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半晌没开口，不过鉴于他本来是个话不多的，姜小白也没察觉，连他好心将狮子头往她面前推的好意都拂了：“不用不用，哪能劳您费心啊。”
说罢还夹起一片清汤寡水的菜叶子放嘴里，陈墨颇嫌弃，无肉不欢的主装什么装，又见她眼神不自禁往凌景身上瞟，表情更不爽。
陈墨心思藏得深，余下三人没察觉他有什么异样，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凌景的工作室。
“叶宁给我看了她之前拍的几个短视频，效果真是出乎意料。”凌景看起来挺开心的，点开视频给姜小白看。
姜小白好奇地凑过去，是几个古风视频，主角都是叶宁，有撑着伞的大家闺秀，也有一身劲装的侠女，表现力确实无与伦比。凌景甚至还将她与之前自己拍的视频剪辑在了一起，讲了一个公主和琴师的前世今生爱情故事，很是感人，看得姜小白热泪盈眶。
“本来是想招个摄影助手，但……”凌景垂眸笑开，眉间眼梢晕着内敛的羞涩，“真是意外之喜。”
花格窗外若隐若现的日光打在凌景侧脸上，姜小白一颗心“咚”地沉了下去。
她心不在焉地夹起一块肥牛扔嘴里，直到肉滚到胃里才察觉到烫，一团火堵在胸口，烧得姜小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陈墨冷冷瞥了一眼，随手拿起西瓜汁准备递过去，想到刚才她避他的狮子头如蛇蝎又放开。
惨案受害者姜小白大约压根没想到万一她被烫死竟是由一个狮子头引起的，好在缓了大半天终于顺过气。
“哪里啊，都是你剪辑得好。”叶宁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现在没穿汉服，一身白呢子大衣，长卷发乖乖披在肩背上，齐刘海下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古风洋气兼具。姜小白看了看视频里的美人又不小心从落地窗里看到自己的身影，瓦黑瓦黑的羽绒服，光秃秃的大脑门儿，以及一个象征着土气跟幼稚的马尾辫……啊，扎心。
“想不到，你们居然真的是同事。”叶宁看起来文静，其实情商颇高，很会圆融气氛，在这个姜小白颓废、陈墨高冷、凌景腼腆的局中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因此场面勉强维持着，不算冷场。
姜小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对呀。”
“可是，他真的不像哎。”叶宁温温柔柔地夸赞，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陈墨身上。
陈墨向来不知绅士风度为何物，并没对美女的夸奖报以反馈，姜小白没什么眼力劲儿，哗啦啦替人把话全答了。
“对啊，他超有钱的，跟我们单位确实形象不符合。”
陈墨发誓，要是姜小白在两个陌生人面前八卦出他家那些八点档狗血剧，他一定会把她灭了！
好在姜小白看到凌景看叶宁的温柔眼神过于颓废，“及时止损”了。
但这些话也够了，叶宁眼睛“嗖”地亮了下，小心跟陈墨找话题。陈墨偶尔搭理一声，叶宁却没觉得有什么，一直对陈墨维持着不浓不淡的兴趣，东问西问，又把握了度，不至于让陈墨不耐烦。
如此一来另外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凌景眼中温柔的羞赧隐了下去，姜小白见到凌景这样更沮丧了。
好好的一顿饭，本该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好时候，愣是被几个年轻人吃出了秋风扫落叶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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