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福朗声笑了起来,笑个不停。
常文宣皱眉:“你笑什么?”
运福:“以前秋姑娘喜欢郎君时,郎君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避之不及,现如今秋姑娘不再追求郎君,倒是郎君开始看到秋姑娘的好了,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常文宣愣住,想到以前的情景,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以前觉得是小孩子心境,懂什么情爱,等真到境况转换,倒是我不知好歹起来,她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我。”
运福在前面驾着马,“要是两月前拿这句话跟郎君说你不久之后会反追秋姑娘,定觉得是胡诌。”
他无奈用手锤头,感觉累极了,在外面怎么去用笑脸相迎,去勾心斗角,都没有去秋卉那一会累,总觉得自己不管以什么状态都是不合适的。
运福见他没说话,知道他心情不好:“郎君别担心,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加上郎君常与她在一起,自是发现郎君的好,青梅她们也会帮您的。”
常文宣沉下脸:“青梅她们已经去了秋卉那里便不是我们这的人,不要在让我听见她们可以引导或者干着卧底的勾当。”
运福不再嬉皮笑脸,闷闷应了声:“是。”
以前哪能与现在相比,就像以前的他还会与司徒渊争抢秋棠,如今物是人非,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
青梅捞出一碗绿豆汤递给秋卉,最近入了夏,天气开始渐渐变热,下午的阳光更是燥热,只要一离开冰块旁就觉得像在炙烤一般难受。
秋卉不渴,没接让她自己喝,她翻着书看得静静有味。
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让青梅她们找有些史料或者大家名作来看,原身贪玩,再加上古代不怎么想让女子学多少东西,所以肚子里没多少墨水。
大钺虽然开放,但古代不可能对女子太过放宽,闺阁大家姑娘可以上街,但需要蒙面,因为还未成亲,可以读书写字,却只能读诗和较为偏闲情的文章,不能教学关于政治之类的事。
看似开放,也没开多少。
她可不管,就算不是要跟那些权贵打交道,也要丰富自己的学识,可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青梅瞧她看得入神,但眼睛许久未离开书面,揉了好些次酸涩的眼睛,未喝过一口水,聚精会神地沉静在书里。
眼看夕阳西下,天色渐暗,还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心疼道:“姑娘累了吧,晚饭想吃什么?”
青梅见她依旧动也不动,不知所措地与文喜和函琴对视,只见两人比划鼓励让她上前,两人自己却动也不动。
青梅无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
秋卉骤然惊醒,这个人险些跳了起来,左手因为应激不好心磕到桌角,疼的她龇牙咧嘴。
青梅连忙上前给她看看伤口,心疼得不得了,剩下两人慌张去取药箱,之前因为中毒的事,导致青梅心里有些阴影,遂在店里备了药箱。
秋卉尴尬地把磕红的手抽回来,无所谓道:“磕一下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
感觉屋里暗了许多,烛台上的蜡烛火光闪闪,偏头望向窗外才发现天快黑了。
发觉之后,觉得腰背都酸的厉害,不禁扶着腰艰难站起来。
青梅怜惜地扶着她:“姑娘应该多活动些,坐了一下午定会难受,想吃什么,让文喜和函琴去做。”
秋卉愣愣地,好似还未回神,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模样,“随便吧。”
几人对视一眼,文喜和函琴离开去做饭,剩青梅帮她按压舒缓腰背。
秋卉享受着她的按摩服务,不禁赞叹:“我们青梅真是多才多艺啊,什么都会,捡到宝了。”
青梅揉搓着她的腿,重柔得当,半响才传来声音,“恐怕姑娘是为了讨我开心吧。”
秋卉听出声音夹杂着丝丝幽怨,想来是计较之前在常文宣面前说的话。
不以为意:“姑娘家家要心怀大度,不要小心眼,再说。我说错了么,你是他光明正大给我的,另外两个是他偷偷塞的,我又不傻,怎会不知是他搞的鬼。”
青梅:“姑娘总是不信我们。”
秋卉笑了:“怎么不信?把脖子捏你们手里?我如今孤身一人,除了信他还能信谁。”
屋里顷刻静默下来,只剩下青梅为她按摩身体触碰布料所留下悉悉索索的声音。
灯光被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扑闪着,两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摇摇曳曳。
