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真不可以，你这都开封了！”秦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我们也卖不出去了呀。”
“你卖不出去，也不能塞给我呀！”女人的声音尖尖的，“一不留神，孩子开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孩子开的，你也要付钱呀！”秦茗语气有点硬，“出门你不看好自己的孩子，谁帮你看？”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女人将声音陡然提高，“我家孩子才两岁，什么都不知道，拿在手玩了会，就要买，凭什么？”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他那是玩吗？包装都被撕开了！你让我们这么卖！”
秦茗指着那小孩，表情狰狞如阎王，孩子看着被惊吓不轻，哇哇大哭起来。女人立马把孩子抱了起来，推了一把收银台，然后操起桌上的盒子扔了过去，撒泼道：“你是不是男人，吓唬小孩算什么本事？这钱，我就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还要告诉你老板，把你开除，什么东西，没文化，没教养，没出息，活该一辈子当个收银的！”
秦茗怒火中烧，刚要再说话，被人一把抓住手臂，只见，方明宇没来得及换上工作t恤，就赶来救场：“对不起，是我们不对，这东西不用赔！”
“你们不用赔，我还要讨个说法呢，”女人不依不饶，“我孩子被那个混蛋玩意吓得哭，你们怎么办吧！”
方明宇连连道歉，说道：“是是，大姐，您见谅，我这同事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
说着将女人选的东西全装在袋子里，恭恭敬敬地递过去：“这些，就当我们赔礼了，实在对不起。”
女人小眼晃了晃，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却一把夺过：“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让他以后别那么横。”
“是是是，”方明宇连连躬身将女人送出门，转头看了眼秦茗，从桌上抽了张纸巾，“你眼角流血了，赶快擦擦。”
秦茗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
方明宇见他没反应，上前帮忙擦拭，刚擦了几下，被秦茗躲开，方明宇也不勉强，将沾血的纸巾扔进垃圾箱，顺手把桌上的抽纸盒往秦茗面前推了推：“你的脾气该改改啦，以后这样的情况多的是，难道每次都搞成这样？”
“明明是她蛮不讲理！”秦茗声音有些颤抖，“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方明宇收拾收银台，规制被弄乱的摆设：“有什么好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里干，免不了遇到这样的人。”
“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你在意？”秦茗抽出纸巾胡乱在眉间抹了两把，“你难道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方明宇语气淡然：“呆这有什么不好？”
秦茗一下子哑然。
方明宇收拾完桌上，又拿起清单，开始核对架上的货物。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秦茗一下子有点慌张，“但，我觉得生活总要有点目标，我想那天你女朋友也想表达这个意思，你难道不害怕她真的离开你吗？”
“人生为什么非要活得那么累？”方明宇晃了晃手中的笔，“非得拼得你死我活？非得功成名就？只是在河边钓钓鱼，在家里看看书，这样的人生不也挺好的吗？”
秦茗看着他，竟无从反驳。
方明宇稍微顿了顿：“至于宛晴，她若真的想走，我也拦不住，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她或许只是把我当做没有选择的选择。”
秦茗当然看出来，只是当事人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别捏：“你，你难道不介意吗？”
方明宇面色如常：“有什么好介意的？从相逢到离别，人的缘分深浅早已注定，何必强求。”
秦茗看着他，再没说话。
15
“老板说，十一，办公楼里上班的人少，咱们放四天假。”
“真的？”秦茗兴奋异常，“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在家呆着吧。”
秦茗皱眉：“你这人太无趣，不和女朋友出去逛逛？”
“宛晴，十一出去培训，不在家。”
“那你不是要独守空房？”
方明宇点头：“是呀。”
“不行，作为朋友，不能让你过的这么苦逼，”秦茗拍着大腿，安排道，“跟我回家待几天呗，我们那虽说经济不发达，但好歹也是山清水秀，我爸有钓鱼竿，你不是喜欢在河边钓鱼吗，正好！”
“额，我当时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来玩吧，”秦茗摆出最真挚的表情，邀请道，“你一个人呆家多没意思，有人陪着，不是挺好？”
方明宇眼眸微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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