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了几圈，小商品市场终于开门了，他们走进去，发现有几家卖小装饰品的店外面除了摆着一些圣诞气息的东西，有些甚至还摆上年货了。
丁冬这才想起来，感叹：“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他拿起一副对联欣赏，问她：“要买一些吗？”
丁冬摇头，说：“今天是来买圣诞的装饰品的。”
老板忙着理货，他们看见几条红白色的丝带，丁冬觉得还比较好看，于是买了几条。
从店里出来，他们又逛了好几家，一样买了一点。
从市场出来的时候，丁冬的脖子被挂上一条圣诞老人的围巾，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她低头把头发从围巾里解救出来。
仰头问他：“好看吗？”
他笑了，说：“不好看能给你买吗？”
她把脸埋进围巾，闻到自己衣服上残留的烟味，抬眼看他，说：“我今天没抽烟。”
他把手里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全都转移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围巾，把她的脸抬起来，说：“我闻闻。”
她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两天没换衣服，身上的是昨天早上的。
他长臂环住她的腰一捞，让她贴近他，鼻子贴在她的唇上细细闻着。
她抿了抿唇，有些痒，他说：“张嘴。”
她说：“真没有。”
他吻住她，在她唇上细细碾着，她的脸突然就烧起来了，余光看见他发红的耳根，他更进一步，伸出另一只手用尽了力气抱住她。
环在她腰上的手里，塑料袋摩擦着她身上的布料，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张开嘴吸气，被他钻了空子。
她的小腿肚和购物袋中的苹果轻微碰撞着，耳边飘来的是市场里放的圣诞乐曲。
不知道吻了多久，沈林川终于放过她。
他笑着说：“确实没有，是甜的。”
她抿一下水润的唇，有点麻，说：“是刚才给你的柠檬糖。”
他用拇指压掉她唇上的那点水迹，摇头笑得狡猾，“姐姐给的糖，我怎么舍得吃。”
丁冬刚刚降下温来的脸颊又开始发热，这人，真是惯会说些漂亮话。
回酒吧的路上，丁冬没忍住在车上睡着了，沈林川始终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她醒来的时候觉得手指有些僵。
动了动，垂头正在看手机的沈林川立刻放下手机，松开她的手指，说：“还没到呢，再睡会？”
她摇头，看着地铁上的电子站牌，说：“还有两站路就到了，回去再睡。”
他问：“还是在酒吧睡？”
她想了想，回去把这些东西布置好，估计再没几个小时，又得上班了，但是她衣服已经两天没换了。
“我回去换件衣服。”
说着又打了个呵欠。
他把放在地上的购物袋收进手里，说：“我送你回去睡觉，这些我去酒吧给你布置。”
她摇头：“那不行，我得盯着。”
他不再说话，她以为他生气了，摇了摇他的胳膊，他听见报站的声音，站起来伸手拉她。
“走吧。”
丁冬跟着他出站，他拉着她快步走着，她跟着有点费劲，他放缓步调，说：“要是我现在没拎这么多东西，就把你扛回去了。”
她还有点没明白他说的回去是去哪儿，就见他把东西放在地上，蹲下身，侧头看她，说：“上来吧，我背你。”
这个时间点，地铁站出口这里人虽然不多，但他们两个这样多少会吸引来一些目光，她有些局促。
他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往她这边移了两步，拉着她的胳膊压在自己背上，双臂一勾，就把她轻松背起。
她一下子重心不稳，胳膊立刻找到支撑点环上他的脖子，他微微蹲下去，从地上拿起购物袋，调整了一下重心，站起来。
她听见他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没拿东西的手从她的腿弯拿出，整个小臂改托在她的臀上。
给了她一定的支撑，她甚至感觉自己坐在他的手臂上。
深林川仰头，说：“手松开点，别勒那么紧。”
她听话地将两只手改放在他的肩上，从后面看见他被勒红的脖子。
他一路将她背到酒吧，找她要了钥匙开门，又将她背进去，把东西扔在消防通道的提示牌旁，再背到休息室，将她放在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
没开灯，她倒在床上，手臂撑着床垫要起来，突然发现旁边的空间挤进来一个身体，她摸到他的胳膊，问：“干什么？”
他又把她压下去，整个人拦在外侧，腿也把她的压住了，说：“睡觉。”
她挪了挪腿，发现根本动不了，有些着急，“活儿还没干呢。”