青梅:“可我是真心喜欢姑娘,怎么就不信呢。”
秋卉猛地一抬头,惊道:“你喜欢女的?那完了,你要失去我了。”
青梅满脸空白,定在原地呆住了,似在消化这句话的真假,盯着秋卉的面庞看了半响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说什么呢,我怎会有这种旖旎想法,这喜欢无关情爱。”
秋卉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已经吸引到了女同,吓了一跳,“那你看错人了,我不是那种人,也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前半段说的好好的,后半段脸埋在枕头上,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青梅继续按压揉捏着:“那可不一定,姑娘的好是旁人没有的,记得我去找二郎要人之时,文喜和函琴争着抢着要来呢。”
秋卉:“这么说她们真的是常文宣派来的,而且也不是你的亲戚,怪不得你说什么都可以放心信任。”
青梅:“”
秋卉摆摆手,慢慢坐起来,窗外的天空已经黑透,只剩下灰色乌云浓聚着,看不到丁点星星和月亮光。
秋卉:“明儿要是下雨的话,会不会对满月礼有影响。”
青梅:“不管什么天气,总能编出吉祥话给小郎君,要是天热可能还有人不愿意来呢,阴天更好。”
秋卉撇了她一眼:“你倒是敢说。”
第二天确实没下雨,但空气潮湿的很,天上隐隐有雷声,不下雨也快下雨了。
青梅给她拿了件颜色稍微亮一点的衣裳,这种天气穿得寡淡不至于太阴沉。
她把之前常文宣送来的衣服也拿了过来,给秋卉挑选。
谁知秋卉看也没看,直径拿了另一件朴素的衣裳。
她有些泄气,撅了撅嘴,终究没说什么。
虽说她看出常二郎喜欢姑娘,但实在猜不出姑娘所想,正常人看到常二郎的反应都会有所感,她家姑娘倒好,还大剌剌地问,没有丁点的意思。
也看不出她对谁有想法,她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榆木脑袋。
秋卉:“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青梅当即否认:“没有。”
秋卉笑了一声:“那便是有了。”青梅幽怨和不理解的神情离多远都感觉得到,嘴上说着没有,指不定心里怎么说她呢。
秋卉:“骂呗,我之前也总是骂我老板黑心,同事还卷,挣俩钱累死了。”
函琴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姑娘才不黑心。”
文喜附和:“就是就是。”
秋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老板的气派,叮嘱她们继续营业,便和青梅搭上马车去了常相府。
天阴了,也凉爽许多,路上许多人都出来遛弯,今日没开集市,不怎么拥堵。
但秋卉的心情却不怎么好,整个人蔫蔫的,无精打采。
到了丞相府之后扯着笑脸对着众人。
丞相府众人对她比较尴尬,她现在既不是常文宣的未婚妻,也不是定国侯嫡女,只是个平民老百姓,不过青梅倒是熟络的很,没让她太过无聊。
这种应酬的场面实在是太过表面,没什么心情,但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要去看看小郎君。
小郎君还小,不能很多人围堵在一起,需要一个个去看,她还排了一会队,等到她时。
李氏便说小郎君累了,要回去睡一会。
旁人都为不能看到小郎君而失望,正当秋卉也要离开时,却被另一个小丫鬟叫住。
青梅小声告诉她是李氏的贴身婢女,秋卉无法,跟了过去。
走到里屋,看到李氏消瘦的脸庞不由脱口而出:“怎的瘦的这样狠。”在原主的记忆里她脸上肉肉的,这回直接可以看到两颊消瘦的骨头。
刘氏在外面与常文倦在外接待客人,屋里只有丫鬟和她俩。
李氏笑了笑,不以为意:“生孩子嘛,再加上胃口不好,可不就瘦了。”
秋卉有些讪讪,生孩子真是看体质,有些人随随便便就生了,有些人生了就要了半条命,原主除了与常文宣以外,都不怎么熟,这回李氏这么亲近,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亲昵地拉着秋卉的手臂,把他带到摇篮床便,床上悬空吊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给小娃娃看。
她看向摇篮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只觉得心都化开了,第一次见时红彤彤皱巴巴地,跟个小猴子似的,哪比得上现在松软可爱的玉娃娃,还不吵不闹,简直可爱的不行。
双眼紧闭,小嘴微张,正呓语着什么。
李氏道:“上回听说你来了,但我那时正昏着,没打上照面,看到你,特点单独来找你聊聊。”
秋卉指着自己错愕:“找我?”
我俩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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