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要爸爸!”
向宝珠难得的天崩地裂似的哭泣,将向易水唤回神。
向易水放下相册,连忙安慰向宝珠,“好好好,宝珠不哭。我们先给你爸爸打电话,问他在哪。”
向易水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不能接受去找祁光。打个电话抛砖引玉还是可以。
以祁光对向宝珠的看重,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
向宝珠眨着泪汪汪的眼睛,“妈妈你打。”
向易水:“……”
母女俩都是一样的脾气,临头了又撇不下脸。
向易水暗自纠结了一会,妥协了,“行,不过你先把眼泪擦一下。”
向宝珠听话的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收拾自己。
在母女俩同步的莫名的屏息中,向易水拨了祁光电话,“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noanswernowpleaserediallater”
母女俩沉默了半晌。
向易水对向宝珠道:“要不换你来?”
向宝珠抿嘴,点了点手腕的智能手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noanswernow”
向宝珠再次拨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向易水紧接着尝试。
接连几次相同的结果,似在进一步证实她们的猜想。
向宝珠小嘴一撇,又要哭,“爸爸不要我们了,妈妈,爸爸不要宝珠了。”
向易水顿时太阳穴疼,她从不知道向宝珠的哭声竟有如此威力:震得她头皮发麻。
“可能你爸爸正在忙,没空看手机,你也知道的,以前你爸爸忙着捣鼓晚餐时连你都顾不上了。”向易水道。
“真的吗?”
“真的。”向易水信誓旦旦。
向宝珠哭得脑子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向易水举的这个例子是多么的不恰当。
向易水说祁光忙得连向宝珠都顾不上,其境况是祁光知晓她陪着宝珠在客厅看电视,所以才没分神再去看顾宝珠。
平时祁光随身带着手机,避免上班或上课的她们母女有什么突发情况,要找他。
“我们等一会,最多十五分钟,你爸爸应该会注意到手机然后给我们回电。”
“……嗯。”
也只能如此了。
为了不让向宝珠胡思乱想,向易水让向宝珠将学校布置的周末作业拿过来,她亲自辅佐她写作业。
“你先把你会的写了,不会的留空,妈妈给你一块讲解。”
在向宝珠埋头写作业时,向易水打开微博登录账号。
向易水的私信也有99+。
以前祁光还是高人气偶像时,碍于公司的要求,他没有直接承认与向易水的关系,却从未隐藏二人匪浅的关系,譬如与向易水的微博账号互关,偶尔发一些向易水送的礼物——不附任何文字,偶尔还让狗仔拍到二人同进同出。
祁光的粉丝们曾经围攻过向易水的账号,但很快,就被祁光发出的一组对比图给弄熄火了。
这对比图中显示了祁光与向易水的家世、学历、技能、兴趣爱好等方面的差距。向易水呈现出客观的压倒性的胜利,这很好的堵住大部分粉丝的嘴。
渐渐的,粉丝们不再那么的极端了,有些越深扒向易水,越被她所征服,甚至由黑转粉了。
向易水微博私信多数都是祁光的粉丝发来的。以往是询问祁光退隐后的生活如何或者是让她一定要好好对祁光,或者是祝福她与祁光的,当然,不乏有恶毒咒骂她抢走祁光的。
最新的私信消息却全是围绕着祁光的复出提出的疑惑与斥骂:
‘怎么回事?当初天籁不是退圈跟向姐你结婚去了吗?难道我们都猜错了们?’
天籁是祁光粉丝对他的一个爱称。
这个爱称的由来有些复杂曲折:祁光的名字读起来跟器官相似,而器官的英文organ还有管风琴的意思,管风琴在中世纪的欧洲多出现在教堂里,音色空灵悠扬而神秘,时以之为天籁。
一方面,祁光十分抗拒这个称呼,怕乐坛的前辈们笑掉大牙,屡屡暗示粉丝换个昵称。但另一方面,他本人非常敬业,为了感谢粉丝的支持,利用零碎的时间学了两年的管风琴,在生日时录制了弹奏管风琴的视频送给粉丝们。
因而这个称呼还是延续到了现在。
‘天籁为什么复出啊?我很高兴,但我隐隐感觉不大对劲,与向姐你有关系对不对?’
‘肯定是你始乱终弃,才让我们天籁重新出来工作!呜呜呜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女人,我们天籁好可怜,被骗身骗心!!’
