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上班第一天，街道办的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偶尔见到几个别的部门的人也都包裹严密，彼此默契地连招呼都没打。大家严阵以待，心照不宣地互相防备着，好在来办事的也不多。
不过，前来办事的人不多，不代表有需求的人少。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问题？”
十点不到，电话开始响起，一开始零零落落的，后来密集起来。
问招聘相关的姜小白都记下来联系方式，好言相劝最近企业需求少，后续看到合适的会帮忙推荐；另有些需要紧急办理解除劳动关系或者单位更名事宜的必须要快些处理，可这些人又没法提交材料，姜小白急得焦头烂额，跟丁科长协商之后决定暂时开通一个部门邮箱，先收材料原件的扫描版，后期等办事人方便再递交原件材料。
开通邮箱、搜集材料、核查信息、办理业务……忙完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吃货姜小白完全忘了吃饭这事，寻思着是不是该把部门邮箱公布出去，这样可以方便更多人。正准备问丁科长意见，小特勤老远从门后探出个头：“小白，你的快递。”
姜小白一脸莫名：“我没买啊？”现在还能送快递吗？
其实也不是“送快递”，是有人亲自送来的，因为街道办还没开放，只能放在门卫处，小特勤瞧见就送来了。
小特勤费力地将大盒子放在桌上：“没错啊，收件人是你跟陈墨名字。”
她跟陈墨？
姜小白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寄件人写的是凌景，拆开发现是满满几十盒自热便当跟火锅。
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姜小白咽了口口水，拿起一盒，想了想又放下，打电话给凌景。
凌景说是一家疫情期间嗅到商机发展起来的新创公司，他答应帮忙免费宣传，商家便送了好些产品给他，他们吃不完就开车送了些给他俩。
姜小白这才乐滋滋地拆开一盒吃了起来，挺好吃的，边吃边跟陈墨聊工作，顺便说起了这事，那头很久才冒出一声“哼”，极其高冷，却又没挂电话。
姜小白也不管他，聊完了工作，本着同事之谊又关心起他在那边的情况。
“没事。”陈墨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啧，男人的情绪可真是多变，姜小白听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某人的回应，撇了撇她满是红油的嘴。
正吧唧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虽然戴着口罩，但姜小白还是认出来了，来人叫佘长明，去年金秋招聘的时候一直在招聘大楼外徘徊，后来不是听说找到工作了吗？怎么又来了？
姜小白赶紧倒了杯水，迎着他先进来。
佘长明一屁股坐在陈墨的椅子上，姜小白浑身一抖，赶紧搬了个凳子，示意他坐在搬来的凳子上。
之前两人没近距离接触过，现在坐在对面听佘长明讲需求，眼睛隔几秒就眨一次，头也有些歪，姜小白便明了他可能是得了什么病，心中怜悯，态度也更加和善。
“找工作吗？”
“对，我女儿在你们南京的好学校上高中，被特招进来的。”佘长明滔滔不绝地讲起女儿，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闭不上，姜小白耐心地听着，弄清楚了他是为了陪读才从扬州来的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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