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能是周五晚上的原因，火锅店异常热闹，王一凡站在门边也能闻到辣椒的香辣味和啤酒的香甜味道，火锅店里也不知道为啥，曲子里放的是刘德华的恭喜发财，激情的歌曲伴随着红红火火的霓虹灯，竟有着说不出的新年意味。
王一凡靠着空调冷气，夹杂着外面的热浪，竟也生出一种迷醉之感。
外面的人隔着帘子看到了两个穿青色旗袍的年轻女人，看着人头攒动的火锅店，也都好奇地进去瞅瞅，便一发抽不开身。
“欢迎光临！”两位女声齐声高频将火锅店引向高/潮。
王一凡感觉自己很奇怪，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她爸妈说卖弄风骚，不像个正经女儿家，但她偏偏享受这种，这种随心所欲，即使被别人好奇地看上两眼，也不会畏手畏脚的感觉。
那个乖乖女仿佛已经死了，真正的王一凡直到今天好似才拨剑重生。
她尝试在没客人光顾的时候踩着高跟鞋缓慢走着，起初走得东倒西歪，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掌握高跟鞋的穿法很快，马上她觉得自己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王一凡笑着对何静说：“学姐，你看我走得咋样？”
何静看着王一凡的走姿，心想着果然是被父母宠坏的乖乖女，没有城府，一脸天真，但一丝酸涩也弥漫上心头。
她苦笑着说：“不错。”
王一凡并未察觉道何静的语气，可能是因为热闹嘈杂的火锅店，也有可能是身上旗袍的细腻纹路，也有可能自己不想像以前那样察言观色了。
她神色满意地站定，等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张哥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脸通红，他朝着何静和王一凡摆了摆手：“菜没了，你俩去后厨端点送到包间。”
何静哎了一声，拉着王一凡进了后厨。
两人将菜端了出来，王一凡因刚穿高跟鞋，还端着菜，所以跟着何静小心翼翼地进了包间。
说实话，自己心里没底，毕竟没有一个人穿成这样进入陌生男人的包间。
进了包间，王一凡紧了紧鼻子，包间里全是啤酒、香烟、火锅的辣椒味，三者混杂在一起，一股子乌烟瘴气，冷气开得很足，看着火锅咕嘟咕嘟地冒泡，辣椒油在锅里乱窜释放出火辣辣的味道，一张张的羊肉瞬间皱起，就着麻汁一口吞下，全身畅快，酣畅淋漓。
李子阳站起身来，像为首的男人敬酒道：“小弟初来乍到，都是张哥包容，这一杯我干了。”
张哥连忙起身，脸都笑开了花：“兄弟之间，不用说啥，都在酒里了！”
两人遂干了起来。
王一凡听到李子阳的声音，心不由地缩了下，他喝那么多酒没事吧，以前不记得他酒量多少，也不知道应付不应付得过来。
李子阳喝完，原本白皙的脸染上一层血色，他酒量不错，即使喝了很多杯也只是有点迷糊，他有些朦胧地看着面前摆菜的女人，越看越熟悉。
用手抹了抹眼睛，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女人是王一凡！
他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腿长纤细，旗袍前胸和屁股像是要撑破一样，腰肢感觉盈盈一握就能环过来，她一头大波浪，艳色的唇在昏黄的灯光更衬得风情万种。
李子阳有些燥热地扯了扯衣领。
他想要不看她，但眼神却怎么也收不住。
在座的都是社会人，虽说有些劣根性，但本性都不差，看着面前两位美女却还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两位美女别走啊，伟业再摆两个椅子，请美女吃火锅！”
王一凡有一些愀然，何静显然看过这种场面，私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张哥一看也不能拂了兄弟们的性子，想着自家兄弟都是文明人，虽说混迹社会久，但也不会让两个女孩下不来台。
他对女孩们说：“高哥说让你们吃就吃，别客气啊，就当自己家一样！”
众人起哄：“就是就是，哥哥们怎么能害了你们。”
何静笑了起来，拉着王一凡的胳膊，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伟业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何静身上。
王一凡看向李子阳，发现李子阳比了个口型。
“没——事——”
她不再犹豫，立马上了桌。
说实话站了那么久，也确实是饿了，她找了把椅子坐在李子阳旁边，李子阳往旁边让了让，给她留出来位子。
