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戴了个毛茸茸的帽子，一眼看过去还真像只熊。
窗外北风呼啸，姜小白恁是气出浑身汗。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会变丑，姜小白闭眼默念三声，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睁眼一看，桌上居然放着一碗“江南春”的皮肚面。
天哪，大变面条吗？
现在这情况，外面店铺全都大门紧闭，能找到一家卖东西的都不容易，哪儿还能奢望吃到热乎乎的面条，再说了，这家“江南春”可不好买，因为某位著名网红之前吃过的关系，花痴的小姑娘们把门口给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姜小白大四快毕业的时候跟追星少女晴晴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一份，更何况是现在？
姜小白瞪大眼狐疑地看向现场唯一的活人，“活人”正聚精会神地分类岗位：“我朋友认识他家厨师，专门去找师傅做的。”
“你朋友？”姜小白好奇，“为什么给我带一份啊？”
陈墨有些懊恼，怪自己说太多，姜小白也是，吃就行了，怎么这么多问题。
姜小白见他变了脸色，“哦”了一声后识趣地扒拉下帽子、口罩，开始吸面条。
待姜小白满头大汗地吃完，才发现陈墨早在办公室的拐角置备了个热风扇，怪不得敢只穿风衣呢，陈墨确实也不是那种爱耍帅的人，更何况以他的谨慎程度，肯定知道现在稍微有点儿头疼脑热有多严重。
失策了……
还以为陈墨会损她，人家却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完全没提这个热风扇，周遭安静地只有微弱的“呼呼”声，姜小白一张脸被热气吹的红扑扑的，脑子一糊：“那个，听说装监控的钱也是你掏的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是上次那个。”那个被调戏的角落。
陈墨没有回答，姜小白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但既然开口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问，话说当初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陈墨装监控的初衷，还以为是单位装的，后来才知道是陈墨自己申请、自己掏钱的。
“谢谢你啊！”哎呀，这风扇也太热了吧，脸都给她吹红了。
陈墨嘴角微微浮现一抹笑，奈何姜小白背对着他，没眼福看到。
“你看一下，我把缺人的岗位按照类别分了，大致需要这几类。”陈墨将做好的文档打印好递给姜小白。
姜小白赶紧接过，默契地没再提监控的事儿。
两人就着这些工种讨论有没有适合那些外来务工人员做的，讨论来讨论去都没结果，最后还是发到群里让他们自行筛选倾向的工种。
“倾向？”
“这个焊工是啥啊？”
“俺觉着物管俺可以做，物管是管仓库的吗？”
消息一发出去就收到群里人的“热情问候”，还有好几个一直在群里发语音，姜小白没时间听，“艾特”那些人让打字，那几个人还是继续语音，一问才知道，居然不会打拼音。
很快，一上午过去了，姜小白颓废地捶胸，这样完全不行，毫无进展，必须想个办法可以迅速找到这些人适合的岗位，一键匹配工种，等等……职业测评？
“陈墨……”
姜小白转身没看到人，一看时间是到饭点了，猜这家伙八成去找吃的了。又一想到连他们都吃不到午饭，更别提那群回不了家、又找不到事儿做的人了，也不知道他们中午吃什么，顿时心情沉重起来。
她唉声叹气地出了办公室，隐约听到转角处传来了声音。
“我只是想跟你借一笔赞助费，至于被你这么羞辱？”
姜小白顿住脚步，是陈墨？他这是又跟他爸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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