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口把帖子递给宫前侍卫后被单独带到宴会的后场。
皇宫可比长公主府大多了,且宴会厅也是非常奢靡豪华,到处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没见过世面的秋卉感觉眼睛都要被这金灿灿的光给晃瞎了。
宫人把她带到一处阁楼里,是皇宫内专门盛放从古至今的名家画作。
一进门便看到十来个画师在里面三三两两地笑谈,丹青这方面不论资历,论的事天赋,遂有老有少,有头发花白的,也有正值青年的。
众人一间她来,纷纷看向他,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感觉怪怪的。
每个画师的都有自己的画风和见解,相对都有艺术加工,但突然出现一个像是可以把现实拓印下来的画师,肯定会奇怪。
在加上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开店,他们肯定多多少少也都看过相片,希望不要觉得她抢了饭碗而对她产生恶意。
她与他们保持距离,找到一处角落坐着,等待着宫人叫他们。
每个人都窃窃私语,场上唯二的女画师率先走到秋卉面前跟她打招呼。
“您就是秋姑娘?”来时看着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面相普通,倒三角眼显得整个人郁郁寡欢。
秋卉连忙起身讪讪道:“哎哟,可担待不起您,叫我秋卉就行。”
“我姓胡月,秋姑娘倒是跟以前大不一样,我可以坐这边吗?”胡月问道。
秋卉没感觉到恶意,笑着点点头,知道她说的是她性格大变,但没明说。
秋卉:“月姐姐说笑,人不可能总待在父母的羽翼下吧,总要独当一面。”
胡月与她扯东扯西说了好一会话,惹得周围的人连连侧目偷看。
“说起来,你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我曾见过你的画作,实话,绝无仅有。”说了半天终于把话引到这上面,而后蔫蔫道:“绘画本就烧钱,如今妹妹又开店造福百姓,可能以后我们都吃不饱饭喽。”
秋卉:“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与姐姐并非一种流派,是两种形式,何来抢饭碗一说,我这照片是永远也比不上你们的画作。”
胡月不解:“此话怎讲。”
秋卉:“绘画断不可能把人或者山水画的一模一样,每和画师都有自己的画风和对画作的想法,加入画师独到的见解,会让画作别有一番风味,也独一无二。”她顿了顿,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在悄悄靠近她们。
秋卉装作不知笑着继续道:“我这不叫画,叫拍照,出来的画像叫照片,虽能把眼前的景象一毫不差的拍下来,但与你们相比失去好些灵气,大多用于记录和纪念意义,且快速简便,与真正被画师用心一笔一划画出来的无法相比。”
“虽然现在大家都还有新鲜劲,但等以后时间长了,依旧会觉得绘画更有韵味和特殊,绘画需要耗费精力,材料也昂贵,除非家境殷实,不然没人负担得起画师的报酬,民间百姓没多少钱,大家为了填饱肚子,能真正欣赏画作的没有多少,所以我便以记录和纪念为主低价为百姓拍照。”
“没想到秋姑娘竟有这样独到的见解,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是上次在长公主府为长公主画像的老先生。
秋卉站起来拱手道:“先生谬赞了。”
此事一出,大家对他的敌意少了几分。
许是胡月觉得她性格好,场上也就她们两个女的,对她亲近不少,遂开始唠一些家常。
没多久便有人叫他们,把他们分开至各个角落。
胡月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相约以后多来往。
秋卉被分到池塘边拿着画板坐在角落里,春天还不热,且百花开放的时候女眷们会往花园的地方走。
池塘中间有个避暑庭,周边是通往亭子的廊桥,建筑比较多,她更加不显眼。
正好原文中秋棠和太子也是在池塘边,到时候会聚很多人,她现在的位置可是看戏的绝佳观众席。
现在只要摸鱼拍两张照赏景就行了。
只是还未等她享受独处时光,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秋老板,别来无恙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睁眼一看,常文宣站在身前笑嘻嘻地看着她。
“哟,常二郎,不去前面看着,来我这何事?”她回笑道。
常文宣顿了顿,语气别有深意:“你今日穿的挺好。”