“呦，这小美女一坐就坐在咱们最嫩的旁边啦，来哥哥这边坐啊。”老大哥眼神里满是探究。
王一凡此时窘迫地脸红地能滴出水来，他暗自扯了扯李子阳的衣服，示意让他帮忙解围。
李子阳笑了笑，在暗处抓住她作乱的手，话尾拖着长音：“高哥别开玩笑，女儿家脸皮薄。”
“是人家脸皮薄，还是你脸皮薄啊！”说完，全包间的人都轰然大笑。
李子阳看着旁边羞涩的王一凡，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说话也有一些不经大脑：“她脸皮薄，所以得好好护着。”
旁边的起哄声此起彼伏，王一凡在暗处拧了下李子阳的腰。
“咝——”
这爪子还够利。李子阳揉了揉腰。
李子阳将自己的麻汁给她，道：“我没动。”
她垂下眸去，咬了咬唇，突然想起自己画了口红，赶忙松开，有些无奈道：“我这还画着口红呢，实在不想破坏了。”
李子阳慢慢凑近她，靠在耳边就像是咬着耳垂说道：“没事儿，反正早晚都得吃掉。”
这句话说得及其暧昧，一阵酥麻从腰间顺着脊柱直冲大脑。王一凡不是傻子，她瞥头看了看李子阳，发现后者已经开始若无其事地和旁边的人喝酒了。
王一凡羞得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盯着桌前的麻汁。
她想去用筷子夹点菜吃，发现火锅离自己有点远，就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李子阳虽在喝酒，但也看到了王一凡拿着筷子不知道想些什么。他心下了然，道：“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王一凡想着这人刚说完的骚话转瞬就忘，可真是够硬气的。
但看着火红的火锅，她心一动，说道：“羊肉，我想吃了。”
李子阳浅笑一下，道：“好。”说完便找了个小盘，从王一凡手里拿过筷子，弯着腰将锅里的羊肉都捞了出来，另外还给她夹了点菜。
老大哥可是个吃瓜一号选手，这看着李子阳夹菜，道：“呦，这是给小媳妇夹菜吗，够不够，不够大哥给你夹。”
王一凡连忙摆手不用，李子阳将盘子递个她，道：“老大哥这是咋了，自己没有惦记上别人家的了？”
“嘿，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老大哥佯装骂道。
“不会，所以这杯酒要祝您早日找个漂亮媳妇暖炕头，生个大胖小子不用愁。”李子阳一饮而尽。
老大哥手里夹着根烟，一听这话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有才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拿起酒杯一起说：“祝大哥生意兴隆，万事顺丰！”
王一凡也举起酒杯悄悄地抿了一下。很苦但入了喉间有着丝丝的甜。
这顿火锅吃到半夜12点才算消停，何静不知啥时候叫了辆车，那车黑得发亮，王一凡看了看前面的牌子——奔驰。
她看着何静上了副驾驶，跟司机说了什么，司机有些老，却穿着西服，此时眉间的戾气很重。
车像离弦的箭一样，急不可耐，跑得飞快。
她想扯一扯李子阳，发现李子阳在她身后离她极近，王一凡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王一凡刚想上前一步，李子阳反应很迅速地环住她的腰，趴在她单薄的肩头上，沙哑说道：“有点晕，我靠靠。”
晚上的霓虹灯就像编织的网，一步一步锁住人们的心房。
两个人就在夜风中久久伫立，李子阳觉得面前的女生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从小到大捉弄她的女孩，现在的她朦胧的眼神更像是一个女人。
就这么想着，李子阳便有些魔怔了，这个女人喜欢他吗，愿意跟着他吗？
他极想咬住她的肩头，但是理智告诉他，再等等，再等一等。
“李子阳，你别睡着了。”王一凡并没有推开他。
“咱们得回学校，你还能走吗？”
李子阳喝得多，但被夜风吹得也算清醒，他实在不愿意离开她的肩头，只是迷迷糊糊说道：“几点了，还能回学校吗？”
不知道为什么，沙哑的声音配上迷醉的黑夜显得尤为勾人。
王一凡愣了一会儿，最后满脸羞红的看了看手机，道：“十二点了，都关门了。”
“所以……”
“那就只能找个宾馆凑合一下了。”王一凡有些无奈。
李子阳瞬间抬起头，道：“我知道有一个，干净点，走吧。”
王一凡被他突如其来的恢复有些搞的莫名其妙。
他这是醉没醉啊，醉鬼说出来的话能信吗？
潜意识里，王一凡还是相信了李子阳跟着他向宾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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