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工作慢慢步入正轨，凭借一往无前的勇气和能言善道的口才，秦茗接连卖出好几套房子，在公司站稳脚跟。只是对于明湖小区，他再也没有踏足。若是有人想看明湖小区的房子，秦茗宁愿把中介费全让出去，都不愿惹上一身骚。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光阴消失于昨天的夕阳里，空虚与怅惘只留给碌碌无为的庸人，收获与成功等待在街口，迎接着每一位拼搏过的战士。经过半年时间的披荆斩棘，秦茗不仅收入成功翻了一倍，还晋升为分店的小组长。
“喂，你发没发现，今天来看房的那两男人不太正常？”一名男员工凑到女员工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其中矮的那个有点娘！”
女员工姓熊名昕，名字虽是霸气侧漏，却是十足的软萌妹子，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好似天上的星星：“没感觉，挺正常的！”
另一个男员工凑上前，啧啧嘴道：“你小说那么多，怎么一点敏感度都没有？！那两人明显是搞基的！话说，现在社会真是畸形，同性恋大摇大摆地买房子同居！”说着，碎了一口，以嫌恶的口吻说道，“艹，真恶心！”
秦茗在里屋整理资料，正巧出门，打算在外面缓解烟瘾。从口袋掏出香烟盒，却听到这番对话，一股火从心头蹿了起来，秦茗将烟盒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直走过去。
“是吗，还好吧！话说我昨天做了个梦！”熊欣突然另起话题，双手捧着下巴，清丽可人的脸庞荡漾着桃花般灿烈的笑容，“梦到你们了！”
两男员工不约而同地露出惊喜之色，毕竟被美女记挂，还带进梦里，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梦到我们什么？”
“梦到你们一人手里拿着鸭蛋，一人手里拿着鸡蛋，思索着问题！”
两人疑惑：“什么问题？”
“哪个砸到脑袋上更疼！”
“呀？”
熊欣萌萌地眨了眨眼睛：“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鸭蛋更疼！
“为什么？”
“因为咸的蛋疼呀！”
两人一脸懵逼地对视着，半分钟过去，才反应过来，原来熊欣是在骂他们。霎时，羞恼与怒气憋红了两张脸：“你，你什么意思！”
熊欣将目光转到电脑屏幕，波澜不惊地说道：“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对男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你们怎么不担心，没房没车、□□丝气充沛的你们，将来很可能找不到媳妇？”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厚厚的刘海下，一双幽幽的眼眸闪着狼光，“不过不要紧，一张双人床，一管润滑剂，两人凑合着，也能过完人生！”
“哈哈哈！”
秦茗笑得前仰后合，举起大拇指：“欣欣，你这口才真是可以！！！”
两男职员自觉没趣，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秦茗压根没理他们，身体斜靠在熊欣的办公桌旁，调侃道：“欣欣，我很好奇，你对男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凭你的姿色，蒙骗无知少年，完全不成问题！要是再努努力，坑害有为青年，也是无限可能！找对象过日子嘛，底线可以放低点！”
“只要脸过得去，底线也可以省略！”熊欣刚入职，分给秦茗带，这妹子一向没大买小，从上到下扫视秦茗一番，再次展开如天使般甜美的笑靥，“其实，组长你就完全附和我择偶的四项指标，六大细则！”
“哦是吗？”得到美女认可，秦茗心里乐开花，面子上却保持高冷，只是悠然地问道，“什么四项指标，六大细则，说来听听？”
熊欣伸出手指，一一细数：“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安人/妻，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此乃四项指标！器大活好时间长，胸大条顺易推倒，此乃六大细则！”
熊欣如同路边劫色的女流氓，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随后发出恐怖的笑声：“组长，你的脸不用说，可攻可受！身高也算达标！而，上次海边团建，我一直注意你，你当时脱去西装，只穿着那条风骚诱人的小短裤，从形状大小来看，基本满足上述六项细则！”
秦茗：“……”
靠，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彪悍吗？
以后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欢迎光临，您是要买房还是卖房？”
旁边响起员工热情的声音，秦茗不用回头，已经知道，又一位上帝登门啦。
秦茗边整理领带，边将脸部肌肉动员起来，脸上已是最热情的笑容：好的，冲击下一个业绩——
“我，要卖明湖小区的一套房子，顺便再买一套新的！”
秦茗的身体僵硬，缓缓转头，正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温润眼眸。
“是你……”
“……好久不见！”
42
秦茗拿出册子，笔尖抵在字面上：“房子的位置？”
方明宇看着他手指骨节发白，且轻微地发抖，垂眸一笑：“明湖小区！”
“多大平米？”
“建筑面积45平方米，套内面积42平方米！”
“几楼？”
“一楼。”
“心理价位多少？”
“95万。”
“有无贷款？”
“贷款已经还清。”
秦茗抬眼，略有深意地看了方明宇一眼，低下头，继续问道：“对买家有什么特别要求吗？比如付全款之类的？”
“没有！”
秦茗站起身，将册子合上，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去看看房子！”
再次踏进方明宇的小房间，正值午后，慵懒的阳光从窗户进入房间，厚葬于心底的记忆乘着时光的微风稍稍露出边角。
秦茗在房间内踱了一圈，与他搬走时并无二致。他还格外留意卫生间的情况，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微微松了口气，立马在心里骂自己自作多情。
“为什么要卖房？”
“想换个大点的吧！”
“要大多少？”
“七八十吧！”
“那你卖房子的钱也不够吧！”
“可以申请贷款！”
秦茗嗤笑一声：“现在贷款利率可不低，要维持你闲云野鹤的生活，着实不容易！”
方明宇忽略他语气中的轻蔑，轻轻点头：“我知道！”
“你现在每月多少钱？”
“大概四千五。”
秦茗哑然再笑：“不错，还长了五百！”
方明宇清汤挂面般笑了笑。
“即便真的卖到九十万以上，还要再借七八十万的款子，”秦茗凭借经验，快速估算出大体的数额，“你每月要还三千五以上，然后生活费不到一千……”
“不是，”方明宇打断道，“我只能拿出五十万做首付。”
秦茗诧异：“为什么？照现在的行情，多付首付，少贷款，才合算呀！”
“卖房子的钱，要给宛晴一部分！”
秦茗一口气没喘上来：“什么！”眼睛瞪得老大，表情一时间控制不住，露出见鬼般惊愕的神情，“你离婚啦？不对呀，即便离婚，这房子属于你的婚前财产，她无权要求分割！”
方明宇笑了笑，语气轻巧地反问一句：“……我没有结婚，哪来的离婚？”
“那是为什么？你出轨了，心里过意不去？”
方明宇眼角往下一垂，一脸的哭笑不得：“好了，你不要猜了，她说离开我，她活不下去，要给她些补偿！”
秦茗脸色发青，鼻翼缓缓地扩张，嘴角如痉挛般抽动不停，最后费力地吐出一句：“……靠，那你还不如出轨呢！”
方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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