她知道他说没穿他的衣裳,“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已经欠你一个人情,又怎好处处都用你的。”
他瞧她半响,没说话,秋卉被看得发毛,回看他的眼睛。
他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顺眼移开看向别处,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身体可好些了。”
秋卉站起来舒展舒展,“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关心。”
他回过头,并未直视她的眼睛,而是看向她略施口脂的粉嫩唇瓣。
“与靖王商量好了,今日好好参加庆功宴,暂时不会惹怒陈皇后,靖王刚打仗回来,这次宴上也会把虎符交出去。”
秋卉:“交出去可就不好哪回来喽。”
常文宣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会想办法的,朝中到处都是陈家的势力,但也有少数像我父亲这样的拥皇党。”
秋卉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少数的拥皇党都是前朝元老,不受陈皇后的贿赂,但陈家势力已大,也不好公然反抗,只能在原来的位置上想常丞相那样权力被一点点剥削,好歹是跟先皇一起大江山的元老,怎么说也有点能力,到时候皇帝死后配合靖王端了陈家。
常文宣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今日涂得什么口脂。”
秋卉被问的一懵;“啊?青梅弄的,不太清楚,怎么了。”
常文宣:“据说胭脂铺子为了销量,口脂里会调制一些花朵和水果的香味。”他吸了一口气。
“听闻有些姑娘特地在与心上人幽会时会特地涂上带有香味的口脂,说是有意促进感情。”他一板一眼地说道,殊不知耳朵尖已经红透。
秋卉愣了愣,脱口而出:“你口味好奇怪哦,居然喜欢吃口脂,再好吃也是合成品,不健康,要少吃。”
常文宣满脸空白待在原地。
青梅‘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就连他身边的随身侍卫都在憋笑。
她不明:“笑什么。”
常文宣轻咳一声:“没什么,我先去宴会前厅看着靖王,有时让青梅联系我。”
秋卉挥手告别,没再说什么,继续躲在暗处看戏。
青梅候在她身边无声叹一口气,漫漫长路哟。
没多久池塘便说话声多了起来,人来慢慢在这边聚集。
秋卉借着花坛隐蔽身形,偷瞧着外面的人。
陈皇后和太子在中间,其他人虽零零散散的,但能看出大家注意力都在太那边。
此次宴会有多层涵义,身份高的都会大方地与太子和皇后交谈,而身份低的只能尽力展示自己的学识和品德让两位注意到。
秋卉看得无趣,每个人都想攀附高贵,坐上让人艳羡的位置,大多都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情爱都处于懵懂和期待的阶段,而这个时候也最是让她们扯头花的时候。
她们为了爱情扯头花,结婚过后就是为了夫君和儿子扯头花,扯来扯去都是为了男人打架,无趣的紧。
就在这时,太子从人群之中把秋棠拎出来,虽听不见说什么,但也大意明白是向皇后宣誓他的心之所爱。
秋卉嘀咕道:“这哪是见家长的时候,明摆着给秋棠竖靶子,遭人恨么不是。”
青梅接道:“可那样不也说明太子殿下心爱秋棠?”
秋卉连忙制止她的想象:“这是恋爱脑,万万不可取的,恋爱脑可是害人害己,没有主角光环最好远离这种人,这是病,得治。”
青梅:“姑娘说的是,那姑娘觉得常二郎是恋爱脑吗?”
秋卉:“怎么无缘无故说起他,只要别害人,随他怎么折腾自己。”
青梅:“姑娘说的是,不过这话可不能在他面前说。”
她没理她,继续看着太子那边的动静,发现陈皇后表情没怎么变,想来是不把秋棠放在心上。
未来储君不是普通人,不可能娶一个小官小职的人,她的首选是杨丞相女儿杨君澜。
杨丞相早已被陈家拉到一边,未来太子妃也定然是皇后设计好的,不可能会顺着太子的心意。如若太子依旧为了秋棠反抗她,她就会退步让秋棠为侧妃,不然就会像绊脚的石头那样,踢的远远的。
母子俩的关心进入僵局,常文宣适时添一把火,到时候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不需要外人再添油加醋,自然而然就会因为相互怀疑而反感对方,要是太子公然反对陈皇后,那才是好戏。
然后她再在皇后之前挑拨秋棠,到时陈家被常文宣搞得分崩离析,而太子皇后秋棠又是一团乱麻,不用别人出手,他们自己就像摇摇欲坠的危墙,随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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