他压过来一口咬在她耳侧的肌肤上，她顿时不敢动了，他舌头微微刮过那块，过电般的感觉从那一小片蔓延到全身。
丁冬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他说：“我说了过来陪你睡觉。”
沉沉的嗓音流进她的耳朵里，她突然就说不出梗在喉咙里的“可是”了。
感觉到她的放松，沈林川夹着她的腿也放了下来，胳膊改换为轻轻搂着。
丁冬神经第一次这么快放松，几乎是立刻睡着了，沈林川找到她的唇轻啄一下，然后又吹了吹她微闭着的眼皮，确认她睡着之后，才轻轻舒了口气。
“真是折磨死人。”他兀自感叹着。
又静了会儿，他确定自己的身体没那么亢奋之后，才缓缓起身，从床上下来，轻轻走出去。
丁冬睡了特别久，久到她听到外面的音乐声后，还以为是在梦里。
不过很快，沈林川贴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她这才睁开眼，发现音乐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没开灯，她只能伸手去捉住他的手，他立刻把手放过来，她问：“怎么不早点叫我？”
他说：“我把东西都整理好了。”
她借着他手臂的力气坐起来，要穿鞋，他找到鞋捉住她的脚，给她穿上，说：“我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现在要不要换？”
她正要站起来，听见他这一句，有些哭笑不得。
“我刚穿了鞋，又得脱。”
他仍然蹲着，说：“那有什么，脱了再穿。”
他又给她把鞋脱了，然后去开灯，她看见沙发上有一套衣服，和他穿的这一件版型差不多，她问：“情侣款？”
他点头，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大。”
她笑，说：“大也穿。”
她走过去拿衣服，脚上没鞋，只隔了层袜子，有些凉，他就把自己的鞋脱了，说：“当拖鞋。”
她看着他船一样的板鞋，犹豫着将脚放进去，听到他说：“你放心，我没有脚气。”
正要脱衣服的丁冬手一顿，有些无语地看向他。
沈林川不明所以，过了一秒又恍然大悟，“我出去，你换。”
丁冬就看着他没穿鞋走出去，还贴心地给她带上门，隔着门在外面敲了敲，示意给她站岗。
丁冬脱了针织裙，里头的打底裤也脱了，去拿衣服，从里面掉出来一件贴身内衣，竟然还有内裤。
她扶额，终于明白他刚才说的“大”是什么意思。
她脱掉内衣，换上新的，虽说确实买大了一号，但她挤一挤，还是能不空杯的。
将衣服换好后，她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装进旁边的纸质购物袋，又走到床边穿了鞋，把他的一双鞋拎在手上，去开了门。
沈林川听见背后的声音，转头就看见自己的鞋，他接过，蹲下去穿好，站起来看见丁冬的一身打扮，说：“很适合你。”
她面无表情，越过他要下楼，他跟上去，听见她说：“是有点大了，不过我也没那么小。”
沈林川窘得挠头，天知道他当时在内衣店向店员描述她的身材时有多尴尬。
丁冬一下楼，就看见大厅四周都挂满了彩带，吧台上也铺了一层装饰布，罗芸正在和郑宇讲话，看见俩人走过来，“呀”了一声，“老板，这是穿的情侣装啊。”
丁冬第一次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有些不自在。
罗芸夸她：“这一身穿在你身上，显年轻。老板，以后别老穿板正的黑色了，显得人太沉闷了。”
丁冬笑了，看向沈林川，说：“可以考虑。”
罗芸看着这俩人眼神你来我往的，酸溜溜道：“这和年轻人谈恋爱就是不一样，人也年轻了。”
她撞了撞郑宇的胳膊，差点没把他刚调好的酒晃出来。
“你说，是不是？”
郑宇没说话，把酒放好之后，才说：“我好像没变年轻。”
罗芸气得咬牙，“我没说你！”
看着她这副样子，郑宇觉得自己好像又老了一点，有些头疼。
工作了一整晚，后半夜人少的时候，丁冬开始包平安夜的苹果，她买的都是好看的包装纸，没有买装苹果的盒子，把苹果都包成了一颗一颗的大糖果。
沈林川就和她一起包，包得最成功的一个就是大白兔奶糖的。
他拿着那颗大白兔奶糖，说：“这个送给你。”
丁冬拿出一个自己做的李子园包装的苹果，说：“那这个给你。”
他们互换了苹果，沈林川却指着送给她的大白兔奶糖，说，“现在还没到平安夜晚上，你把那个送给我吧。”
她不解：“自己包的送给自己？”
他本来想说，李子园本来应该是要送给她的，但又不太愿意违背这个节日的意义。
只好说：“你先给我，我到晚上再送给你。”
他们把苹果归还给对方，等着晚上再互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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