛?”大地听他说完,立刻拍板,“要去!当然要去!你问一问德久我们都能去吗?”
影山敲了半天消息,抬头:“学姐说都可以。”
比赛当天,乌野所有人提前在白鸟泽校门口集合。
因为是自发的观赛行为,乌野这边肯定不可能给他们提供专用的大巴。
所有人各显神通,赶公交的、骑自行车的、步行的都有。
月岛看了一眼日向的自行车:“你这个车打算停在哪儿啊?”
日向从他的表情里体会到看好戏的心态,愤愤地皱了皱鼻子:“不用你管!大不了骑进去啊,这么大个学校总会有停自行车的地方。”
月岛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却并没有否认白鸟泽的确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广的学校。
甚至连校门口的‘白鸟泽学园’五个大字,也看得出是刚上的新漆,光泽油亮。
影山挥了挥手机:“学姐说按照指示牌走就能看到排球馆,她就在门口等我们。”
日向原地跳了两下,兴奋地准备冲锋,好在被山口眼疾手快拽住了后衣领,最终还是乖乖地跟大部队一起走到排球馆。
“实在抱歉,打扰你们了。”大地和英美里握了握手。
“不要这么说,是我邀请你们来的。现在第一局还没有结束,快进来吧。”
英美里给他们指了观看的最佳位置,双手合十:“抱歉,我还得去场边看看情况,你们随意。”
影山点头,乖乖地跟她挥手:“学姐加油。”
日向不甘落后:“学姐加油!”
月岛一如既往地泼他冷水:“不用你加油人家也会赢的,那可是白鸟泽唉。”
影山没有在意旁边月岛和日向的小学生斗嘴,而是专注地看着场中宫城县县内最强和他最尊敬学长的比赛。
第一局比分目前是15-18,出人意料,是青叶城西领先。
他看见学姐从场边绕过去,径直在白鸟泽的教练席坐下,又对替补席招了招手。白布学长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影山对县内名校的队伍构成是很熟悉的,白布学长此前很少在首发阵容里出现过,倒是经常作为替补二传上场。
看来学姐是打算利用换人的机会改变场上的走势了。
“白鸟泽不是一直都很强吗?把青城压着打,怎么会落后三分?”
月岛托着下巴,戳了戳影山的后背,“我说国王陛下,你有什么头绪吗?”
分析场上局势的时候,影山很少跟他起冲突:“就像你说的那样,青城和白鸟泽一直是在预选赛决赛见面的宿敌,所以这也导致双方对彼此都很了解。”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场上:“很明显,青城的拦网对牛岛学长的扣球已经能够适应了。不是说他们拦网的成功率就比其他队伍高很多,但在反应和力度的掌控上已经形成了下意识。”
“所以学姐在这个时候将白布学长换进阵容里,形成白鸟泽很少出现的双二传模式,就是为了制造一种……”
他歪头想了半天,憋不出那个词,还是月岛推了推眼镜,替他补充:“陌生感。”
“对,所以在白布学长换入阵容之后,双二传的存在一方面让对方不知道该干预哪一个二传;一方面也让攻手的选择多样化。”
“更何况白布学长是二年级,又是替补选手,青城对他的了解本来就不多。”
场上及川也是这么想的。他掀起衣摆擦了擦汗,扭头跟岩泉抱怨:“英美里的手法还是这么粗暴啊,一上来就釜底抽薪。”
岩泉也皱着眉:“不过确实很有效。但我听说对面的双二传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配合这么默契?”
花卷抱着球从他们中间经过,一路往底线走去——下一个该他发球。
他幽幽道:“在她手底下,有谁敢不默契吗?我怀疑及川就算真的被挖过去了,也能在三个月内变成白鸟泽最忠实的二传。”
“花卷你小子说什么东西——”
对面的白鸟泽,天童也正在调侃这件事:“濑见见每天嘴上不饶人,但其实跟白布关系很好吧?要不然怎么会配合这么精妙?”
濑见不乐:“你不要瞎说,我跟那个毫无礼仪的小子根本不可能关系好得起来好吧!”
白布平静地表示:“我也是这么想的,濑见学长。”
濑见怒目以待,白布则在天童的爆笑中持续平静。
牛岛压根没听他们前面的话,突然开口:“刚才那个二传交替的假动作做得很好。”
白布立刻胸一挺,眼睛一亮,声音洪亮了一倍:“是吗?牛岛学长,谢谢您的夸奖!”
濑见:
濑见:“英美里!白布坏掉了!下一局赶紧把他换下去吧!”
他们两队各自有说有笑,但下手却是分毫不让。只要站在场中,压迫感便强得惊人,任谁都看得出他们的全神贯注。
场中的双方和教练早已习惯这种堪称轻松的心态,但对于第一次观看这种等级比赛的乌野——尤其是对一年级来说,则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震撼。
场下言笑自若,场上竭尽全力这种感觉,真的好帅啊!
“喂,影山。”日向叫他,“你说过白鸟泽是宫城县内最强的学校对吧?他们经常进入全国,对吧?”
影山点头:“对,而且去年的ih和春高还拿了两连胜。”
他余光瞥见日向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低沉:“好。”
橘子头的小怪兽下定决心:“那我一定会比他们更强、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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