向易水面无表情的只看了几条私信,便快速切到祁光的微博去。
祁光的最新微博动态仍是他宣布复出的‘我回来了’。
这条微博下面堆了上万条评论,热评中有的是热烈欢迎他的归来:‘有生之年,天籁弟弟回来了!’
有的是感慨他的变化:‘天籁长大了,比以前多了些沉稳,更帅了prprpr。’
‘呜呜呜天籁从弟弟直接进化成了我的老公!’
自然,也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夹杂在此中:‘当初说退出那么决绝,才五年就又回来了,这脸打得疼不疼啊?’
私有物被觊觎的不虞充斥在内心,向易水眼底阴郁,指尖微动,把最后那条碍眼的评论投诉了,然后准备联系人将评论的主人找出来。
“嗡——”
向宝珠的手表有来电了,来电显示是祁光。
向易水与向宝珠精神一振,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爸爸。”
“嗯,宝珠,有什么事吗?”
祁光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他只是在外面买菜没有回来而已。
这令向宝珠不由哽咽了起来,“爸爸,你为什么不理我?”
祁光声音柔软,“没有不理宝珠,宝珠不哭,爸爸刚刚去洗手间了,回来看到来电信息就马上给宝珠打回来了。”
向宝珠吸了吸鼻子,又问起其他的,“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祁光静默了两秒。
那已经不再是他的家了啊。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祁光道:“宝珠,爸爸没有不要你。”
他是跟向易水离婚了,但这不代表他跟向宝珠的关系就此结束。他曾想过,过段时间就看看向宝珠。
如果向宝珠愿意给他看。
“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你的爸爸。”
“我愿意,爸爸你快回来。”向宝珠忙道。
“爸爸现在就赶往外地工作了,可能需要两个月才会回来,到时我再来看宝珠好吗?”
“不好,爸爸,我现在就要见你。”
祁光的温和让向宝珠又恢复了本性:她一贯只负责提要求,然后等待祁光应允实现。
这一次,祁光却没有答应。
“祁光,要登机了。”同行的屈家俊提醒道。
他们今天要飞往横店了。
祁光点头,嘴上道:“宝珠,爸爸要走了。”
“爸爸……”
“你跟你妈妈好好的。再见。”
大概是怕抵不住向宝珠的请求与眼泪,未待向宝珠回应,祁光便挂了电话,然后在机场工作人员的监督中关机,踏上旅程。
电话另一头的向宝珠猝不及防听到忙音,愣一下,继而眼眶里重新蓄满泪水。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按了外放,向易水一字不落的听了他们父女交谈的全过程。她一直默不作声的等待祁光提及她,到时她再勉为其难的回应两三句。两三句即可。
想象破灭,祁光确实提到她了,却只有一次,且是在结束通话前匆匆带过!
向易水比向宝珠还要难以接受,祁光的冷淡。
“宝珠不要等爸爸来,妈妈现在就带宝珠去见爸爸。”向宝珠一边擦眼泪一边请求道。手帕已经湿得可以拧出水来了。
向易水还因祁光电话中未曾跟她说过一句话而烦躁,耐着性子道:“宝珠你明天还要上课,等你周末放假了,我们再去找你爸爸。”
“我现在就想见爸爸,”向宝珠打了个浅浅的哭嗝,“我忘了跟爸爸说对不起,我要跟爸爸说对不起。”
“爸爸没说他去哪工作。”
向宝珠越想越伤心,她真的要找不到爸爸了。
向易水从不知向宝珠竟如此黏祁光,明明之前她还很嫌弃祁光。或许就是宝珠这一上午频繁的叨唠,让向易水觉得没了祁光,她呼吸都困难了,胸闷气短。
给向宝珠拍了拍哭嗝,向易水自己也平复心情,“晚会我们再打电话给你爸爸问问他在哪工作,不急,妈妈答应你,等你一放假就带你去见你爸爸。”
五天的工作时间,也正好让向易水消化一下这巨大的变故。
又想到祁光口中的两个月,向易水接着道:“等宝珠放暑假了我们就住在你爸爸工作的地方,每天都让你看见他,行吗?”
距离放暑假就只剩半个月了。
届时,她再跟祁光好好算一算,惹哭宝珠与惹烦她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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