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听着熟悉的声音，愣了一愣，她转过头，发现李子阳站在自己不远处。
女人将菜单放下，出了火锅店，李子阳看着她的背影，随后跟了上去。
晚上的秋风有些冷冽，王一凡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风衣，倚在墙边，从包中拿出烟，猩红的火星在暗黑的夜中跳跃着，李子阳刚想伸手，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作。
发丝拂过王一凡的脸，女人吐出一口烟，抬头望着天上寥寥的星星，道：“李子阳，我记得高一开学前的晚上就是这样的天。”
李子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星星寥落，月亮被云轻轻掩着，散发出莹白的光芒。
王一凡将头发拨到耳后，缓缓开口：“那个时候我很不想让你走……”
女人的声音有些哑，她扯了扯嘴角：“因为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你就陪在我身边了，突然你要走了，我还挺舍不得的。”
李子阳看着面前女人的侧脸，喉头动了动。
“但我后来发现，你迟早要走，早晚的问题。”
王一凡又吸了口烟，认命地低下了头。
“我……”
“你怎么还敢回来？”
男人愣了愣，他看着面前的女人抬起头，眼中含着水光，皱着眉头，好像想把鼻中的酸意给挤出一样。
“张伟业让你回来的？”
没有听到对面人的声响，王一凡有些无奈。
青梅竹马可能就这点不好，对方的性格，行为，言语，彼此都会知道从何而起。
李子阳摸了摸后脖颈，道：“确实是他。”
他苦笑道：“因为我觉得，我这个人真得挺不值得的。”
“王一凡，这几年我时常会想，如果当年我让你陪我去四川，结局会怎么样？”
李子阳停了停，两个人互相对峙，谁也没有说话。
风吹过，王一凡感觉李子阳的话刺耳又真实。
“幸好，不是那样的结局。”
“王一凡，我很庆幸，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保证我能狠下心。”
王一凡感觉有些好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李子阳，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可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男人将她指间的烟抽出，王一凡看着他的动作，在他之前猛得将烟扔到地上，拽住他的衣领，眼神顿时冷冽，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颤抖，道：“李子阳，我问你话！”
“没有。”
“只是这次故事，主人公恰好是我。”
王一凡闭了闭眼睛，道：“所以呢？”
“你还回来干什么？”
“因为我想你了。”
李子阳俯下身凑近她，在距离她的脸几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
“王一凡，决定回来的时候我在赌。”
“赌什么？”女人的眼睫毛在颤抖。
“我在赌，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放下。”
王一凡抿了抿干涩的唇，抬头望他：“赌对了吗？”
李子阳笑了笑，声音中透着些许温柔，他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我觉得，我赌对了。”
王一凡猛得咬了下他的脖子，李子阳轻轻“嘶”了一声，但没有推开她，而是紧紧揽住她的腰，不愿意松开。
直到女人咬舒畅了，才将他的脖子松开，她看着他脖子上泛白的牙印，顿时感觉心中的火消散不少。
“几年不见，牙口不错啊。”李子阳调侃道。
“某人欠收拾。”
李子阳笑了笑，揶揄道：“从刚见面到现在你咬我几次了？”
“怎么，你还想还回来？”
王一凡挑衅挑了挑眉。
男人看着她张扬的面容，凑近她的耳边，像是轻轻呵着气：“拭目以待。”
两个人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刘念看出了些不对劲。
她看着王一凡红光满面的样子，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问道：“你们俩这是……”
王一凡示意她继续说。
刘念了然地眯了眯眼：“行啊。”
“人家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吃了几遍了？”
王一凡哼了哼：“我还没答应他呢。”
“凭你吗？”刘念哂了哂。
“什么凭我？”
刘念笑了笑，将茶水端给她，看了眼李子阳说：“凭你这道行，不出三日就得缴械投降。”
“等着瞧吧。”
王一凡看了看李子阳点的菜，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一点辣也没有，清汤寡水，女人看了一眼，便皱了眉头。
“你家辣椒是用没了吗，一点辣都不放。”王一凡抱怨着。
李子阳将酸菜鱼夹给她，暗暗说了声：“想吃辣，门都没有。”
“除非……”
“除非什么？”
李子阳看着王一凡，也许是因为今晚的事情解决得太过顺利，倒让李子阳觉得有些许不真实。
“给我个名分。”
话中微微有些委屈。
王一凡笑了笑，眼中带了些玩味，她悠悠开口：“想要什么名分？”
“小妾怎么样？”
李子阳憋不住笑意，道：“怎么，大小姐还有正室？”
王一凡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偷偷挑了下李子阳的下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现在有没有不知道，不过以后有没有就要看某人的表现了。”
说完，轻轻吻了他耳垂一下。
李子阳瞬时感觉耳垂有些烫，他的目光有些深的看了王一凡一眼，轻轻说道：“还挺大胆。”
几个人吃完了饭，准备打道回府，李子阳没有喝酒，夜风轻轻吹乱彼此的头发，王一凡因为高兴，喝了点小酒，有些醉醺醺的，她站得有些歪，加上高跟鞋有些高，有些没站稳便要载到地上。
李子阳眼疾手快地将王一凡扶住，他的双手扶住女人的肩膀，在她的背后说道：“这么点酒量，还要逞能。”
王一凡有些晕晕绕绕，耳边的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她不自觉地向后靠近他几分，喃喃说道：“我想喝就喝，用你管。”
语气当中带了些耍赖皮的意味。
李子阳有些无奈地笑笑，将她扶进车里，给她扣上安全带，自己转身返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他看着她通红的脸，伸手捏了捏，王一凡迷迷糊糊地推开他的手，含含糊糊说道：“别烦我。”
“家住哪，我把你送回家。”
听到这话，王一凡有些清醒，她半睁着眼，眼里还泛着泪光：“李子阳，这话得我问你啊？”
“你打算把我送到哪？”
李子阳有些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得不说，几年不见，撩人的功夫确实长进了不少。
他的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道：“王一凡，你这是试探我啊。”
车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好像有两根线在不断拉扯着。
王一凡撑起身子，说实话，今天喝得酒不多，但也只是能稍稍维持大脑清醒。
她摸索着将安全带解开，身体顿时少了些许束缚，王一凡将身体靠近他，头倚在李子阳的肩上，热气微微熨烫着男人脖颈上的皮肤，让李子阳觉得有些痒。
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的试探。
“李子阳，你想我了没。”
手没有闲着，从肩膀一路滑到下。
男人喉头动了动，声音也有些哑：“王一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
王一凡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暧昧：“撩你啊。”
手还在身上游离着，一会儿捏捏这，一会儿摸摸这。
“想我了吗？”
女人眼媚如丝，红唇在他耳垂上摩挲着。
“想……”声音哑得有些厉害。
“有多想。”红唇慢慢下滑。
李子阳咽了咽口水，皮肤灼热得厉害，他偏过头，吻住她的唇，有些急切：“想疯了……”
王一凡瞬时将身子后撤一步，不让他得逞，她笑着说道：“重琳花园b座，我家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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